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齊家元亮
早在多日前,吳國車騎將軍齊元亮便帶著三千精兵蟄伏在了瀧江上遊的太安郡附近。
“將軍,探子來報,要塞城那邊差點被周人攻陷,我軍中第一供奉,大宗師刀君大人親自出手才退了周兵,但是周人軍中也出現了大宗師,刀君大人現在受了傷,正在休養。而周人現在也改變了戰略,派出全部兵馬已經江要塞城圍了個水泄不通。”
齊元亮聽罷了自言自語起來:“一群蠢貨,那孫進匹夫也配為元帥?本來周吳兩國有古老的約定,大宗師不得隨意出手,現在既然是我吳國大宗師先出手,那麽就已經算是違反了條約。當年此條約是周人向我吳國割地才立下的,蒼天為鑒,個中原因,隻因為周人的大宗師人數不足以與我吳國相抗衡。可是現在早已不是數百年前了,周人這麽多年來不斷有大宗師出現,而我吳國現在大宗師隻剩下碩果僅存的幾人,這條約現在明顯是對我吳國有利,可是為了一場戰爭,而滿盤皆輸,孫進者,蠢才也。”
周圍的吳國士兵聽到自家將軍的話,紛紛低下了頭,不敢多言。
齊元亮的幾名副將一開始聽到齊元亮大罵孫進,還有些憤懣,但是聽完齊元亮的話後,他們也感覺到要塞城裏的那位孫元帥,還真的有些……不堪大用。
齊元亮麾下有三千精兵,可是齊元亮卻不敢亂動,寧願帶著這三千人藏於這深山當中。
大周江北有十萬守備軍,如今去要塞城的不過三萬人,也就是說還有七萬守備軍駐紮在太安郡旁邊的南陽郡當中。倘若他為了擾亂周人的後方而冒險去進攻太安郡,即使能打下太安,可是最終也必定被周國的守備大軍團團圍住,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指不定還會成為周人向吳國威嚇的一張牌。
“是誰帶兵攻的城?”就在此時,齊元亮突然抬起頭來,向著自己身邊的幾名參將問道。
幾名參將互相看了一眼,這才異口同聲的道:“將軍,領騎兵的是周國江北守備大營前鋒營大統領陳靖東,領步軍攻城的是周國上陽郡校尉華子清。”
齊元亮瞪了一眼這幾名參將,然後兩手往桌子上一拍,喝道:“陳靖東本將軍聽說過,是楊言麾下的猛將,可是這華子清又是什麽人,上陽郡不是吳國那個被囚禁在落花郡的老頭子的封地嗎?怎麽還有校尉被策封出來?”
齊元亮有些氣急,戰事越來越超出吳國方麵的掌控,先不說古老的條約被破壞後,吳國方麵需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光是要塞城裏的一萬多名吳國將士的生死,就是一個很令人頭痛的事。
“將軍,此人是上陽王看中的人,本事不小,還望將軍小心為上。據可靠消息,落花郡黑衣衛覆滅一事情,就是此人一手策劃的。”一名參將這才想起來這個華子清他前段時間聽人說起過。
齊元亮咦了一聲,心想:“黑衣衛嗎?也都是些可憐人,倘若本將軍此次能能活著回去,必定要投靠呂侯,一展才能。”
想到這,他唇角微翹,臉上流露出一股笑意。他本是一個胸懷大誌的吳國年輕將領,雖然靠祖上恩蔭,坐上了車騎將軍的位置,但是卻有一個強軍夢。但是自從孫進來了要塞城後,他就覺得這位當朝紅人,實際上是一個不會打仗的蠢材。
“傳本將軍令,今夜子時,回瀧江,乘船歸吳,違令者,殺無赦。”
齊元亮眼中有濃烈的殺意浮現,他明白,自己麾下的這三千兵馬是自己現在的全部身家,不能輕易折損。
幾名參將聽到這話,立刻就明白了齊元亮的心思,紛紛低著頭回道:“是,屬下這就去辦。”
齊元亮看著他們,點了點頭,道“為難你們了。”
……
代山縣內,一名騎兵正從周國大軍營地往縣城方向趕。
代山縣是一座小縣,整個縣城內才隻有不到一萬人,且大部分都是一些貴商的家眷。
騎兵無視了那些在盤查的士兵,大喝道:“守備軍辦事,都讓開。”然後就直接衝進了城門。而盤查的士兵聽到這話,也不敢阻攔。
可是這名騎兵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己並不清楚華將軍的住處,一時間竟然有些蒙圈。
就在此時,正好華子清打算歸營,兩人迎麵碰上。
“兄弟,你可知城中來了一位華將軍?”
華子清一愣,道:“你說的應該是我吧。”說著,華子清就將含光劍拔出,在那靠近劍柄的地方,含光二字曆曆在目。
見到這含光劍,,這名騎兵立刻就下馬,拜道:“將軍,樞密使大人今晚要召開軍議,大統領特派屬下前來接應。”華子清一聽,頓時就明白了。
陳靖東前些天說要召開軍議,隻是他沒想到竟然如此的快。一想到前些天在要塞城下,自己麾下的士兵死傷慘重,華子清就覺得憋屈。隻是他也想通了,此事楊言隻是一個下令之人,幕後之人應該是千裏之外,京都裏的那位被尊為天下之主的大周天子。
“好,我處理一些事情,馬上就回去。”華子清應了一聲,然後回頭看向那座府邸,便牽出自己的那匹馬,策馬揚鞭向縣衙而去。
片刻後,華子清歸來,不再徘徊猶豫,與這名騎兵一起出城歸去。
縣令此刻坐在縣衙的後堂裏,一雙老花的眼珠子在不斷打轉,華子清剛剛來這裏,就是在對他進行警告,城裏混進來了一個破棉襖老頭,要殺華子清這樣的軍中武將。
一回想起華子清剛剛那冰冷的眼神,縣令就覺得頭皮發麻。
幾個月前,在郡守府上,他親眼目睹長孫東海提尚方寶劍殺人,明白這些與軍隊有牽連的人都是些瘋子。
“來人,速速帶著衙役到城裏排查,抓一個帶著樸刀的破棉襖老頭,誰要是抓到了,本官會向上麵請求重賞的。”說著,縣令又看了看自己身前的幾名衙役,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眉頭,不知道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