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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趙代伐之

  “就這?”容宣笑了笑,眼神不屑地看著子謙,嘲笑他怕不是隻知道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小事。


  “文陵君難不成要一直嘴硬下去,說陵蕭氏與疆景子並非一人?我倒是好奇,文陵君究竟是如何將神使勾引到手的,這手段真叫為兄自歎弗如!”子謙故作震驚狀,“啊,該不會是自薦枕席罷?”


  容宣將手伸入鐵欄掐住了他的脖頸,“師兄以為我們會怕這些?”


  “果然,我們指的果然是你與疆景子。”子謙了然一笑。他微微擰了下脖子,許是想鬆快一些,無奈那隻手太緊,幾乎要將他舉起來。子謙艱難地喘了口氣,“文陵君的心思還是如從前一般好猜。”


  “是。”容宣忽然鬆開手,任由子謙跌坐在地大口呼吸,他在衣服上擦著手,直言道,“不愧是師兄,一如從前一般了解師弟。那師弟也不妨告訴師兄,陵蕭氏與疆景子確實是一人,如何?是我自薦枕席勾引的,又如何?”


  他從衣襟裏摸出無名子送來的那塊白玉,甚是得意的在子謙麵前晃了晃,“師兄可看清這玉的形狀沒有,乃是無名先生送我的。看師兄的表情好像在意料之外啊,也是,突然多出一個神使家的女婿做師弟,師兄怕是一時喜不自勝,開口忘言。”


  子謙張口結舌,他倒沒有查到這一茬,確實在意料之外。


  “師兄便安心在這兒待著罷。”容宣甩袖離開,準備去喚墨蒙來。


  “你怕是不知東原王答應成盟條件,便是要你文陵君的命!倘若我再將你是秦國公子的消息放出去,你還能活幾日!”子謙氣急大喊,“即使你不怕死,難道你就不怕蕭琅和你幹的好事被世人知道嗎!”


  容宣回頭瞟了他一眼,發出一聲嗤笑,揣著手離開了地牢。


  墨蒙看到他出來不禁“嘖”一聲,“國婿一向謙和有禮,你說什麽了把他氣成這樣?”


  “他自己氣性大與我何幹?”容宣揚了下下頜,示意他可以去了,“給我留活的。”


  墨蒙一愣,忙問,“你還要放他回燕國不成?”


  “他手裏有些東西我很想要,”容宣心機一動,搭上了墨蒙的肩膀,“倘若你能將那些東西給我拿回來,那他的命就是你的了。”


  “行!”墨蒙極其爽快地答應了下來,隻要能報仇,容宣說什麽都行。“那我改天再來看他,你可不能讓他自戕。”


  容宣讓他盡管放心,為了防止子謙自盡他用盡了手段,還有燕如長隨十二時辰監視著他,好吃好喝伺候著,必不可能說死就死了。“我答應你的事,哪件沒有辦到?”


  墨蒙點點頭,“那我答應你的事也一定辦到。”


  容宣聞此甚是欣慰,希望他能夠快去快回,可千萬別死在燕國或是半路上,否則他還真不知該如何處理子謙。墨蒙說他是烏鴉嘴,再怎麽著也不會死在子謙前頭,定要親手報了家仇再死。


  容恒在一旁涼涼地提醒說,“話莫說太滿,一般這樣說的都無甚好下場。”


  “你給我等著。”墨蒙狠狠地指了指容恒,這便與容宣告辭啟程往燕國去,“你想要的我給你帶回來,我看看還有沒有其他能用的也給你帶回來,但是你可得給我看好了國婿!”


  “是。”容宣笑著朝他擺了擺手。


  “帶回來?君侯,他這是真把這兒當他家了啊!”容恒甚是不滿,他才不要跟墨蒙這小子一直共事。


  容宣倒是很滿意,墨蒙這人心思單純又講義氣,一把劍、一個人便能誆到手,正好“長熙軍”還缺個合適的人選,倒不妨讓他去試試。


  子謙既然到了東原,燕如必不可能隻單單送他一人來。容宣向燕如長隨打聽了一下,季子桑果然也來了,隻不過那人在薑妲手裏,眼下正關在宮獄中。


  燕如長隨朝容宣深揖,稱代燕如所禮,“太子說,君侯大恩無以為報,君侯日後但有所需盡管同太子說,無論如何,太子必當竭力襄助,哪怕……君侯想食鹿呢。”


  容宣見他露出一個意有所指的笑容,便也跟著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二人雖未明說,但都知道那後半截話指的是什麽。


  容宣辭別燕如長隨後思忖良久,決定去見一見季子桑。但容恒不建議他去,那人跟君侯府和蕭琅皆非一路人,為人又不像子謙一般遵守最起碼的下限,容宣暫且還是莫要親自同他見麵為好。況且季子桑與沉蕭都關在宮獄裏,有什麽動靜和消息沉蕭自然能聽到,等去探望沉蕭的時候找她隨便打聽兩句也就是了。


  “也對。”


