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晃蕩
這女人平日裏就與喜歡自己爭寵,無論吃穿用度,隻要能高出自己一頭便高興。如今自己落了難,她還不得好好來奚落自己一番?
周姨娘接著裝死,雙目緊閉,打定主意不吭聲,現在不是爭一時之氣的時候,等自己這事過了再好好收拾她也不遲。
“喲,平日裏不是伶牙俐齒,能說會道得很嘛,哄得老爺神魂顛倒,現在怎麽屁也不放一個,死狗一般。”
“老爺不是最寵你嗎,怎麽也把你打成這樣,你看看喲,嘖嘖,身上一塊好肉都沒有,還讓下人看見你這幅模樣,以後還有什麽臉麵在家裏呆下去。”
說了好大一會兒,也不見周姨娘回嘴,李姨娘覺得無趣,便出去了。
周姨娘心底一股恨意油然而生,她恨不得殺了趙地主這個狗東西,與呂四郎遠走高飛,再也不要做這個鬼姨娘。
另一邊,呂四郎回到家中,心中也是憤恨不已,恨不得立刻結果了戚洛洛兩口子。
可是自己勢單力薄,明裏怎麽鬥得過這兩個人?
他坐在房中苦思冥想了一番,突然計上心來,既然明的不行就來陰的。
“嗖”
一下俯身趴在了地上,從床下拉出一個箱子,撣了撣浮灰,打開箱子蓋,從裏麵壓箱底的地方摸出一個東西。
那東西用布包著,他小心翼翼地打開,是一方硯台。
硯台上的雕花很是精致,是他爹留下來的傳家寶,呂四郎平時就放在箱子裏壓箱底,舍不得拿出來用。
如今要想栽贓戚洛洛,隻能舍出一點貴重玩意。
呂四郎捧著硯台擦了又擦,嘴角勾起一抹陰險的笑容。
原本呂家到呂四郎他爹那一輩,家中資產已經變賣一空,窮得叮當響了。
呂老頭覺得總得給後輩留下點東西,以證呂家是書香世家,於是就把這方硯台留下了。
因此,現在整個呂家最值錢的,也就隻有這硯台了。
呂四郎曾經拿去找懂行的看過,這硯台最少也值二兩銀子。
有了這麽值錢的東西,還怕扳不倒戚洛洛兩口子?
呂四郎用布仔仔細細地將硯台重新包好,至此他也折騰了半宿,累得夠嗆,和衣上床歇著去了。
可是上了床,他滿腦子都是周姨娘挨打的那副慘樣,始終輾轉難眠,心中一下升騰起一股怒氣。
他想著,趙地主和戚洛洛兩口子都不是好東西,等自己一個一個收拾他們。趙地主勢大,對付他急不得,得慢慢想辦法,不如先收拾戚洛洛和長風。
不過戚洛洛現在可不是好對付的主。
呂四郎心中不免犯難。
而且長風那廝看著不言不語,其實也是一肚子壞水。當初王氏不就是被他倆一步一步帶到溝裏,然後落了個行竊的罪名。
不過栽贓誰不會?
明天一早,自己就讓他們倆好好嚐嚐被人算計的滋味!
第二天,等到他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
呂四郎趕忙起床,把硯台小心地揣在懷裏出了門。他準備去戚洛洛家附近蹲守,尋找合適的時機。
快走到戚洛洛家附近的時候,呂四郎竟然看見長風迎麵走了過來。當下眼珠一轉,麵帶笑意地迎了上去。
“傻長風兄弟,出門去嗎?”
呂四郎自詡肚子裏有點墨水,平日裏清高得很,對村裏的人都是鼻孔看人。與長風見過幾次,也都是一臉的不可一世。
看著呂四郎突如其來的示好,長風囫圇地應了一句“唔。”
“家裏房子蓋得怎麽樣了?這也有好些天了,地基起好了吧?”
呂四郎很是關切地問道。
“嗯。”
“我今日一早聽人說了,趙地主讓人把你們的磚給砸了“呂四郎皺著眉頭道“這人心胸狹隘,手段毒辣,你和洛洛可千萬要小心啊。”
看呂四郎這樣子,像是要與長風兩口子冰釋前嫌,怎奈長風就是一張麵無表情的臉,無論呂四郎說什麽,他都是嗯啊敷衍。
這讓呂四郎很是鬱悶,這樣瞎套近乎也不是辦法,他決定套點有用的信息。
“對了。”
呂四郎煞有介事地問道“我家裏屋也該修修了,我想去看看你家師傅的手藝,順便看能不能來給我看看什麽價錢。”
“晌午來。”長風答道。
“響午啊,我有事去不了,過了晌午,你們什麽時候在家?”呂四郎故作為難地問道。
長風想了想“傍晚在,下午,地裏幹活。”
一聽這話,呂四郎雖然麵上不顯,但卻心中暗喜,他想知道的正是長風他們什麽時候不在家。
“好的,那我傍晚來瞧瞧。”
呂四郎愉快地說道,並且暗暗打算起下午的事情,轉身樂顛顛的走了。
長風望著呂四郎的背影,略一盤算,然後便往李村長家去。
隻是到了李村長家門口,他並沒有進去,而是在他家附近晃蕩了一圈,找了個不顯眼的地方待著,開始蹲守。
過了沒一會兒,李村長從院子裏出來了,長風趕忙從屋子後麵繞了一圈,假裝路過的樣子,與他碰上了。
“長風啊,這是上哪兒去?”
李村長先看見長風,打起了招呼。
可是長風卻毫無回應,李村長納悶,定睛一瞧,隻見長風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樣,眼神也很是迷茫散亂。
這家夥有點問題啊!
李村鎮上去拍拍他的肩膀“長風!”
長風這才如夢初醒般地向李村長點頭行禮。
李村長見他仍是愁容滿麵,於是關切地問道“你這是怎麽了?遇上什麽事了?”
其實今日一早,李村長便聽人說起昨晚趙地主去戚洛洛家搞破壞的事情,他猜測長風是不是為這事情發愁。
可不料長風臉上是一副慫得不能再慫的模樣,小聲說道“剛才遇見呂四郎,他罵我”
“他罵你作甚?”李村長好奇道。
“不知道,得罪他了”
長風越說聲音越小,看樣子很是害怕。
李村長暗暗好笑,這麽大個子的長風竟然如此膽小怕事
不過想想也是,平日裏長風就是個話少的老實模樣,呂四郎可不是省油的燈,長風可能還真不一定能說過他。
“你別怕,跟我說說,你怎的得罪他了?”李村長語氣盡可能地和藹可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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