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五胡立國

  大周正統十七年二月初八，剛過龍抬頭之日的大周上下籠罩著一股灰霾。


  北方草原上的消息遙隔數千裏，終於傳到了那座京都城，而且已經傳到了大街小巷裏。


  深宮裏的君王今日沒有去早朝。


  君王雖然自認為謀略過人，才冠天下，而且自己的目標就是一統天下，靖四方邊疆。


  但是，北方草原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讓這位君王也有些力不從心。


  登基十七載，這還是君王第一次露出疲憊的神情，這是暗中影子所無法想象的。


  “吳鉤，你說朕是不是真的錯了。”君王所在的宮殿中隻有他一個人，但是他卻在開口說話。


  當然空蕩蕩的宮殿當中也並不是隻有君王一人，還有一個影子。


  大周暗衛的大統領——墨侯。


  每一代的大周暗衛大都統都會擔任一個墨侯的爵位，每當大周曆代天子駕崩後，新的天子將從自己的麾下挑選出一個能力與忠心並存之人擔任暗衛大統領。


  而這一代的墨侯名叫“吳鉤”。


  古詩有雲：“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吳鉤，列國時期的一種彎刀兵器，它以青銅鑄成，是冷兵器裏的典範，充滿傳奇色彩，後又被曆代文人寫入詩篇，成為馳騁疆場，勵誌報國的精神象征，逐漸上升成為一種驍勇善戰、剛毅頑強的精神符號。


  而當代墨侯以吳鉤為名，意義深長。


  可效天子，亦可忠天子。


  “陛下沒有錯，錯的是天下諸侯，我大周雖然威服四方，但是四方百國卻從未安定過，這才是我大周的禍患。希望陛下能在餘生將這個困擾了我大周千載的問題解決，不然這遲早會成為亡國之患。”


  普天之下，敢和當今大周天子這樣說話的隻有三個人，皇後，上陽王和墨侯。


  大周皇朝製度當中，皇帝是天下之主，皇後母儀天下，墨侯則是行走於黑暗之中的無冕之王。


  而且，因為九宗的存在，所以曆代皇帝也是放心的將權力交給墨侯，因為九宗不會放任一個未知的力量去左右皇權。


  “吳鉤，也是真的是朕的錯，錯在十七年前，朕不該做那件事。”周皇雖然正直壯年，修為進境也是極快，但是困擾在他心中的那件事卻如同黑夜一般讓他的天子之心纏繞著無窮的陰霾。


  “陛下，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吳鉤的聲音變的也有些感慨。


  那年，那月，那天……那件事，他是親身經曆的，也明白當今天下不止有外患，還有內患。


  表麵上，姬家王侯們都擁戴著天子，可是大周至少有三分之一的領土已經成為了諸侯們的國中之國，天子詔令無法抵達，派去的官員不是被迫同流合汙，就是被排擠甚至是迫害致死。


  所以，君王雖然身處至尊之位，但是很多時候卻也身不由己。


  “怎麽會過去呢？因為那件事，皇後恨了朕十七年，上陽皇伯也罵了朕十七年，九宗的掌門們妒了朕十七年，虎毒不食子啊……朕連禽獸都不如。”


  一時間宮殿裏安靜的可怕……


  “陛下，當年帶走世子的小達子找到了，他說那孩子可能沒有死，有人暗中出手把孩子劫走了。”吳鉤說出這些話，縱然他身為黑暗中的君王，也是後背一身冷汗。


  “罷了，朕老了，本是到該立太子的時候了，可惜千炳不願坐這個皇位，千籌雖然也不錯，定然能做好一個守成之君，但是五胡王庭野心勃勃，吳地的呂瀚文賊心不死，勾結南蠻，使我南疆動亂多年，朕好久沒出這個皇城了，也該出去走走了。”


  “陛下，當年老師說您棄子登基，有傷天和，萬萬不可離開京都，否則會有性命之憂，還請陛下三思。”吳鉤的老師是九宗當中的一位大宗師，在壽終正寢前，以一身修為探測天命，得到了這樣一個結果。


  事實上，君王也曾偷偷離開過京都，結果就是留下了一身暗疾，到現在都未能完全恢複。


  所以吳鉤才直言不諱，直接出言要阻攔君王。


  “這京都城就是困住朕的牢籠，但是朕是天子，宇內公主，這天命怎能擋我。”君王眸光如矩，猶如有浩瀚天河在他的眼中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