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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是命苦的滋味

  蘭亭雖然覺得奇怪,可是既然是王爺問的,那就得回答不是嗎?


  蘭亭還是沒有抬頭,一張臉漲的通紅,才慢慢開口:“王妃的葵水一向正常。”


  問出了第一句,也就是踏出了第一步,陳溪川反而覺得沒有那麽難以啟齒了,想起之前自己在大夫那裏了解的知識,對著蘭亭繼續提問。


  “王妃可有腹痛?”


  蘭亭又是一愣,沒想到陳溪川知道的還挺多的,她也沒想到陳溪川居然對王妃這般關心,於是也就老實回答了陳溪川。


  “王妃身子弱,幼時落了病根兒,所以時常腹痛。“宴七那幾天幾乎都是躺在軟榻上一動不動的,難受和身子懶怠,她實在是不願四處活動。


  原來是如此嗎?宴七還有這個毛病?他居然從來都不知道。


  陳溪川有些懊惱自己不夠關心宴七,若是早知道如此,他肯定會讓全天下最好的大夫來給宴七調養身子,隻是他沒有關注,而宴七也沒有告訴他。


  “好了,你下去吧。”陳溪川揮手讓蘭亭退出去,蘭亭臨走前看了一眼陳溪川,發現他就冷著臉坐在椅子上發呆。


  似乎是在思考什麽,但又似乎沒有答案。


  蘭亭匆匆回了宴七房外把事情都告訴了白露和立秋,白露和立秋也是驚詫萬分,沒想到王爺對王妃的關係已經細致入微至此了。


  雖然但是,立秋和白露互相看了一眼,她們倆都是之後才照顧宴七的,關於王妃的一切還真的不太清楚,隻是宴七每次葵水時那大門不出啥人不見的樣子,基本上是整個王妃院子都跟著不得安生,王爺之前居然也不知道嗎?


  蘭亭似乎是看出了倆人的疑惑,這才掰著手指算起來:“王妃才來了兩個月呀。”


  兩個月嗎?立秋和白露又是互相看了一眼,也許是兩個月內發生了太多了的事,也許是因為宴七待人和善,讓她們沒有經曆太多的生疏,於是就感覺似乎宴七已經來了很長的時日一般,再看看兩個月內王爺的變化,更是大的驚人,雖然陳溪川本就不是什麽殘暴的紈絝子弟,但是一向冷心淡情,自從王妃來了,可見的陳溪川臉上的笑容變得多了起來不說,就連和下人們說話的語氣似乎都因為王妃而柔和起來了。


  “王妃可真的是王爺府的福星啊!”立秋由衷地感歎著,她自小就在王爺府,是看著王爺從一個無憂無慮的閑散王爺變成一個封心鎖緒的冷心王爺的,就是從那次事情後,陳溪川變得不再愛笑,不再愛和以前的好友聯係,也越來越不再眾人麵前展示自己的任何情緒了。


  整個王爺府裏就像一座寂靜而不可喧嘩,難以驅散迷霧的古堡。


  可是自從王妃來了以後,這一切似乎都變了。


  之前立秋也擔心過,因為她聽說新來的王妃不僅是尚書府的嫡女,還是從小嬌生慣養的角色,她想著這般嬌養在深府裏的女子,必定是不願意嫁給名聲不好且病弱的王爺的,她總感覺王爺府會因為新王妃的到來掀起新一輪的浪潮。


  可是,宴七和傳說的一點都不一樣。


  她活潑開朗,也沒有什麽尚書府嫡女的架子,對待誰都是一副真誠和和善的模樣,永遠笑眯眯地看著所有人,生活習慣上也並不嬌慣,倒是一點都不難照顧,更奇怪的是,說是身體不好,倒是沒有特別不好的地方,除了這次中毒以外。


  也就是這樣如同三月暖陽般誰看了都覺得溫暖的王妃,融化了寒天臘月裏久久難以暖和起來的王爺的一顆心。


  這是誰都可以看出的變化,王爺變得不一樣了。


  這一切都是宴七的功勞。


  白露點點頭,她也是這般覺得的,她自小服侍王爺,開始將自己送去服侍王妃時她還多少有些不樂意,畢竟誰願意離開自己伺候多年的主子去伺候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呢?


  可是如今,她卻無比的慶幸自己是宴七的丫鬟而不是陳溪川的丫鬟,畢竟誰不喜歡每天都笑嘻嘻沒有煩惱的主子呢?


  若是真的有煩惱,那一定是關於午飯吃什麽。


  果不其然,還沒等白露從自我感動裏出來,就聽到了宴七的聲音。


  “餓死我啦!”


  宴七眼睛一睜開,就看到粉色的床頂,瞬間就想到了牛肉卷和肥羊卷,與此同時,肚子發出驚天巨響,訴說著一晚上啥也沒吃的委屈。


  宴七轉頭看了看房間裏沒人就知道幾個丫鬟肯定是知道自己熬大夜所以沒叫自己起來吃早飯,可是不吃早餐簡直是比不讓睡好還折磨。


  比如現在,宴七隻覺得自己馬上就要餓暈了,胃裏空空如也不說,嘴巴裏也寡淡無味,她咂咂嘴吧甚至還覺得有股苦味。


  不多說,肯定是命苦的滋味。


  朝天嚎了一嗓子,宴七知道幾個丫鬟肯定就在附近,所以也趕快坐了起來自己穿衣服,經過幾個月的學習,她倒是已經學會了怎麽自己穿衣服,說來好笑,二十多歲才開始會穿衣服,宴七甚至因為衣服種類太多太難學會,所以自己寫了一份筆記,名字就是“我該如何穿衣服?”


