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形而下的壞死

  ，我一部動畫虐哭百萬觀眾

  1月12日，又一個周六。

  晚上十點五十幾分，小野淳一將電視切換到TBS頻道，等著看《命運石之門》的第十四話。

  上周的第十三話，真由理死了又死，尤其最後不是死在SERN的人手中，而是一不小心被天王寺綯推下月台，被地鐵撞死，在他看來，那簡直就可以算是一個神展開。

  只是，第十三話的末尾，男主說了一定會拯救真由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夠拯救。

  雖然他不怎麼相信宿命論，但這畢竟是動畫，還是新海老賊和虛淵老賊聯手打造的動畫，拯救不了真由理的可能性非常大。

  不管怎樣，最近幾話的劇情非常精彩，對於第十四話的內容，他還是非常期待的。

  幾分鐘的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來到晚上十一點，電視上面，《命運石之門》的第十四話準時播出，小野淳一也認認真真地看了起來。

  一上來先是各種速寫鏡頭，配合男主的獨白：

  「從那之後，我為了拯救真由理，進行了無數次時間跳躍，但是，無論採取什麼手段，真由理.……還是會死。」

  「就算沒有萌郁他們的襲擊。」

  「就像是被命運殺死一樣，簡直就像全世界串通一氣，要殺死真由理一樣。」

  不是死一次兩次那麼簡單，而是死了無數次。

  男主為了拯救真由理，進行了無數次的時間跳躍，可每一次都只能眼睜睜看著真由理死去。

  速寫鏡頭結束，男主和真由理一起坐在計程車上，顯然又是一次時間跳躍。

  這一次，他似乎試圖通過乘坐計程車帶真由理離開，不過路上到處都是車輛，擁堵得可怕。

  「從剛才開始就完全沒動過。」男主忍不住抱怨道。

  「因為電車停運了嘛。」司機解釋。

  「請快一點，抄小路什麼的都行。」男主顯得十分焦急。

  「就算您這麼說.……」司機也很無奈。

  這時，真由理髮出「啊咧」一聲：「真由喜的懷錶停掉了，真奇怪，明明剛剛才上過發條的。」

  「又來了……又來了！」男主要崩潰了。

  他扭頭看向真由理那一邊的車窗，車外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人，正拿著槍，槍口對著車內的真由理。

  「砰！」

  車的玻璃碎裂，留下一個小小的彈孔。

  鮮血飛濺。

  真由理又一次被殺。

  男主喊了一聲「真由理」，驚愕過後，打開車門沖了出去。

  「死掉的是椎名真由理，岡部君……不，岡部倫太郎逃走了。」車外的桐生萌郁拿著手機，向某人彙報。

  男主回到研究所，失落著：

  「不論我做什麼，不論用什麼方法，她都會死，這.……簡直就像是命運。」

  「是嗎？這就是.……」

  不過很快，他又強行振作起來：「沒有那種東西！機關也好，命運石之門也好，命運的選擇也好，沒有那種東西！」

  op插入，依舊是之前的那個op，哪怕到了第十四話也沒有更換。

  一分半的op之後，第十四話的標題出來：「形而下的壞死」，跟第十三話的標題「形而上的壞死」正好相對應。

  故事接著展開。

  男主又一次穿越回到過去，然後，又一次將桶子和牧瀨紅莉棲「趕」出研究所。

  只剩下他一個人，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面顯示的時間是：「14:33」。

  繼續下去，繼續帶真由理逃離秋葉原，也只不過是一樣的結果，不會有任何改變。

  他正絕望著，牧瀨紅莉棲的郵件發了過來，讓他之後好好解釋。

  看到郵件，男主靈光一閃，改變了策略，不再急著帶真由理離開，而是先去找桐生萌郁。

  他用「有關於時間機器的新情報，想單獨找你談談」為由，將桐生萌郁叫了出來，拿著研究所研製出來的槍型遙控器，當真槍來使用，抵著桐生萌郁的後背：「不許動！舉起手來。」

  桐生萌郁乖乖將雙手舉起。

  男主趁機從桐生萌郁身上摸出真槍，拿真槍指著桐生萌郁，帶著一絲緊張和慌亂審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過了幾秒，桐生萌郁才回答道：「兼職，文字編輯。」

