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告別

  葉季陽露出一抹笑來,“長姐,你一定要平安歸來。”


  葉挽歌上前一步拍了拍葉季陽的肩膀,“應該叫長兄了。我會小心的,希望我回來的時候,能看到你活潑亂跳的樣子。”


  “若你是男兒,我便不會出現在這裏了。”葉季陽露出一抹有些淒楚的笑容來。


  雖然自己舍命救了葉景明,葉景明也的確對他卸下疑慮,待他也和從前一般了。


  可終究,不是親生父親。


  葉景明對葉季陽,是不可能像對葉挽歌一樣毫無保留,永遠都不會。


  “胡說什麽呢,你現在就是永寧侯府的世子,你身上肩負的可是咱們侯府的未來,別說這樣喪氣的話。”葉挽歌對這一點倒也十分無奈。


  畢竟她也不是葉景明,無法左右葉景明的想法。


  不過自從葉白氏被關在靜安院乖乖的吃齋念佛後,府裏又恢複了從前的平靜,徐氏重新掌管內宅,對葉季陽和葉挽歌也不敢再有半分苛刻,兢兢業業的,宛如一個持家有道的好主母。


  葉景明也因為上次的刺殺之後對葉季陽態度好了不少。


  如今的侯府,一切算是風平浪靜吧,所以葉挽歌才敢在這個時候離開。


  “我明白,長姐,我知道我的責任是什麽。”葉季陽輕輕的握住了葉挽歌的手,說這句話的時候是低著頭的,眼眸之中帶著難以言喻的隱忍,可是這神色,葉挽歌卻看不到。


  “天氣冷,你也不要再外麵晃悠了,你回去吧,我進去跟爹爹告別。”葉挽歌也沒在意,拍了拍葉季陽的肩膀,便直接進了玉清院。


  葉季陽看著葉挽歌離開的背影,臉上帶著一點迷茫之意,喃喃自語,“姐姐……多希望你就是我姐姐。”


  “少爺,請您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葉季陽身後的小廝出聲提醒。


  葉季陽臉上的迷茫在瞬間消散,他的臉上換上了一副少見的淡漠,眼神望著遠方也沒有什麽焦距,“不必由你來提醒我。”


  玉清院內,葉景明這個老父親正老淚縱橫的抓著葉挽歌的手,“寶兒啊,爹爹聽說你要去的那個鬼藥穀在不歸森林處,那個不歸森林又是個萬分險惡之地,你要小心啊,有什麽事情,你便躲在寂王殿下身後,他個子高,天塌下來還有他給你頂著呢,知道嗎。”


  “爹,我知道,寂王殿下會保護好我的。”葉挽歌無奈的替葉景明擦幹了眼角的淚水,她這個爹爹還真的掉眼淚了。


  “唉,爹爹也不想這樣,隻是爹一想到你要去危險的地方,便總覺得心裏不踏實,特別是這幾日,我總覺得你去了就會發生什麽似的。”葉景明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的確有些頭疼。


  “爹是不是傷勢又複發了,所以覺得不舒服?”葉挽歌抓過葉景明的手就要把脈。


  葉景明的傷勢其實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他年紀其實也不大,還不到四十歲,恢複力還是不錯的,所以也不應該有什麽後遺症才對啊。


  “不是不是,爹就是胡思亂想罷了,總之,你要記得照顧好自己,絕對不要讓自己受傷。”葉景明知道葉挽歌此行是太後吩咐的,他也攔不了,所以隻能一個勁的交代了。


  葉挽歌看脈象葉景明也是安然無恙,便安心下來,她又好生的安慰了葉景明一番,才讓葉景明的心踏實下來。


  “對了,我聽說葉安卉和葉迎雲的婚期已經定下來了,好像是一個月後吧,到時候我怕祖母或者二叔會借此事又……總之,爹爹也完事小心一些。”葉挽歌想起這件事不免有些頭疼。


  當初葉景明震怒之下變相的禁足了葉白氏,但這也絕非長遠之計。


  就比如月餘後的這場婚事,即便再簡潔,那也是進太子府,作為外嫁的孫女,必然也是要給祖母磕頭的。


  那時候,葉白氏怕是會借機出來,不知道是出來繼續在侯府裏蹦躂呢,還是葉景望會接走,這些事情葉挽歌就不得而知了。


  “這些事情你便不要理會了,爹隻會處理好的。”葉景明拍了拍葉挽歌的手,不想讓她臨行前還擔心這樣的事情。


  葉挽歌點了點頭。


  父女兩又說了會話,這才離開了永寧侯府。


  侯府的後巷處,秦非夜已經在那裏等了有一刻鍾了。


  “皇叔,要不要我進去催催?”秦景司看了看時辰,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阿都抱著劍站在秦非夜的身後,聽到秦景司的話忍不住開口說道,“七皇子,您未免太著急了,這才一刻鍾,女子出門總歸是要出門打扮的,所以隻要不超過一個時辰,那都不算久。”


  “好個阿都,如今去了挽歌身邊大半年,都變得伶牙俐齒了,定是她教你的這些亂七八糟的話。”秦景司也沒生氣,隻是覺得挺有趣的,從前阿都在皇叔身邊的時候,那安安靜靜老老實實的,就是一個老實人啊。


  如今在葉挽歌身邊待久了,性質都開朗了不少。


  “七皇子取笑了。”阿都撓了撓頭,也沒有在說話。


  阿七麵無表情的,十分微不可查的,歎了一口氣。


  不要說阿都變化大,就連主子那也是變得天翻地覆判若兩人好吧!


  阿七作為一直跟在秦非夜身邊的人,最有發言權。


  他們家那個高高在上英明神武的主子爺,隻要在葉挽歌麵前就會立刻變成毫無原則的忠犬!

  是這個詞吧,阿七記得隨心曾經說過,他覺得十分的貼切。


  此行秦非夜也沒有帶很多人,隻是帶上了阿七和阿都,他們也沒準備馬車,畢竟馬車走許多路都不太方麵,所以三個人便隻是騎了三匹馬,還另外備了三匹馬給葉挽歌幾人。


  而秦景司,完全就是來送行的而已。


  當葉挽歌帶著如影隨心推開門走出來的時候,秦非夜一直沒有什麽表情的臉色終於鬆動了下。


  眼前這少年郎是怎麽回事?


  秦非夜直勾勾的盯著葉挽歌的臉看,半天都沒有移開視線。


  “幹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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