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荒原 第六章驅逐
鋒利的刀鋒擊碎了小溪的心,她閉眼不忍在看下去。可是刀鋒並沒有擊碎秦震的心,他沒有放棄對生的渴望。全身每一條肌肉都在用力,想讓散掉的身體在動起來。雙眼怒視著快速放大的刀鋒,現在依然堅信勝利屬於他。
「咔嚓!」
刀鋒的寒氣已經觸及眉心,秦震此時仍沒有放棄。突然聽到一聲脆響,似乎是什麼東西撕裂了。不是來自外部,而是來自於身體內部。瞬息間,眉間迸發出綠色光芒。像是一柄重鎚,打退了近在咫尺的刀鋒。綠色光芒濃郁的像糖漿,流淌向全身每一個角落。
「這是什麼?基因活度?」秦震同樣震驚之中,絲毫摸不著門路。身體的變化讓他沒有時間多想,全身酸麻難忍,但身體的知覺快速回復之中。他現在更加好奇自己,「基因活度本身並不能呈現能量狀,需要盔甲和能量石。我現在的這種狀態到底是什麼?」
刀鋒戰士十分有經驗,在起初傻掉之後,迅速進入戰鬥狀態,並用出基因武技「疾風破!」幾十道刀芒急速射出,扎向被綠色包裹的秦震。哪裡知道刀芒泥牛入海,全部消失在濃稠的綠色當中。正在驚駭不知所措的時候,帶著濃稠綠色的秦震站起身來。
秦震感覺就像氣球,渾身憋得難受。看到用完疾風破傻站著的刀鋒戰士,本能的單腳點地,一拳直接轟了上去。一片兩米區域的巨大衝擊波產生,刀鋒戰士整個被籠罩在其中。衝擊波過後,只剩下乾枯的屍體和破損的刀鋒戰士盔甲。不像是被炸死,倒像是失去水分乾枯而死。
「這是什麼……」秦震看著身上的綠色快速消失,最後點滴不剩。全身再次用力,可是綠色毫無動靜。幾度嘗試之後,最後只能放棄。
「噗!」
劍鋒撕裂肉體的聲音把秦震帶回現實,原來是小溪正在屠殺刀鋒戰士的小弟。敵人眾多但失去主心骨,只能任由小溪屠殺。秦震看完也明白過來,「我的光芒太過特殊,小溪這是為了不走漏消息。」
趙朗搖晃著站起來,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到秦震面前。本以為他是來道謝的,秦震也做好客氣的打算。那知道他說的不是道謝,「你離開小溪,不然我把你的事情說出去,相信很多人都會想要找到你。」
「你瘋了。」秦震覺得對方不可理喻,十分憤怒的回答,「小溪不是一件東西,她不是你的私人物品,你這個變態。」
「你才是變態。」癲狂的趙朗雙手掐住秦震的脖子,用力的想要掐死對方。
「滾開!」秦震一腳踢開趙朗,本意只是想擺脫糾纏。沒想到把對方給踢暈過去,順著嘴角往下流血。看著急急跑過來的小溪,想要解釋一下,誰知道秦震也暈厥了過去。在醒來的時候,已經在昏暗的環境之中。
「這是桃源村?」昏暗的洞窟之中罩著一層薄膜,像是一層無菌防護層。雙手支撐起身體,活動一下身體,感覺並沒有什麼異樣。頭腦之中缺少了回到村裡的記憶,不知道垃圾場的事情怎麼完結的。
「還有那濃稠的綠光……」秦震看著雙手回憶起作戰時的狀態,在此嘗試激發綠光,還是以失敗告終,「我到底是誰?綠光到底是什麼?我應該何去何從。」
秦震下地來回走動,舒展一下筋骨。這個動靜引來了小溪,對方站在門口薄膜外向里看,雙目死沉沉的毫無光彩。秦震快步走到門口,撩起薄膜站在外面,此時才發現裡面不一樣。薄膜之外的空氣混濁難受,帶有強烈的輻射,而裡面的空氣是乾淨舒服的。
「你怎麼回事……」秦震問出口之後,立刻意識到問題所在,「村裡的凈化機徹底壞了,有限的空氣都給我用了?」看著小溪僵硬的點著頭,秦震非常懊惱,低頭自責的說,「都是因我的緣故,沒有找到合適的零件,我這就出發去垃圾場。」
小溪擋住秦震,沉默幾秒后,艱難帶有苦澀的說,「謝謝你幫我救出趙朗,但你不應該打他,現在他還不能下地。」又一次沉默,艱難的做出了最後的抉擇,「桃源村已經完蛋了,這裡也不需要你,離開吧。」轉身,身影消失在拐彎處。
秦震逃出實驗室之後就到了桃源村,頭一次有了安全感。而現在心理空空的,就像蝸牛失去了殼。就在失魂落魄時候,趙朗健步出現在眼前,尖酸刻薄湊近秦震耳邊說,「我和小溪要結婚了,就在一月之後。」聽著對方的話,看著對方噁心的表情,莫名的憤怒和失落糾纏在一起。趙朗沒有放過他,繼續說著「滾吧,外鄉人。」
