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9章 搞了都不懂
「可我不知道他在哪個醫院啊。」大虎無奈道，他也知道我很心急，可能會做出一些不對的事情來，可每次我決定的事，大虎都會無條件支持我，最多就提出點建議，所以，我一直都很信任他。
我沒說話，只是敲了個電話給林小雨，掛掉電話，我說：「去市醫院。」
「好。」
大虎跟著我一起坐公交出發去了市醫院，剛才林小雨告訴我大偉的真名字叫楊偉，我一聽這個名字，心情就平復了許多，這名字，比我的名字牛逼多了，去了市醫院，問了相關醫務人員，很快就找到了大偉住院的病房。
「哐」的一聲，我就一腳踢門而入，大虎也隨即跟上，一看，病床上除了大偉以外，竟然還有六個在照顧著的大偉的小弟！這讓我搞不懂，大偉都成這樣了，留下來照顧他的竟然是和他無血緣關係的兄弟，他的至親之人現在正在我們學校要錢，還不要臉地對老師大打出手，就好像把大偉打成這樣的不是我的那幾個弟兄，而是這老師，這到底說明的是什麼？
「靠，你們想打架啊！」當頭一個高個子的男人就要上前來打我，我二話不說，掄起拳頭就朝他的臉蛋打去，打完了我就一把就抓著他的頭髮往我膝蓋上撞，高個子被我打得嗷嗷叫，可這時我要發泄，我心中就只有一個念頭——揍人。
大偉手下幾個小弟又要衝上，大虎就上前和他們扭打起來，大虎一個人顯然干不過四五個，我放下手中的這個高個子，就衝上去幫忙，這時，我近乎成了瘋狂的狀態，大偉手下這幾個，都長得挺壯，很能打，我好久都沒這麼打過了。
雖然我和大虎兩人對戰他們剩下的這五人，可一點也不佔下風，我殺紅了眼，額頭上中了一拳，嘴角也被打了一拳，肚子被狠狠地踢了一腳，由於打起架來的時候太過興奮，根本就不覺得疼，最後，大虎受不了了敗退下來，我一人斗五個，就是還要打，我干倒了他們三個，還有兩個，我實在是沒力氣對付了，大虎見情況有點不妙，就拉著我趕緊逃跑，剩下那兩人沒追上來。
大虎在樓梯口和我在大口喘氣，回頭看了一眼大偉的病房門口，沒人出來，大虎說：「大哥，我們先回去吧，我眼睛……好疼。」
我抬眼仔細一看，大虎的左眼被打黑了一片，這下，我心情就更加不爽了，歇了幾分鐘，覺得渾身有多處疼痛的部位，可我回頭就走，大虎有些狼狽的樣子拉著我，問：「大哥，你幹嘛啊！」
「我也去把他們揍個熊貓眼！」我甩開了大虎的手，又不要命地衝進大偉的病房，那六個人已跌跌撞撞地爬了起來，一見我先是一愣，我趁他們還愣著的時候，就邊吼著邊衝上去，抓起了一個就掄起拳頭就打在了他的眼睛上。
他們之中有四個是剛才被我們干趴下，我和他們二次扭打起來的時候，充分地體現了我耐力，他們的耐力根本就趕不上我，我近乎瘋狂的報復，不出半刻鐘，他們全都變成了熊貓眼，在躬身捂著眼睛喊疼，這充分說明了一個道理：男人靠的就是耐力。
大偉從病床上爬起來，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我，一句話都不敢說。
「我對傷者沒興趣。」丟下了這一句，出門，我又遇到了大虎，原來大虎是看我這麼長時間沒出來，以為我出事了就想上前來幫忙，現在我才發現，他的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我疑惑地問道：「大虎，你的腳怎麼了？」
「剛才打架的時候不小心扭傷的，不是大事，回去塗點藥酒就好。」大虎強笑著，展露出了一幅不疼不癢的樣子。
「回吧。」我要攙扶著大虎下樓，大虎說不礙事他自己能走，我也就不強求了，在醫院附近公交車站等車的時候，我對大虎說：「咱先別去學校了，你來我家吧，我家有藥酒。」
大虎搖頭，說：「不是事兒，藥酒我家……好像也有。」
我看到他目光移開了，就知道，他是在說謊，他應該是不想讓我擔心吧，於是我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兄弟，你先回學校等著吧，我回家拿藥酒過來，實在不行就去醫務室，醫生能先給你處理一下。」