  不過肯定是偷偷寫的,要是被人發現她一個大小姐沒事寫這些,別人該怎麽說哦?大小姐長這麽大還不會穿衣服終於良心感悟開始自己學習還寫了一本穿衣寶典。建議集體印刷發放給京城裏十歲以下的所有大小姐進行係統學習。


  宴七想都沒想就把這本日記藏起來了,丟是舍不得的,但是要拿出來又是在丟人,於是被她塞在了箱子底下,不曾見過天日。


  立秋聽到宴七的聲音就趕快退下準備洗漱了,白露則趕快去到小廚房吩咐做飯,蘭亭就推門進去,準備給宴七更衣,卻沒想到一打開門就看到穿戴整齊的宴七正在鏡子前努力的給自己挽著發髻。


  “王妃,奴婢來吧。”蘭亭雖然知道王妃是自己想做,可是平時王妃的發髻都不是簡單的發髻,一個人自己是很難完成的,於是就要上前幫忙。宴七卻趕快避開,挑著眉頭有些不悅:“我就不信我還不能自己梳個頭發。”然後又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蘭亭說:“你不許幫忙!”


  蘭亭看著宴七一臉的堅定隻是覺得奇怪,以前王妃穿衣服都不會自己動手,還嫌她們幾個梳頭發又慢又麻煩,今日是怎麽了?這麽反常。


  可宴七畢竟說了她不許幫忙,她也隻好在一旁看著宴七笨拙地將頭發胡亂的綁起來。別的不說,綁頭發真的好累人,宴七感覺自己的雙手都要斷掉了,可是頭發依舊是不聽話的堆在肩頭,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你得支棱起來啊!“


  宴七恨鐵不成鋼的扯下梳子,卻沒想到順帶著扯下來幾根頭發,宴七“嗷”了一聲後也不敢再造次,隻好看向一旁的蘭亭,聲音帶著無奈和隱忍:“你來教我一個簡單的,一學就會的發髻。”


  一學就會的簡單發髻,有是有,可是


  蘭亭有些為難的開口:“以王妃的身份,發髻都是很難的,如果是簡單的發髻,一般是普通人家或者是我們奴婢的發髻。”


  蘭亭一聽,眼睛都要發光了,轉過頭對著蘭亭信任的點頭:“就學普通人家的發髻就好,我就在房間裏偷偷梳一下,回了王府也不會梳的。”隨後生怕蘭亭拒絕一般又投去殷切的眼神,看的蘭亭實在不好意思再拒絕,隻好走上前去拿過梳子。


  “簡單的發髻比如回心髻,須得首先將發分股,再盤一個回心結於頭頂。”蘭亭一般說著一邊很快就梳好了一個回心髻,宴七盯著鏡子裏簡單清爽的發髻一陣滿意,自己比劃了幾下覺得很是簡單,決心就學這個,於是又自己拆了頭發開始嚐試著編發髻。


  雖然看起來簡單,但是到底是沒有什麽功底,於是又在蘭亭的幫助下才再次梳好了頭發。“沒關係的,以後肯定能學會。”蘭亭看宴七有些失望,一邊給宴七拆掉發髻一邊安慰著。


  宴七心裏盤算著多久能學會自己紮發髻,又觀察著蘭亭給自己新梳的發髻,可惜蘭亭手法快,又很是複雜,看到一半宴七就雙眼發澀。


  “你老實說,你學這些花了多久?”宴七看著不一會兒自己一頭散發就變成了漂亮的淩雲髻,頓時意識到了自己的確是個廢物的事實。


  “一個月吧”蘭亭給宴七的頭發上插上最後一枝珠花,宴七不可思議地抬頭看著其貌不揚的蘭亭。“你也太厲害了!”宴七摸摸自己漂亮緊致的發髻由衷的感歎。


  “奴婢不一樣,如果不學就沒有飯吃,所以學的格外快。”蘭亭拿出耳墜給宴七帶上,宴七避開蘭亭的手認真的看著蘭亭的眼睛說:“你不學我也會把你留下的。”


  蘭亭笑著看著宴七,突然覺得自己這麽些年的付出都值得了,她知道就算自己並沒有如今這樣利落,王妃也會留下自己。


  因為宴七並非把自己當做丫鬟,而是把自己當做好友,當做整個家族裏的一個完整的有著自己人格的人。


  雖然不知道宴七為什麽突然要學習自己梳發髻,但是蘭亭知道,宴七一向自主有著自己的想法和決定,自己隻需要服從不需要問原因。更重要的是,她就是宴七最虔誠的教徒一般,她的一切都會跟著宴七的想法改變,宴七要做什麽她都會支持。


  宴七並不像別人那般看待丫鬟一般對待自己,她也要給宴七不同於仆人的衷心和信任。


  宴七想要的想學的,她都會拚經全力為她做到。


  等到梳好發髻洗漱完畢,宴七才終於吃上了心心念念的飯。


  “今天的湯好鮮哦!”宴七吃完飯慢慢喝著湯一邊感歎,廚房裏的丫鬟都換下來了,飯都變得好吃了許多。


  “沒了那群丫鬟,吃飯都覺得心情好了?”


  正吃的開心,就聽到陳溪川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宴七第一個反應就是:“怎麽又來了?”但是迅速反應過來飯廳和陳溪川的房間之間不過隔著幾步路的距離,自己在這大吃大喝,不說聲音,光味道就能把陳溪川帶過來。


  經過昨天的事情,宴七實在是裝不出什麽好臉色給陳溪川,就幹脆當做沒聽到一般繼續喝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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