趙朗何時走的,秦震完全不知道。枯坐在床上思想空空,不知道下一步該去那裡。想要把這裡當做家,可是這裡要把他趕走。機械般站起來,向外面走,嘴中叨咕著,「我要找到我是誰,找到自己屬於那裡。」穿過桃源村眾人的視線,走向荒野之中,「在這之前,我需要流浪很久。」
秦震在桃源村只有短短的幾天時間,可是這是他自己記憶之中的第一個點,所以意義特別不一樣。可是在他消失在模糊的霧氣中后,一個身影也悄悄回到了桃源村。
「生存下去,需要各種資源,先去垃圾場。」秦震走出桃源村思考再三,準備前往垃圾場。熟門熟路,可是徒步要緩慢許多。在第二天的中午,終於看到了熟悉的垃圾場。這裡還是臭氣熏天,可來的人只剩下秦震一個。
「一般人死在輻射之下秩序幾個小時,而我兩天毫髮無傷。」秦震苦澀的打趣自己,「我到底是一個什麼東西。」
「需要一個住處,需要一套盔甲,需要有吃有喝……」秦震漫步在垃圾場中間,盤算著他需要點什麼。可這裡是垃圾場,並不是什麼適合居住的地方。逛游大半天,也沒有解決一個問題。倒是發現有什麼東西跟蹤他,像個幽靈一樣掉在身後。
秦震在一個拐角處突然躲在垃圾堆后,瞄著身後的來路。一分鐘之後,腳踩地面的沙沙聲傳來,一個穿著破舊盔甲的壯漢出現。秦震沒有打草驚蛇,而是反過來暗中跟蹤壯漢。對方發現自己跟丟了目標,猶豫一會,快步向著一條岔路走去。
「垃圾山雙聖肯定脫不了干係。」秦震心中已經確定敵人是誰,只是不知道他是怎麼被發現的,沒準是被敵人的哨兵看到了。他一路跟蹤下來,就是為了解開這個迷題。壯漢到了一個死胡同停下,在垃圾山裂開一道入口之後,悄悄的走了進去。在大門將要關閉的時候,秦震也鑽了進去。
秦震隨便拽了一個布條蒙面,快速沖向著通道內,監視器跟定拍到了他的入侵。果不其然,一分鐘不到警報響起。兩人封堵住了通道入口,手持槍械。但秦震的動作更快,一個閃躲加兩次進攻,解決了敵人。越過通道就是一個小廳,裡面只有五個敵人。面對疾風一般的攻擊,五人也只能束手就擒。
秦震查看了這個地下空間,只是一個哨所,兩台監視器就是所有裝備。他沒有殺死所有人,只是把他們捆了起來。掐著跟蹤者脖子按在牆上,「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跟蹤我?是什麼時候知道我到了垃圾場?」
「咳咳……」跟蹤者被掐的臉色發白,在拚命點頭之後,被放下來,他乖乖的說出實話,「我們是垃圾山雙聖的人,只是接到指令去跟蹤你。」喘了一口氣,「你沒有到的時候,我們就已經知道了。不光我們一個哨站知道,每一個進口都有人把守。」
「有人出賣我?會是誰?小溪?還是趙朗?」秦震心中頓時一涼,最不願意的念頭爬上來。跌坐在椅子上,目光很是複雜。希望是趙朗,不希望是小溪。就在此時牆上的一台通訊機發出刺拉拉的聲音,「五號哨站回復,有沒有目標人物的信息。」
秦震瞪著眼張著手,示意那名跟蹤者去回信息。這傢伙也是聰明,自然說些什麼。當然這是在秦震的大手壓迫之下的結果。通訊機掛斷之後,秦震突然想到一個主意,「以後我就住你們這了,你們現在都是我的小弟。」他冷冷的笑著,「雖然不管發錢,但是管你們怎麼死掉。」都這麼說了,這幾個人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我給你們做點小東西,算是見面禮吧。」秦震利用現有的東西,製作了三件炸彈背心,賜給了三個榮幸的手下,「這個東西好得很,只要我手指動動,你們就要死。」看著顫抖的三人,他滿意的接著說,「我需要吃飯,需要知道誰出賣了我,需要一些小小的零件,能辦到嗎?」
看著三人走出哨所,秦震內心滿是惆悵的想,「小溪希望不是你,那會讓我很難辦。」念頭一轉,「是趙朗的話能怎麼樣呢?他就要娶小溪了。」無奈之下打定主意,「我只需知道真相,然後從這裡做起點,找尋自己,桃源村可能再也進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