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可以親你嗎?
宴七是真的想推開,也是想就這麽找個角度鑽走,可是似乎是被陳溪川蒙了心智一樣,腦子也暈乎乎,身體也不聽從腦子的指揮,於是就一直傻乎乎的呆在原地,話也不說,眼睛都不帶眨的。
陳溪川本以為宴七會一把直接推開自己,起碼也會慌亂地避開自己的動作,不與自己這麽長時間的對視,可是宴七居然就這麽瞪著一雙大眼也不說話更不動作,陳溪川眸色一暗,這是,在慢慢接受自己的意思嗎?
“這種時候,可以問你一句話嗎?”陳溪川眼神裏似乎有化不開的蜜糖,粘稠而勾人,雖然說著話但是好像精神並不集中,甚至有些在神遊的味道。
他的確是在神遊,他的眼睛黏在宴七的嘴唇上,而他的思想已經到了天外,正在雲層裏起伏,正在雲海裏遨遊。
“嗯?”
宴七也好不到哪裏去,腦子一片混亂不說,甚至覺得聲帶都被人掐斷了一樣發不出聲音。她的思緒也似乎在漫遊於宇宙中一樣,因為沒有重力而無法立足,漂浮不定而且沒有安全感,像踏著雲在宇宙裏飛行,黑暗和星光交相在宴七的大腦裏循環。
這個時候,是什麽時候?是氣氛很曖昧很奇怪的時候,陳溪川還想問什麽?宴七真的好怕陳溪川要是脫口而出什麽“你不是真的宴七吧?”這種話,以她現在腦子轉動的速度怕是會直接點頭,然後說“不是啊,我就是宴七。”
反正幹出這種蠢事,宴七也不是第一次。
她真的頭好暈,人生中第一次這麽暈乎乎的說話,第一次這麽暈暈乎乎的和異性這樣近距離的說話。
“可以親你嗎?”
陳溪川是真的一點都不掩飾,他向來是遵從自己的內心的人,想做就做,想說就說,如果眼前不是宴七而是其他人,他都不會問這樣的話,但是仔細想來,這麽多年來,還真的從來沒有這樣強烈的願望,這樣想要親吻一個人,但是為了保護她,為了也順從她的心意,也想要問問她是否願意。
其實陳溪川也知道,就算宴七現在說不可以,其實也有些勉強的成分,他看著宴七的眼神,似乎也是迷茫的,那也就是說其實她也不是完完全全的不願意吧……
他和她,這一刻似乎都是丟失了大腦思維能力,在用自己的本能摸索愛情。
宴七的大腦果然是慢了兩拍才接受到陳溪川話裏的意思,第一反應就是,要親就親,為什麽要問自己,這多難為情啊?
但是腦子裏又出現另一個聲音,不是你要求陳溪川問你的嘛?
宴七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第一次不是那麽反感陳溪川的接近,甚至在內心裏萌發出這個氛圍好適合接吻的念頭來。
可是這個時候要怎麽說這樣的話啊?宴七不得不感歎陳溪川的臉皮真的有夠厚的,這麽羞恥的話都能直接說出來,另外也是再次感歎原來這種情況下,大家腦子裏想的都是一樣的啊。
不過都是被支配的,普通俗人。
可是本來這世界上的大多數人都是普通人,宴七也是,也甘願。
陳溪川看宴七隻是繼續傻呆著,沒有要回答自己的意思,可是也實在是沒有直接拒絕,總之陳溪川腦子裏想到的反應宴七一個都沒給。
宴七真的是他意料之外的人,猜不透的人。
“你知不知道,不回答就是默認。”
陳溪川啞著嗓子說完,直接就低頭吻上已經在自己眼裏變成草莓一般的紅唇,它已經不像是宴七的嘴唇了,更像是陳溪川今日一直有點嘴饞的草莓,有點像陳溪川一直有點渴望的甜美味道。
這大概是宴七人生中最驚心動魄和失去精神控製的時刻了,宴七是真的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隻是緊緊捏住了被角,捏到手指都有些發疼。
直到陳溪川帶著一身熱氣退到一邊的時候,宴七還是保持著坐在原地呆呆的樣子。
陳溪川有些好笑,看著宴七一臉傻乎乎的樣子,忍不住伸手掐了宴七的臉蛋一把“醒醒,睡著了?”
宴七幾乎是機械性地轉過頭看了陳溪川一眼,她看到陳溪川似乎十分滿足地靠在床頭,睡衣鬆鬆垮垮地堆在身上,露出若隱若現的白皙膚色來,在燭火跳躍下顯得格外的誘人。
要是宴七刷短視頻刷到這樣的場麵必定在評論區狠狠評論“小哥哥不要見外!”“給你個機會主動追我!”可是真的這場麵就在宴七麵前的時候,宴七發現自己什麽都說不出來。
真的有鬼一樣,宴七今晚實在過於反常了。
“你一直看著我幹嘛?”
陳溪川看著宴七近乎失去理智一般,心下有些害怕,難道是這藥有什麽副作用嗎?這宴七看起來不太對勁啊,感覺就像是,沒有自己的想法,失去了理智一樣。
宴七自然是知道自己是因為難以接受這樣的衝擊才傻乎乎的,於是迅速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就算腦子裏還是一團漿糊還是開口了“允許王爺看我,不許我看王爺嗎?”