  「我知道你們今晚要襲擊實驗室並且綁架我們。」

  「為什麼？」

  「因為我是從未來來的，明白了嗎？快回答我！」

  「用簡訊。」

  「不行！快回答我！你們是SERN嗎？」

  「Rounder。」

  「Rounder」

  「任務是回收IBN5100。」

  「偷走那個的也是你嗎？」

  「不知道。」

  桐生萌郁否認道。

  男主懷疑桐生萌郁在裝傻，因為大概率是桐生萌郁發了那條D-MAIL，IBN5100才會消失的，不過，桐生萌郁並沒有發送D-MAIL的相關記憶，就算這麼說也沒用。

  反應過來后，他轉而問道：「為什麼要襲擊實驗室？那裡已經沒有IBN5100了。」

  「有三個理由：一，你們知道了不能知道的事情；二，你們造出了時間機器；三，你們想要把這些公佈於世。」桐生萌郁回答道。

  「你連這都知道……SERN也知道這些嗎？」男主又問道。

  「我的指示是從FB發來的。」桐生萌郁回答道。

  「FB？SERN的內部組織嗎？」男主想繼續問出更多的信息。

  只是，突然之間就聽「砰」的一聲。

  他被打暈了。

  「FB是我的.……全部。」桐生萌郁的聲音響了起來。

  等到男主醒過來，已經是在一輛車裡面。

  桐生萌郁拿槍指著他，問他是不是約翰·提托，男主否認。

  車子停在實驗室所在的那棟破舊大樓下面。

  時間是「19:29」，前排一個人說道：「已經利用恐嚇電話使所有的電車都停了，跟計劃一樣。」

  車內燈光熄滅。

  桐生萌郁的聲音緊接著響起：「捕獲牧瀨紅莉棲、橋田至，其他人不需要。」說完，她就帶人下了車。

  「等……等.……等等！」

  男主在車上拚命掙扎著，拚命喊著：

  「拜託了，真由理……不要殺真由理！」

  「我道歉，是我錯了，我不是想揭露SERN的什麼，時間跳躍機器交給你們，所知道的事都不會公布。」

  「求你了，我什麼都會做，求你了，我只是一時好奇，只是覺得好玩，所以，請饒了真由理……」

  他一邊喊著，一邊哭著，像個可憐又無助的孩子。

  桐生萌郁只回了一句：「已經晚了」，然後，帶人上樓。

  男主哭著，大喊著「真由理」，引起留下來看守的人的不滿：「閉嘴！」

  不過，那個人剛剛訓斥了一句，就被男主用身體撞飛。

  趁著這個機會，男主衝出車外，急匆匆地跑上樓。

  然而，進入研究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桐生萌郁和阿萬音鈴羽互相拿槍指著，地上則是真由理的屍體。

  還是沒能拯救真由理。

  男主崩潰著，絕望著，很快就朝時間跳躍機器沖了過去，將儀器戴上。

  又一次時間跳躍。

  回到白天，研究所內，他流著汗，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牧瀨紅莉棲問他怎麼了，他也沒回答，而是朝時間跳躍機器走了過去。

  「我受夠了！」

  說著，他就要將儀器砸壞。

  不過，這終究只是一時衝動，等到稍稍冷靜下來，加上牧瀨紅莉棲的勸說，他還是將儀器放下。

  然後，他轉身沖了出去。

  去了神社，見到漆原琉華。

  「真由理呢？」他詢問道。

  「真由理的話，剛才.……」

  漆原琉華想說剛才已經回去了，不過很快就聽男主說道：「我知道。」

  「誒？」漆原琉華愣了一下。

  「她來邀請你參加派對也好，她為了cosplay的夥伴，回實驗室之前去了她那裡也好，她很期待這次派對也好，全部！」

  男主全都知道，但是.……他什麼都做不了。

  那種無力改變的感覺，讓他十分痛苦。

  漆原琉華不明情況，見狀，也只能說一聲「對不起」。

  從神社離開，六點半左右，男主趴在橋樑的欄杆上。

  正失落著，牧瀨紅莉棲出現。

  「在這種地方幹什麼？」牧瀨紅莉棲詢問道。

  男主扭頭看了一眼：「紅莉棲……」

  「你是第一次好好叫我名字。」牧瀨紅莉棲說了一句，然後，上前問道：「出什麼事了？不，有什麼會發生？你是時間跳躍來的吧？」

  「全都是我的責任，要是沒說讓阿至去入侵就好了，要是沒說去製作時間機器什麼的就好了，要是沒去邀請萌郁加入實驗室就好了，都怪我……真由理才……」男主痛哭著，悔恨著。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他將所有的情況告訴牧瀨紅莉棲，之後還問牧瀨紅莉棲他該怎麼做。

  牧瀨紅莉棲先問真由理什麼時候會死，等到得知確切的時間，她便說道：「真由理為什麼會死，可以推測出幾種可能性，但是現在沒有時間跟你解釋了，走吧，真由理是非常重要的夥伴，我也想救她。」

