209信鴿傳書

  天幹物燥,驛站的這把火燒的毫不費力,眾人上車策馬北去,半空中鴿哨聲聲,一羽信鴿迎風而去,淩風望之恍然大悟-——

  對手之所以能夠如此迅速地得到翼公主的行蹤,都是信鴿做的怪。


  前麵就是聖殿山。


  看來按原計劃走下去,一場惡戰在所難免,想要從此繞開前路的重重黑手,目前最緊要的事情,就是迅速解決這些傳信的鳥兒。


  當然,後邊的聖殿教主絕不是個輕易拿下的主,號稱十萬教眾啊,如果這些人衝殺起來,將是洪流滾滾,一發而不可收拾。


  還是繞個道吧,避開聖殿教主的老巢,畢竟這次行動,首要任務是迎回太子,等到太子回歸,大兵所至,一切迎刃而解。


  車隊繞了一個大彎,終於順利地甩開了移魂不散的跟蹤者。


  公主的馬車隨後的日子裏一直平穩前行,再沒遇到過太大的麻煩。


  不出半個月,眾人便趕到了星迢國國界的最前沿——

  薩特要塞。


  初次進關,隔著車戶依楠差一點沒憋住笑,盡管這裏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但是它的貧瘠程度實在令人難以想象。


  縱橫幾十條條塵土飛揚的土街,兩側稀稀拉拉排列著上百家簡陋的店鋪,看房屋年久失修的破敗程度,店家一定抱著一副得過且過的經營態度。


  依楠心中疑惑,難道這就是太子駐守的邊關要塞?說他是一個邊遠地區的粗獷小鎮還算貼切。


  可是隨之而來的一場紛亂,頓時讓姑娘明白了薩特要塞為何如此荒涼的原因。


  “抓刺客!抓刺客,別讓他跑了”隨著一陣兵士


  的呱躁,看似平靜的街麵上突然刮過一陣旋風,淩風定睛觀望,見元帥府方向風馳電掣般追來一隊輕騎兵,胯下一色潔白的龍馬,中間年輕的將軍,金盔甲紅櫻珞,滿麵灰塵掩不住俊美的麵龐,而打馬跑在前麵的刺客,顯然已經達到了速度的極限。


  路上行人閃避不及,須臾間便有幾十人被打馬狂奔的刺客踢翻在地,但也正是這些行人間接地阻礙了刺客的狼奔,看到身後越來越近的輕騎兵,前路還有兩輛馬車塞在道路中間,逃命無望,刺客索性拔出了身上的佩劍,看來這是要拚了。


  車夫不愧為久經沙場的老江湖,車子搖搖晃晃一個九十度急拐,堪堪避過了擦身而過的奪命凶徒。


  劇烈的顛簸,頓時驚醒了車上的翼公主。


  一路勞頓,一直在車上昏昏沉沉的公主,突然聽到車外有人大喊‘抓刺客’,心中頓時‘咯噔’一下子,大膽蟊賊,太子腳下如此猖狂,竟敢刺殺公主!!!!。


  起身推動車門,卻發現自家車夫早已昂立門外:“公主殿下,外麵敵我未分,您身負聖命不宜冒險,我們不妨放這些人先過去。”


  公主擔心羽喬,可當她隔著窗戶看到淩風和羽喬已經站在自己車前,遂放心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告訴大家,大家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殿下放心。”


  主仆說話間,刺客身後的輕騎兵打馬趕到,鐵蹄錚錚,呼嘯著擦身而過,羽喬遠遠看到刺客奔跑間猶自回身仗劍搏殺,招招陰狠毒辣,一時間仿佛在哪裏見過。


  警報解除,眾人驚魂未定,車夫再次驅馬向前,眼前就是太子府,雖然一水的青磚碧瓦,較之星迢國王宮,自然無法比擬,然其莊重古樸,卻也自成一派。


  “公主駕到,閑雜人等回避。”車夫一聲通報,太子府頓時熱鬧起來。


  因為公主手持皇家的腰牌,太子府上上下下自然不該怠慢,管家一邊將客人恭恭敬敬讓進正廳,一邊火速派人通報太子。


  公主見太子遲遲未到,聯想到剛才大街上的驚險一幕,心中不免隱隱擔憂:“太子呢,是不是帶兵追敵去了,危險嗎?”


  官家恭立翼公主身側:“殿下不必為太子擔心,這些年幾乎天天都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太子的輕騎兵可是將軍驍一手建立起來的,其中囊括了三十六勇士中的大半人等,太子非常安全。”


  “喔,”翼公主輕吐一口氣,想到了自己的失態,掩飾地端起桌上的茶碗慢慢把玩起來。


  杯中茶水尚有餘溫,院子裏突然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公主起身來到門前,見太子身披重甲,於一彪驍勇騎士地拱衛之下快步走來:


  “公主呢?公主”。


  翼公主聽到兄長召喚,多日的委屈和辛苦勞頓頓時一掃而光,快步跑出大廳,輕盈地撲進太子的懷裏:“川樸哥哥,靈翼終於見到你了”。


  原來太子名字叫川樸,而公主的名字叫靈翼。如果不是兩兄妹相見太過興奮,就連翼公主最親愛的羽喬也不會如此輕易地知道了他們的名字。


  太子見了妹妹,心情異常激動,雙手抱住翼公主的肩膀,幾乎要把她帶離地麵:“小妹,為兄等了這麽些年,你終於來了,想死我了。父王身體怎麽樣?父王派你來轉達什麽消息?這次你來是不是不走了?”


  翼公主見哥哥當著羽喬的麵,壓迫得自己幾乎喘不過氣來,心中不悅,急忙拍拍兄長後背,頓時沾染了一手的血跡,心中一驚,知道兄長剛剛經過了一場殊死的搏鬥,低首於太子耳邊輕聲說道:“兄長,鬆開我,我的身邊有奸細,有話咱們密室裏談。”


  一席話,太子頓時心情凝重起來,鬆開公主的懷抱揮揮手命令手下道:“勇士們,這些日子外麵可不太平啊,好好招待我的客人,沒有命令任何人不能外出。”


  “遵命!”


  得,一行人曆經艱難險阻敢到這裏,竟然被人家統統軟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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