“可以!”
陳溪看宴七總算是有了反應,一下子就放心了,湊過來捧著笑臉對宴七說話,“你繼續看吧。”
宴七看到陳溪川沒個正型,翻了個白眼“我才不看。”然後伸手整理了一下歪掉的枕頭,躺下拉好了被子。
“大半夜的困死了,快睡吧。”
宴七看著陳溪川還坐在床頭的樣子,歎了口氣,兩個人都是什麽戀愛傻瓜嗎?就這麽一個吻,硬是雙方都不自在,還得裝出老練的樣子,看起來格外的青澀好笑。
陳溪川看著宴七自己收拾好了被子就閉上了眼睛,也隻好順著躺在了宴七的旁邊,依舊是霸占著宴七的半邊枕頭,不過宴七連眼睛都沒睜開,意思是懶得和他反抗。
也該困了,陳溪川看著幾乎匍匐在自己胸前睡去的宴七,笑著摸了摸她額角因為睡姿不夠優雅而亂掉的碎發,這一絲淩亂的發絲倒是讓陳溪川覺得美得很,那種自然繾綣而不做作的美感,是陳溪川尤其喜歡的。
宴七是真的困不說,而且腦子和心髒一直持續著讓人難以想象的震動,她隻好閉上眼睛去平複自己的感情。
偏偏就是這個時候,宴七腦海裏突然出現了曾經讀過的詩句“我就如牛頓的蘋果般不受控製地滾落到她的腳下,從天空到大地,心髒在持續著令人眩暈的擺動,那是初戀。”
現在的她,心髒的確是在持續著讓她自己暈眩的跳動,讓她懷疑下一秒是不是就要破膛而出,展示在陳溪川麵前,然後說“你看,我是真的在為你而心動。”
“咚的一聲,咚咚一聲。”
陳溪川是沒有睡意,他就隻是滿臉幸福地看著宴七的睡顏就覺得很是滿足,覺得看不夠,覺得今天必須得看的眼睛支撐不住再去睡覺才合適,移不開眼睛,在這麽昏暗的房間裏,陳溪川卻覺得宴七無比耀眼。
於是也就自然而然聽到了宴七的夢話。
宴七在夢裏照舊在想著那首詩,於是在反反複複的背誦後,脫口而出“咚的一聲,咚咚一聲”隨後又陷入了沉寂。
陳溪川看著宴七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隻是在說夢話而已,就幹脆支起腦袋看宴七會不會繼續開口,真想知道這個丫頭腦子裏每天都在想什麽啊,陳溪川第一次對這樣的事情產生了這麽大的好奇心,甚至想去找一位聲名遠揚的神婆來幫他的忙,看看宴七每天都在想什麽,做的夢說的夢話又都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咚的一聲?”什麽是“咚咚一聲?”
若是要陳溪川理解的話,這很像他剛剛心跳的聲音,停拍了一秒後就開始瘋狂地不不受控製的劇烈跳動,似乎全部的神經都繃緊了,渾身上下的每一處皮膚都在戰栗,每一個雞皮疙瘩似乎都在說話。
在說
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陳溪川是真的在那一刻就想說出口,這不是他第一次對宴七說這樣的話,可是那時候和現在似乎又不同,陳溪川覺得自己比那個時候更喜歡宴七,而且感覺宴七也不是像那個時候一樣隻是驚恐,更多的是在慢慢接受自己。
這真的是一個很好的預兆。
今日本來也想說出口,可是宴七的沒有拒絕讓他覺得這句話是否有些多餘,是否可以理解為兩人已經心照不宣,無需多言?
是吧,宴七也是對自己有著這樣一份心意的吧,陳溪川隻是想想,都沒有從宴七的嘴裏親自聽到就覺得很幸福。
第二天一早,宴七照樣是睡到自然醒,睜開眼那一瞬間就看到了陳溪川正一隻手臂摟著自己,宴七仔細在腦子裏想著昨晚明明是一個人睡在床的最裏麵,怎麽就和陳溪川滾到一起了,還蓋的一床被子?
雖然是,宴七承認自己睡姿很是不雅觀,但也沒有到要欺負陳溪川的地步吧?
看陳溪川都要掛在床沿上的可憐樣子,宴七有些於心不忍,也有些不好意思,象征性地想往後挪挪,剛剛一翻身,陳溪川就睜開了眼睛。
陳溪川眼睛下方烏黑,宴七忍不住開口“你失眠啦?”
陳溪川帶著鼻音“嗯”了一聲,能不失眠嗎?一直在想宴七的夢話,一直睡不著,後半夜宴七一個軲轆就滾到了自己的懷裏,雙手很是不安分的摸了一番最後咂咂嘴說“饞了,饞了,想吃牛蛙。”
陳溪川一整夜都在思考,難道自己渾身的肌肉在宴七眼裏,隻是像牛蛙而已嗎?
難道不是吸引她的視線,而是吸引她的食欲?
陳溪川更睡不著了,懷裏一個軟乎乎的腦袋時不時蹦出幾句話,聽不懂,但是又好奇,腦力費了一大半還是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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