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沒有一點人情味
可是，王氏還是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麽上去跟戚洛洛開口借除草寶。
現在排隊的人這麽多，有幾個還是呂四郎的鄰居，再加上自己之前差點被帶去祠堂受審，幾件事情加起來夠讓王氏下不來台了。這個時候再上去問戚洛洛耍東西，萬一她不肯給，還給自己難堪，那不是又妥妥地要被大家恥笑一番?
就在王氏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去找威洛洛的時候，祝婆子不失時機地跟了上來，一看那情形便知道王氏怕丟人不敢上去，於是存心刺激她一下“喲，來都來了，怎麽也不上去?你那閨女就在那裏，開口向她要來神器不就行啦?”
“你倒是跟個陰魂似的怎麽都散不了啊“王氏看著祝婆子使壞的眼神，沒好氣地說道“自家的事都弄平整了?不回家去看著，也不怕你家那老東西跟人家眉來眼去。”
祝婆子聽她這般無賴渾說，也不生氣，反唇相道“我家隔壁可沒有那種勾搭男人的。”
她一早聽說王氏和呂四郎的事情，於是拿話噎她。
王氏還想跟她鬥嘴，誰知祝婆子冷笑道“有這鬥嘴的功夫，早把那神器要到手了，我看你啊，也沒有那能耐，人家根本不搭理你，更別說把寶貝給你了。你還是想好明日怎麽去給周姨娘賠罪吧!”
說完又意味深長地看了王氏一眼道“以後也別出來逞能了，大家心裏都有數些。”
“放你的狗屁!”王氏最不受激，當下便說道“老娘現在就去把東西借過來，到時候看看是誰逞能!”
說完，王氏就朝戚洛洛奔去，一路擠到她旁邊，滿臉堆著笑。
還不待開口，便聽見戚洛洛一邊手腳不停忙著收錢，看也不看她一眼，隻開口道“排隊。”
王氏惱羞成怒，自己還沒開口，這小蹄子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便給自己臉色看，讓她下不來台，她實在沒法忍氣吞聲，張口便嚷道“我好歹也是你後娘，跟人家能一樣嗎?排什麽隊?
“那你問問鄉親們同意不，他們要是同意，我也沒意見。”戚洛洛戲謔地看著王氏，看著她狗急跳牆的樣子，心下便一陣暗爽。
村民們一看王氏想來插隊，都非常氣憤，加上上回她竟然想愉了除草寶據為己有，於是都在一旁質問起來。
“你為什麽不要排隊?人家說了你不用排嗎?”
“是她後娘就了不起嗎?又不是你家的東西。”
“我們好不容易排上的號，你說插就插，你給的錢多嗎?”
王氏一看眾怒難犯，而且東西還沒到手，也不宜跟戚洛洛鬧僵了，隻好先忍著，等拿到手了，再好好整治這小蹄子不遲。
於是王氏還是灰溜溜地鑽到隊伍的最後麵，慢慢地熬著。
戚洛洛看她去排隊了，於是收錢的手慢了下來，故意慢吞吞地收著，眼睛餘光瞟見王氏一邊伸頭張望，一邊焦急地左顧右盼，心下不禁偷笑。
好不容易送走了前麵最後一個人，王氏趕緊上前準備給錢
誰知戚洛洛抬了抬眼皮，又低下頭收拾起銅板，嘴上懶懶地說道“今天的已經約完了，要是想約第三輪請早吧。”
“什麽??!”王氏差點氣昏過去，當下便要與戚洛洛理論“上次也是收了二十個人的租子，今日怎麽到我便不收了?再說了，你剛才叫我去排隊，也沒說今日排不上了啊?”
一看王氏急得跳腳，戚洛洛知道見效了，於是冷笑道“這除草寶是我的還是你的?既然是我的，想租十個人還是想租一百個人，可不就是看我的心情嘛?我還要跟誰商量嗎?今天我就是愛租到你這就不租了，你又能怎麽地?”
王氏目瞪口呆地看著戚洛洛，這小妮子越發膽大了，都是李村長和這幫狗腿村民給慣的，以前就算借她十個膽子，連大聲放個屁也不敢的。
還沒等王氏張嘴，戚洛洛忽然轉過頭看著她，嘲諷道“我看姨娘最近真是閑得慌，牌也不打了，家裏也不來人了，倒是成天成宿地跟著我屁股後麵盯得起勁，對我的事情你是樣樣門清，我也不知道我有什麽東西可讓姨娘念念不忘的。整日盯著我這個被你趕出來的繼女有什麽意思?”
王氏被她這樣搶白，而且正被她說中心事，立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戚洛洛窮追不舍地說道“姨娘若是真的這般關心我，裏應該盡早把我的嫁妝還給我，我家現在修個門都要靠傻樂上山砍樹。還有我那個屋子，裏麵當真是家徒四壁，姨娘你倒是行行好，哪怕先還我一點銀子，讓我們置辦些家用也好。”
一聽王氏如此苛刻戚洛洛，在場的村民都聽不下去了，紛紛指責王氏沒有一點人情味。
“你就這麽狠得下心，好歹母女一場，你怎麽能讓孩子在外麵這麽受苦!”
“你怎麽還沒把銀子還給人家，是不是想賴著不還了?”
“就算不是親的閨女，也不能這麽對人家吧?”
祝婆子也躲在人群裏看笑話，聽到眾人指責王氏，心裏笑了一場，也跟著一起數落王氏“就是!還有錢打牌，卻不把銀子還給人家。”
王氏看大家都幫著戚洛洛數落自己，有點下不來台，也不敢硬和她掰扯，於是軟語向她賠罪道“是是是!洛洛啊，以前都是姨娘做得不好，你嫁人也沒替你張羅張羅婚事，你這平日裏過日子我也不夠關心你，讓你受了這許多委屈，姨娘心裏也不好受。”
“唉呀，要不是你那個爹，狠心拋下我們，我們也不至於過得這般拮據，別說那點嫁妝了，再多些也是應該給的。你放心，以後姨娘有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們的，肯定好好照顧你們。”
王氏說的言辭懇切，戚洛洛心想也夠難為她的了，能裝得這麽逼真。既然王氏放下身段來求自己，那也不能不給她台階下，不然戲怎麽演得下去?
“既然姨娘回心轉意，我也不是個不通情理的“戚洛洛麵色稍霽，對王氏說道“若是姨娘把銀子還給我，這除草寶借給姨娘用用也沒什麽不行，而且姨娘如果要用，還可以借一整天。
王氏一聽，心頭一片大喜，心想這幾天的黴運總算是轉了。
心下盤算了一番，這寶貝到了自己手裏，那還不是自己說了算，將來就算不還給她，她又能奈我何?未免戚洛洛反悔，又與她當眾說定“好閨女，咱們當著大夥兒的麵可就這麽說定了，姨娘這就回去準備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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