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一直能陪在自己身邊
“用了輕功?”
薛大夫下巴都要掉到膝蓋上了,陳溪川這身體才好多久啊,他就敢動用輕功了?真把自己當鐵人對待啊?
自己的話也是真的就聽不進去唄。
陳溪川點點頭:“不得不飛,所以才飛的。”
南淵一聽還以為近日遇到了刺客,連忙在一旁接話:“是否是碰到了歹人?”陳溪川搖搖頭:“不是,是本王怕王妃著涼,抱了一陣。”
南淵和薛大夫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無奈和無語。
可是畢竟是王爺,薛大夫也不能說什麽,隻好擠出笑臉:“王爺下次千萬要以自己的身子為重啊。”南淵也在一旁附和:“是啊王爺,您的傷複發多嚴重啊,千萬還是以自己身體為重的好。”
陳溪川一看兩個人都是一個意思,不都是覺得他今日不該為了保護宴七而傷害自己嘛,可是陳溪川真的很想說,他覺得沒什麽,他更希望他與宴七之間隔閡能少一些,當然,隻要宴七能一直這樣陪在自己身邊,也是不錯的選擇。
“知道了。”
陳溪川淡淡開口,眼睛瞟向薛大夫一直在出汗的額頭,有些奇怪:“怎麽?很嚴重嗎?”
薛大夫掏出帕子擦了擦汗才開口:“王爺不覺得此次比以往複發時更痛嗎?”
陳溪川仔細一想,點了點頭:“的確,一般本王還是可以忍受,今日似乎加重了許多。”
薛大夫又施一針:“暫時還不得而知,突然加重是預示著腿傷快要痊愈還是加重了,老夫還要再研究一番。”
陳溪川看著自己膝蓋上插得密密麻麻的針,深呼一口氣:“它還會繼續惡化嗎?”
薛大夫用手捏了捏陳溪川的腳腕,陳溪川立馬疼得往後縮,薛大夫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站到一旁微微一拱手說:“王爺的傷痛之前不會波及到腳腕,可是腳腕卻出現痛症,老夫猜測是腿傷惡化了。”
陳溪川皺著眉頭看向自己不知道何時腫起來的腳腕有些遲疑地開口:“為何會突然加重?難道就因為本王今日用了輕功?”
薛大夫上前在陳溪川腳腕處擦上了獨家的秘製藥膏,一陣清涼隨著薛大夫恰到好處的手勁終於使得陳溪川舒服了一點。
“也不一定,可能是一直積壓下來的病症,總之這幾日老夫會幫王爺細心調養一番。”薛大夫知道陳溪川不是會亂來的人,也不是不自律的人,腿上的加重也不一定是因為今日使用了輕功,誰懂不能保證是不是太後又在背地裏下毒手。
“屬下一直觀察著王爺最近的飲食,並沒有出現問題啊。”南淵在一旁插話,畢竟他總覺得病從口入,如果是病情加重很可能就是吃的飯菜裏有了不好的東西,所以陳溪川才會這般,但薛大夫卻不認同,他打量了一下比起王爺府簡陋了許多的房間,緩緩開口:“許多毒藥也許並不是直接出現的,可能是幾種相克的東西通過不同正常的渠道被放在一起,最後在體內合成了毒藥。”
“啊?還有這種事?”南淵一向是直來直去的個性,他不太懂這些毒藥啊暗器什麽的,他總覺得他一個正人君子用不上這些下三濫的招數,可是這些偏偏全都被陳溪川碰上。
“那,勞煩薛大夫最近多留意一下了。”陳溪川也是自從進了房間眉頭就沒有舒展過,畢竟一是疑惑而是痛苦,他也實在是做不出好的表情來。
“還有,宴七的藥熬好了就讓灩子端去,說本王今天有事要辦,無法陪王妃一起。”陳溪川知道這針灸起碼還得要點時間,自己就算做完了也不一定就可以馬上健步如飛地跑到宴七麵前,所以在完全可以裝出健康的樣子之前,他就先撒個謊躲過和宴七的見麵吧。
南淵應下後就去找了灩子,灩子正在院子裏練劍,看到南淵來了,也沒由來的就是一陣臉紅。
灩子放下劍跑過去,其實最近她和南淵也算得上是日日見麵,本來關係就好也不尷尬的兩個人自從上次醉酒時間之後,不管是說話吃飯還是隻是一起走一段路,氣氛都變得有些微妙。
灩子不知道怎麽描述這種感覺,就是突然變得不方便了。
氣氛尷尬裏又冒著粉色泡泡,灩子時常都是麵紅耳赤的和南淵說話,南淵不明就裏,時常問灩子是不是很熱,氣得灩子幾乎是一口氣跑回了房間裏。
“你在練劍?”
南淵看到灩子一身素衣幹練清爽,心下歡喜的很,灩子總是給人一種直爽的感覺,就像夏日裏可以一飲而盡的酸梅汁一般,解膩又好喝。
“廢話。”灩子翻了個白眼
“拿著劍不是在練劍難道在練習自刎嗎?”