  說完，她還安慰了一下男主，然後朝男主伸出手。

  等男主也伸出手，她便主動靠近，抓著男主的手，跟男主的手握在一起。

  在牧瀨紅莉棲的安慰下，男主似乎總算真正的振作了起來。

  回了研究所。

  桶子、阿萬音鈴羽和真由理都在吃披薩，男主則戴上時間跳躍機器的儀器，準備進行時間跳躍。

  牧瀨紅莉棲一邊操作著電腦，一邊說道：

  「時間是現在算起大約5小時前，設定在時間跳躍機器正好完成的時候，如果跳往完成之前的話，可能會導致機器無法完成。

  你跳到那裡，在時間跳躍機器完成之後，讓大家解散，跟我說明剛才的事情，只要說你是從未來來的，大概我就會相信。」

  男主問她為什麼會知道，她回答：「我最了解我自己的事情，而且開發了時間跳躍機器的就是我喲。」

  話雖如此，以防萬一，她還是跟男主約定了一個關鍵詞：「我現在最想要的東西是自己專用的叉子。」

  在男主開始時間跳躍之前，她還忍不住感慨了一下：「5個小時前的我，還不知道啊，你叫我『紅莉棲』的事情。」

  男主看了她一眼，她只是朝男主笑了笑，不過有一種要哭的樣子。

  穿越回到時間跳躍機器剛好完成的時候，男主按照牧瀨紅莉棲說的，先是宣布解散，爾後單獨找上牧瀨紅莉棲，告訴牧瀨紅莉棲他是從未來來的。

  不過，讓人哭笑不得的是，牧瀨紅莉棲根本不相信，直到男主說出了她最想要的東西是她專用的叉子，她才不得不相信。

  兩人之間的對話，外面的阿萬音鈴羽聽得一清二楚。

  回到研究所，兩人商量起應對之策。

  牧瀨紅莉棲分析道：

  「一件事情的結果肯定會有引起它的原因，通常『死』這個結果的原因是直接引起它的現象，比如說生病或者事故，但也不能斷言這就是原因。

  將真由理逼上絕路的，雖然直接來看就是Rounder，但恐怕真正的原因並不是這個，所以就算和Rounder沒有關係，真由理也會死。」

  這麼分析沒錯，但偏偏，兩人都不知道原因，這一點非常致命。

  男主想著導火索會不會是時間跳躍機器，牧瀨紅莉棲則認為草率下結論是非常危險的。

  兩人正討論著，阿萬音鈴羽忽然出現：「正如牧瀨紅莉棲所說。」

  牧瀨紅莉棲看向阿萬音鈴羽，詢問道：「你知道什麼嗎？」

  「你的推理大部分是正確的，確實不是不造出時間跳躍機器就能解決的簡單事情，為了拯救世界，就必須越過世界線變動率1%的壁障，到達β世界線。」阿萬音鈴羽回答道。

  之後，三人離開研究所，去了另一個地方。

  阿萬音鈴羽拿出一個儀器，說明道：「世界線變動率是表示這條世界線在哪裡的數值，顯示這個數值的唯一方法，就是這個世界線變動率計量器。」

  「竟然是真空管，製作的傢伙品味真不錯。」男主評價道。

  「那是自然，因為是岡部倫太郎做的。」阿萬音鈴羽說道。

  「我？」男主很是疑惑。

  「你擁有在世界線移動時，保留之前世界線記憶的能力，利用這個，未來的你，製作了將之前的世界線與現在的世界線的差距數字化的計量器。」阿萬音鈴羽解釋道。

  這時，牧瀨紅莉棲注意到了計量器上面的數值：「0.337187？」

  「這就是現在的世界線。」

  阿萬音鈴羽說著，還以繩子為例，解釋了一下世界線的意思：

  「這條繩子看上去只有一條，其實是用無數條細線做成的，這些細線就是世界線，雖然每一條不會互相干涉，但最終到達的結果是相同的。」

  「但是，當世界線發生巨大的變化，從現在所在的α世界線，超過1%，移動到β世界線的話，就會變成別的結果。」

  解釋過世界線的意思之後，三人進入一個場館內。

  阿萬音鈴羽一邊繼續著各種專業知識的介紹，一邊帶著男主和牧瀨紅莉棲沿著階梯一路往上，直到進入一個亂糟糟的會室內。

  會室的牆壁被一個巨大的機器破壞，或者說，乾脆就是那個機器鑲嵌在牆壁之中。

  「在分歧點的時候，就有可能從α世界線移動到β世界線。」阿萬音鈴羽說道。

  「要怎樣才能移動？方法是？」男主連忙問道。

  「等等！」

  牧瀨紅莉棲更關心的卻是另一個問題：「在那之前，先告訴我們你的真實身份。」

  阿萬音鈴羽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那個巨大的機器前，按了一下按鈕，機器的艙門被打開。

  「這是……」男主有些意外。

  「時間機器。」

  阿萬音鈴羽說道，「我來自2036年.……我就是時間旅行者——約翰·提托。」

  ed插入，第十四話結束。

  電視機前，小野淳一懵了一下。

  打工戰士阿萬音鈴羽.……居然就是約翰·提托？

  雖然前面就有各種各樣的伏筆，但是，還以為約翰·提托是個男人，甚至可能根本就沒有露過面，怎麼都沒想到會是阿萬音鈴羽。

  還真是出人意料的一個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