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王爺的密室情人
陳溪川剛在軟榻上坐下不久就看到宴七提著酒壇子風風火火闖了進來,他坐直了身子有些奇怪“怎麽了?什麽事這麽著急?”
宴七故意心虛地四處張望一番才說“我今日找到一壇子酒,怕被蘭亭發現了,所以帶回來喝。”
然後又故作大方的樣子把酒壇子放在桌子上說“王爺願意和我一起喝嗎?”
陳溪川看著宴七露出久違的俏皮模樣,心下激蕩萬分,他看了看酒壇子隨口問道“你從哪裏拿來的?”
“廚房裏拿的”
宴七老老實實回答了,人家的莊子肯定比她熟悉,撒謊肯定不行。
“本王有上好的藏酒,何須偷廚房的?”陳溪川掩藏著笑意站起身,在屏風後的架子上取下了一瓶酒。
“我也不知道呀……”
宴七癟癟嘴,把手裏的酒壇收到一邊,如今有了好酒自然是用不上她這個偷來的酒壇子。
陳溪川拿了杯子就在宴七身邊坐下,一邊倒酒一邊說“不過本王的酒量不好,恐怕不能盡興。”
“沒事,我們就喝一點點的”
嘴上雖然這麽說,心裏卻巴不得陳溪川越不能喝越好。
宴七一聽說陳溪川自己說酒量不好瞬間覺得有戲!開開心心接過了酒杯,他不能喝她可以啊!她今天必須問個清楚!
三杯酒下肚,陳溪川白皙的臉已經酡紅,宴七卻依舊笑嗬嗬地倒酒,終於陳溪川擺了擺手倒頭歪在了桌子上。
宴七眼疾手快趕快把陳溪川手裏攥著的酒杯拿了出來,上好的官窯要是醉酒打碎了多可惜!
再看看陳溪川,趴在桌子上個一動不動像個大型毛絨玩具,宴七伸手不自覺摸了摸陳溪川的烏發。
“發質真好”好像用了高級護發素。
小聲感歎著,宴七也沒忘了自己此番的目的。
她慢慢湊近陳溪川的耳朵,陳溪川耳朵因為醉酒都已經變成了粉色,宴七不自覺吞了口口水。
“王爺喝醉了嗎?”
宴七小聲開口試探,陳溪川頭也不抬悶悶地回答“沒醉,就是頭暈。”
那不就是喝醉了?還嘴硬?
“王爺知道有句話叫酒後吐真言嗎?”
宴七繼續問著,陳溪川似乎是不願回答,隻是“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那如果我問王爺幾個問題,王爺會說真話嗎”
陳溪川搖搖頭“得看是什麽問題。”
宴七趕快說“看來王爺真的沒醉!酒後吐真言,王爺現在還能分清我的話呢!”
陳溪川果不其然得意地笑“本王千杯不倒!”
“那我有件事想問問王爺,測試下王爺是否真的是一點都沒醉”
宴七笑嘻嘻的,把陳溪川導入陷阱。
“你就說吧”
陳溪川大手一揮。
“王爺今日同我說那麽多,都不是真心話吧?”宴七小心翼翼問著。
“怎麽不是?”陳溪川提高音量反駁,宴七嚇得恨不得捂著他的嘴巴,等他消停一會兒,宴七又繼續問“那王爺說這些是為了什麽?”
“為了告訴你,本王心裏從來沒有其他的女子。”
陳溪川聲音平靜,宴七卻不能平靜下來……
他的心裏沒有別人,是想要告訴她,宴七是唯一一個?
“那王爺為什麽不直接說?”
陳溪川沒有回答,宴七仔細一看,陳溪川似乎已經睡著了?
看來是真的喝醉了,宴七看著陳溪川平和的側臉發呆,既然是酒後吐真言,那麽陳溪川今日說的話也就是有一定的可信度的吧?
他說他心裏沒有別的女子,雖然並不是宴七喜歡的直球式告白,可是按照陳溪川的性格,這樣子的話已經是他能說的最最最明顯的告白了吧。
宴七還是覺得有點暈暈乎乎的,不知道是因為陳溪川的話,還是因為他陳年的好酒,總之一向自認為酒量不錯的宴七感覺腦袋昏沉沉的,她擺擺頭想把醉意散去,又看了看睡得很熟的陳溪川,已經入秋,夜涼易病,宴七走到軟塌邊拿了毯子輕輕給陳溪川蓋上,隨後才躡手躡腳地回了自己房間。
喝酒這件事,蘭亭是最不喜歡了,她討厭酒的味道,所以宴七喝酒是一定要躲著她的,不過現在已經入夜,蘭亭或許已經睡下了也說不定。
慢慢走進自己房間,打量了一下發現隻有立秋待在房裏,宴七這才鬆了一口氣。
“王妃?您去哪裏了?”立秋聽到動靜趕快走過來,但很快就聞到了宴七身上的酒味,“您喝酒了?”
宴七隻好‘嘿嘿’的笑,她知道隻要立秋不告訴蘭亭就好,於是壓低了聲音對立秋說;“陪王爺喝了一點點,沒喝多少,你不要告訴蘭亭哦。”
立秋點點頭;“奴婢幫您洗漱,您一身酒味,奴婢不說蘭亭也能聞到”
“好”宴七順從的答應了,心裏卻在琢磨著要怎麽給陳溪川說這件事,他要是明天醒了還有印象怎麽辦?會不會質問自己為什麽要灌醉他然後問些奇怪問題?