「嗯，沒事的，大哥，謝謝你。」
「這句話應該是我說才對。」
我上了回家的公交，大虎上的則是回校的公交，回到家裡，我又看到了正趟床上看書的可兒，她的樣子就好像女人家坐月子一般，我只是看了她一眼，就進衛生間去洗洗傷口，出來以後，我正想在客廳找藥酒，可兒的聲音又傳到我的腦海里：「表哥，你去打架了嗎，不要緊吧？」
我「嗯」了一聲，找到了藥酒，就回房間對著大鏡子自顧自地塗了起來，我英俊瀟洒的臉上，多了兩處紅腫的部位，嘴角被打黑了，擦完臉上，我就脫光衣服，胸上肚子上多處淤青，塗完了以後，我就脫掉褲子脫得只剩內褲，腿上還好，只有三處被踢黑了，擦拭完以後，我頓時鬆了口氣。
彎腰穿褲子的時，覺得背部好像有點疼，反過身去照鏡子時，可兒忽然關切地說道：「表哥，你背上也有，我幫你擦吧。」
我沒回答她，而是自己嘗試著擦拭上去，擦藥酒這東西，大家也知道，是要反覆摩擦的，可我背上好多部位就是擦不著，再看了看可兒，可兒擔心的樣子惹人愛憐，忽然我又覺得自己無法面對她，但我還是對她言聽計從，坐在她身邊用後背對著她，誠懇小聲地說：「你幫我吧，謝謝你了。」
「嗯。」
可兒幫我擦完，我重新穿好衣服，她問我為什麼去打架，我說沒什麼就是心煩，而我這才想起，可兒是個何等聰明的女孩，她一定知道，我煩的根本原因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她說：「哎，算了，我也不為難你了，我們本來就不可能。」
「嗯？」
可兒從床上坐起身來，多加了件衣服，就走下床來到鏡子前化妝打扮，我問：「你這是要去幹啥，你還感冒啊。」
「表哥，你給我錢，你去上學吧，我去醫院，把孩子流了。」可兒把頭髮扎了起來，她扎的是雙馬尾，顯得煞是可愛。
我緊繃的心好像驟然一松，我忽然覺得自己不習慣這樣的事實，就這樣，可兒就想通去墮胎了？
我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慚愧地說道：「對不起，我陪你去吧。」
「不行，你陪我，我就不去了，你去學校好好學習，別待在家裡了。」可兒回過頭來認真的看著我，她的臉色紅潤了幾分，也不知道是因為身體恢復了還是因為害羞，她一再堅持，我也沒有辦法，從抽屜里掏出我的老本，給了她一千五百塊錢。
她拿過錢就要往外走，我還是有些不放心，便對她說：「有什麼情況，手機聯繫我。」
可兒止住了腳步，回過頭來，她讓我過去，我不知道她想幹啥，就來到她跟前，結果，她抱著我，踮起腳尖和我接吻，我一不小心也投入進去了，細細地感受著她的味道，那種清香迷人沁人心脾的女人體香。
吻了好一會兒，她才放開了我，臉上嬌羞之色更甚，她說：「表哥，這是我唯一一次不是在床上和你接吻。」
我內疚，我慚愧，我眼睛有些模糊地「嗯」了一聲，然後給了她一個擁抱。
「表哥，這是我第一次體會戀愛的感覺，你能告訴我，你心裡是怎麼看我的，只是一個性伴侶……還是，有那麼一點小小的喜歡？」可兒哭了，我幫她拂去眼淚，感覺兩人就好像要生離死別似的，也許，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和她唯一有交集的地方。
女人的心思，要搞懂很難，因為，我搞了都不懂。
我說：「之前沒想過，現在，我覺得，我……應該是有點喜歡你的吧，你長得那麼漂亮，如此聰明溫柔體貼，如果這都對你沒感覺，那我也太沒品位了。」我有些開玩笑似的對她說道，在這種場景下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呵呵。」可兒離去，坐上了通往市醫院的車子，她沒有從我嘴裡得到她想要的答案，走出大門口，看著公交車遠去，我猛然發現，那個名為市醫院的地方，今天要殺了我寄存在她肚子里的孩子，我的第一個孩子，我發瘋似的想要追趕上公交車，今天的公交車開得異常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