  容宣點點頭,放下了手裏的竹簡,剩下那些隻隨便翻了兩下。最近東海郡一點消息也無,這些雜亂的文書他有些不想看了,便讓容恒去回白澗,日後東海郡的文書若無要緊事務,白澗看完著人送進宮便是,不必再送到他這裏來了。然而容恒應聲要去時他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遂隻讓容恒將人喊來,他自己與白澗說。


  其實並非甚要事,容宣隻是想問一問宗室那些人的近況,特別是宗室內男丁的動向,他尤其不放心。


  白澗翻了翻記錄,稱川寧君去歲被碎石砸傷了腳,上個月久治不愈而亡,章原君剛到渭北便得了大病,怕是也不行了,如今兩家隻剩三個公族子弟在渭北服刑。至於被流放到嶺南的三家,公族子弟至今已是一個未剩,隻留下了家眷。


  容宣在心裏數了數,有些疑問,“權越君無嗣,栗原君隻越邑壇主一子,何以平伊君之子亦無?”


  白澗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尚未到嶺南便都死了。”


  “大王這是一條後路也不留啊。”薑妲膝下至今無子女,容宣以為她最起碼會留下條後路,斷不可能如此心狠手辣。


  白澗回說渭北還有三人尚存,雖說質量是差了些,但用還是能用的。


  “除了那三人,宗室內可還有其他尚未成年的幼子沒有?”容宣記得宗室內男丁並不少,怎麽隻剩可憐巴巴的三位?

  “嶺南潮濕炎熱,遍布沼澤和蛇鼠蟲蟻,又經長途跋涉,都未能存活下來。莫說幼子,連家眷都未能留存幾人,權當是滅了門。而渭北苦寒,冬季多暴風雪,能夠留下三人已算是上天開眼了。”


  聽及此處,容宣心思轉了轉,決定再幫薑妲一把,幫她徹底消除隱患,“既如此,渭北的也不必留了。酒囊飯袋之徒,留下也是禍害。”


  白澗稱是,連忙傳信著令動手。末了他又匯報說,鄒平等人已率三軍發兵渭邑,趙太子韋在與西夷接壤的睢夏郡集結兵馬,大有支援渭邑之意。


  容宣扯了下嘴角,趙國支援渭邑?隻怕支援是假,欲從中分一杯羹是真。“傳信龍非,讓他早做準備,隨時領命請戰,你且去罷。”


  白澗稱是退下。


  隨後容宣又打發容恒去通知燕如長隨,“你且讓他回話太子如,問一問這太子之位他想不想坐得更穩當些,若是想,莫忘了記我個人情。”


  趙國想從東原的碗裏分一匙羹,東原如何不想從趙國的鼎裏舀一匙肉湯,所謂禮尚往來,這不過分罷?

  數日之後,趙太子韋以“東原無德,趙代伐之”為由列三萬兵馬於江濱,當日渡江發兵西夷北地第一要塞虎奔關,其分羹野心可見一斑。


  薑妲聞之大怒,眼看西夷馬上便要成為東原盤中餐,收尾之際豈容他人覬覦!適時,龍非自請帶兵五萬,渡江襲之甘泉關,若趙軍回頭,則保西夷未損,若趙軍不回頭,他有必勝決心下甘泉關與懷、寧二郡。


  甘泉關乃是趙拒燕之最重關隘之一,若下甘泉,則東原盡可拿捏懷郡與寧郡三百裏地,與西夷虎奔關相比不算吃虧。即便東原不想跨江而治,也可以此換取燕國文溪郡,東原略吃百裏地的虧,卻可使燕國甚為感激,兩國聯盟因而越發緊密。


  龍非怕薑妲不應,又以所求回報為由,讓薑妲去請燕王出兵,兩國聯手勝率更大。“大王可請燕君出兵,與小臣一同進攻趙國。東原與燕國結盟至今,為幫他們對付犬戎我們付出了多少兵馬糧草,他們是時候回報了。”


  眾臣皆以為然。燕國與東原結盟近一載,東原前後供了兩批糧草和一次兵馬襄助燕國擊退犬戎,此時趙國小人行徑,燕國是當出力為東原計,遂紛紛附和龍非,請求薑妲書燕君出兵攻趙。


  薑妲表麵上應了此事,稱不日便會寫國書請燕王出兵,但私下裏並沒有給燕王遞送國書。是因她盤算了東原所出兵馬糧草與燕太子所贈季子桑之價值,如何好意思找燕國討糧草兵馬之人情,反倒是到她回報的時候了。


  龍非擔心薑妲不寫國書燕國不會出兵,若是燕國不出兵他這仗打得也無甚意思,他還想見識見識燕國靖侯乘子的本事。


  “你且放心,我已寫信與燕如,燕國必定出兵。”容宣瞟了他一眼,語氣裏帶了些調笑的意味,“怎麽,龍小將軍害怕啦?燕國不出兵龍小將軍可是沒有必勝的信心不是?”


  龍非甚是無語,“別說甘泉關,隻要公子想要,延宕關我也給你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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