“王妃,水準備好了,請您去沐浴。”立秋拿著宴七的睡裙站在一邊,宴七點點頭就去了湯池,但是今晚的事情她確實有些衝動,另外她就把陳溪川丟在桌子上是不是有點草率?
越想越覺得自己欠考慮的厲害,匆匆洗完就要去陳溪川的房間裏,把人家灌醉了,起碼得叫個丫鬟進來把他扶到床鋪上休息吧,剛剛她實在是心虛的厲害,都忘了這一茬。
悄悄推開陳溪川的房門,卻發現桌子上沒有人,宴七還以為是丫鬟自己推門進來了,但突然想到陳溪川的房間,沒有他的吩咐丫鬟是不可以隨便進出的,那陳溪川去哪裏了?
正在疑惑,宴七就聽到了有人往房間這邊走來,宴七頓時有點心慌,聽著腳步越來越近,宴七隻好鑽到屏風後麵躲起來。
等到躲起來之後宴七才反應過來,她是王妃,來王爺的房間為什麽要躲著啊?過得跟王爺的密室情人似的王妃第一人。
宴七感覺自己是偷情的人一般,不過自己今日做的事情的確是讓她覺得心虛萬分,像一隻驚弓之鳥一般一驚一乍的,不過這麽晚了,誰還會來陳溪川的房間?
宴七回頭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床鋪,才發現陳溪川也沒在床上睡覺,那陳溪川去哪裏了?
不會是自己走後他被人劫持了吧?不過莊子上戒備森嚴,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陳溪川怎麽會被無聲無息的被劫走?
那陳溪川去哪裏了,正在宴七疑惑的時候,有人推開了門,這就是腳步的主人。
宴七透過屏風的縫隙觀察著進來的人,發現居然不止一個人,宴七眯起眼睛想要對焦自己的視線看看是誰,卻猛地被一把揪住了肩膀,宴七嚇得趕快回頭,卻看到陳溪川穿著一身鬆鬆垮垮的睡袍正似笑非笑的盯著她。
“你在這幹什麽?鬼鬼祟祟的。”陳溪川看著被自己一抓就嚇得跟小鬆鼠般蜷縮起來的宴七,覺得可愛又好奇。
“我,我是來看看王爺是不是還在桌子上睡著,我怕王爺著涼”宴七擠出自己最諂媚的笑容,她說的本來就是實話,所以一雙眼睛裏也沒有半分的隱藏。
陳溪川鬆了手笑了笑“王妃臨走前還給我搭了毛毯,本王自然不會著涼。”隨後看了看衣著單薄的宴七,有些不滿;“夜裏涼,怎麽隻穿這麽點就出來了?”
宴七看陳溪川完全知道自己做的事情,開始反應過來被框的是自己,合著他壓根就沒有醉!醉的隻有她這個大笨蛋罷了,她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多此一舉的跑來看看陳溪川睡了沒,如果她今日不來,也不會這麽尷尬。
陳溪川隨手拿了一件外袍披在宴七身上,宴七本來有些想拒絕,她現在滿肚子火,一是因為自己的蠢笨,二是因為陳溪川居然騙自己。
剛想掙脫卻被陳溪川緊緊把外袍壓在了肩頭,宴七動彈不得隻好憤恨地瞪了陳溪川一眼。陳溪川卻依舊是一副溫和的笑容掛在臉上,看的宴七隻想抓花他的臉。
“你哥哥來了,快出去和他說會兒話吧”陳溪川趕在宴七要發火之前趕快說了一句。宴七這才慢慢平衡下來,沒去理會陳溪川就跑了出去,原來剛剛和陳溪川一起來的是闕七!宴七頓時覺得心情好了不少,和陳溪川的帳以後再算吧,現在他可是要去和闕七好好敘舊。
果不其然,闕七正坐在桌邊,一看到宴七,一張因為長期風霜敲打的臉上立馬就露出了笑容,宴七一看到闕七比之前曬得更黑,眉眼間明顯的倦色就有些心疼,再開口的聲音都有些帶著哭腔;“哥哥,你總算回來了。”
說著就要往闕七懷裏撲,卻被闕七一把推開,宴七有些奇怪,闕七指了指自己的衣服說“我剛到不久,渾身風雪留下的灰塵。”隨後又笑了笑說;“我把藥也帶了回來,妹妹的病很好就會好了。”
越是這樣,宴七的眼淚就更是止不住,她怎麽會嫌棄他的哥哥髒亂?何況哥哥是為了她才會吃這麽多的苦頭。陳溪川一看宴七在掉眼淚就趕快遞了手帕上去,小聲安慰著;“闕七如今平安歸來,你也無需過多擔心了。”宴七順著陳溪川的帕子擦眼淚,聲音還是帶著哽咽;“天色不早了,哥哥先好好休息吧。”
闕七一路上累的不行,的確是需要好好休息,闕七也沒拒絕,隨著丫鬟就去了提前安排的房裏休息了,頓時偌大的房間就有隻剩下了陳溪川和宴七。
“別哭了,闕七回來是值得高興的事情。”陳溪川輕輕拉過宴七抱在懷裏安慰著,雖然宴七覺得這樣的姿勢過於曖昧,可是她居然也不想推開,就靜靜地窩在陳溪川的懷裏,半晌才開口;“王爺是不是早就知道哥哥今日回來?”
陳溪川點點頭;“闕七前幾日來了信件,你那個時候還未醒來,本王就沒說,而且一路上凶險萬分,誰都不能不保證他可以安全準時到達。所以也就沒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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