“別說不吉利的話!”南淵也知道自己是沒話找話,但是看到灩子就覺得歡喜,心情也好了不少。
“你找我有什麽事嗎?”灩子總覺得和南淵說話不是以前的狀態了,甚至她有些不愛和南淵說話了,可是的的確確每日都很想見到南淵,真的是奇怪的感覺。
“自然是有事的,王爺吩咐說讓你拿了薛大夫熬好的藥去服侍王妃喝下。”南淵承接著灩子下意識甩出的白眼,還是覺得心裏甜絲絲的,一點也不覺得不高興。
“知道了。”灩子還以為南淵是來找自己的,白在心裏高興一場,不過既然是王爺的吩咐,那就是自己的差事,得認認真真完成才好。
“我一會兒就去薛大夫那裏拿藥,不過,王爺不去嗎?”灩子覺得有些不尋常,畢竟誰都看得出王爺善待王妃,心疼王妃,而且關於王妃的事情幾乎都是親力親為,能不讓外人插手就不讓外人插手,像這種伺候王妃喝藥的小事情,不是一般都是王爺親自從手的嗎,為何竟然要她來?
南淵看了看四下無人,才湊到灩子耳邊把陳溪川腿傷加重的事情簡略的說了一遍,灩子聞言就立馬反問:“怎麽樣?很嚴重嗎?”南淵看著灩子驚慌的眼神像極了自己曾經在森林裏獵到之後又放走的那隻小鹿,一時有些恍惚,都忘記了開口,就看著灩子那雙會說話的水眸望啊望,神魂顛倒不知道身在何間。
“你怎麽不說話?”
燕子看著南淵就這麽沉默這看著自己的模樣,更加著急了。
肯定是特別嚴重,所以南淵都說不出話,不然王爺也不會把這伺候王妃喝藥的任務交給自己不是嗎?
南淵越是不開口,灩子越急,情急之下灩子隻好掐了南淵一把:“你倒是說啊!”
“啊!疼!“
南淵這下可算是精神回家,看了一眼眼前已經在暴怒邊緣的灩子,就知道自己肯定完蛋了,於是趕快武裝上一副可憐的表情:“不是我不說啊,是我在組織語言。”“你力氣也太大了,我估計我手臂都受傷了。”南淵說著就要挽起胳膊給灩子看看自己的手臂,灩子不耐煩的一巴掌拍開:“快說王爺怎麽了,否則你今天兩隻手都不要用了。”
南淵這才悻悻地放下衣袖說:“王爺腿疼,大夫說是腿傷加重,需要好好調養一陣子。”
灩子這才緩和了自己的情緒,又看了一眼南淵,沒好氣的開口:“下次再在這麽重要的事上開玩笑,看我不真的揍你!”隨後比劃了一下手裏的劍轉身就離開了。
“你去哪裏啊?”南淵還想和灩子多說會兒話,於是也就跟了上去。
“我當然是去取藥伺候王妃喝藥啊!”灩子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的南淵,回頭把劍丟給南淵:“幫我收起來,過會兒我過來拿。”隨後就一個飛身離開了院子。
“女孩子家家的,每天都是舞刀弄槍飛來飛去的”南淵看著手裏的劍嘀咕著,隨後又展開笑顏:“不過我喜歡!”
灩子一向做事迅速,很快就在薛大夫的閣樓取來了熬好的藥,到了宴七的房間門口。
幾個丫鬟一看是灩子來了,就趕快進去通報宴七,宴七正躺在軟榻上放肆地伸懶腰,一點都不在意蘭亭驚悚的眼神,她還安慰蘭亭:“習慣就好,不必大驚小怪,要是你坐了那個馬車上山路你也肯定會這麽伸懶腰。”蘭亭不知道坐上馬車上山是什麽體驗,她隻知道看到宴七伸個懶腰發出奇怪聲音和做出奇怪姿勢的時候,她是真的再一次懷疑宴七不是自己曾經那個害羞內向的小姐了。
“王妃,灩子來了。”白露走進來就看到宴七正四仰八叉的躺在軟榻上,宴七一聽是灩子來了,心裏想著到底和灩子不是特別熟還是收斂著些比較好,而且灩子百分百是陳溪川的人,她還真的不是很想被陳溪川手下的人看穿自己,再就是一想到灩子來了或許可以聽到和南淵的愛情八卦,宴七頓時覺得渾身充滿力量,趕快爬起來坐直了身子:“好的,請進來吧。”
灩子進來行了禮,宴七一眼就看到灩子手裏提著的盒子,她鼻子一向不錯,聞著似乎是吃的,歡歡喜喜地站起來接過盒子,一邊打開一邊問:“給我帶了什麽好吃的呀?”
“王妃,這個是”灩子剛準備開口告訴宴七這不是吃的,這是解藥,但宴七卻立馬做出了噤聲的手勢:“噓,我猜猜是啥。”隨後就拿出盒子裏放著的一碗解藥聞了聞。
“好香啊,是肉湯誒!”
一股鮮美無比的味道直接飄散出來,沒吃午飯的白露第一個吞了口水,真的很香,是她長這麽大從來沒聞過的極致鮮美。
若說是當丫鬟她也算是見過不少市麵的,但這碗湯的的確確算得上是她人生裏認識的菜肴的上品。
宴七是首先聞到一股肉的味道從碗裏傳來,本來想靠眼睛分辨出這是什麽肉質鮮美的動物,但她仔細一看碗底居然是幹幹淨淨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