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淒涼落幕
王晅源摸了摸發絲上的絲團，心中略微安心。他跟隨者不斷萎縮的肉壁，緩緩前行。在這個過程中，他不斷地服用大量的補藥，彌補身體的虧損。
“生命燃燒的副作用太大了。”王晅源微微歎息，他對小蠶皇湧起陣陣歉意，在關鍵的時候，都是由小蠶皇挺身而出，實戰生命燃燒來對敵。
王晅源有些不放心的再一次摸了摸頭頂的絲團：“幸虧小蠶皇能重新，抹除身體的隱患。”他心中稍安，仔細看著因焚燒而不斷扭曲的肉壁。
四周的空氣變得幹燥灼熱，夾雜著一股濃濃的腥臭味。王晅源厭惡地皺緊眉頭，使用了胎息，他怕肉壁燃燒會生成有毒物質，就算他自身看毒性強，也不敢冒險。
四周出現的空間越來越大，足足半個時辰後，肉壁這才被燒穿，露出了一個巨大的洞。洞內黑漆漆，裏麵擺放著諸多雜亂的器械，有些是金屬狀，有些是水晶球。
水晶球內部的是一個個肉 團，隻有少數幾個是一個人形生靈，看其樣子，有點像嬰幼兒。
王晅源眉頭緊皺，他瞬間想起了在黑鳥一族的居所見到的那些水晶球：“這水晶球內的，難道就是掌權者的初步模板？”
先前三十名掌權者同時出現，圍攻王晅源和小蠶皇。這一幕，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現在已經有了答案！那些掌權者，都是被培育出來的。
“難道說，這裏還另有主導者？”王晅源猛然驚醒，他體表凝聚成一層厚重的靈氣護罩，手握韶光，警惕地掃視四周。可四周很平靜，沒有絲毫波瀾。
王晅源略一沉吟，直接控製韶光刺向那秘籍的水晶球。隨著接連破碎聲響起，水晶球一個個炸裂，裏麵的生靈，也隨著攻擊，化作飛灰。他怕這些水晶球內的生靈，再次成長為新的掌權者。這完全是他多慮了，這些生靈的成長，是要花時間的。
再往裏走，是一麵石牆，石牆上覆蓋一層結界。在肉壁的焚燒之下，結界依然完好無損。王晅源看著麵前的灰色牆壁，仔細研究結界半晌，找到了一點突破口。
破解整片結界難，但破開一小塊結界，進入其內，相對簡單。隨著王晅源釋放出的符文擊打在結界上，結界出現了一個小洞。他沒有猶豫，直接轟穿牆壁，進入其內。
牆壁後麵一片黑漆漆，地麵上傳來沙沙沙的聲音。王晅源借助夜視的功能看去，這些是密密麻麻的白色蜘蛛。他皺起眉頭，小心翼翼地避過。
“怎麽會有這麽多蜘蛛？”王晅源騰空而起，盡量壓低氣息，避免蜘蛛感知到它的敵意，群起而攻之。不過王晅源多慮了，這些蜘蛛，朝著一個方向不斷地爬行，似乎收到了某種召喚。
王晅源摸了摸下巴，在這個房間內搜索片刻，除了一些蜘蛛孵化後剩下的碎殼，並沒有其他發現。他略一思索，向著蜘蛛爬行的方向前行。
“蜘蛛聚集的方向，似乎有問題。”王晅源小心翼翼地向著更裏麵走去。
接連穿過數個滿是蜘蛛碎殼的房間，他來到了一處更大的房間。這個房間異常宏大，看起來足足有數十丈高。在靠裏的一側牆壁上，是一片白花花。
王晅源定目看去，忍不住一聲驚呼：“這竟也是肉壁！”這裏靠近裏麵，暫時沒有受到波及。
王晅源小心翼翼地站在門口外麵，沒有貿然前行。因為在肉壁下麵，還有數隻龐大的蜘蛛，體型之大，足足有一丈多高。
龐大蜘蛛猩紅的眼眸看了王晅源一眼，而後默默地跟隨小蜘蛛一起，順著白色肉壁的一處缺口，進入了裏麵。小蜘蛛們也如同潮水一般，順著洞口向肉壁後麵爬去。
王晅源微微鬆了口氣：“真是奇怪，我都來到裏麵了，它們為何不攻擊我？”他越發確信，這肉壁後麵，隱藏有大秘密。
王晅源內心交戰一番後，下定決心，要進去看看。王晅源走到肉壁旁，剛想進去，卻隱約聽到了呼吸聲。這讓他全身發炸，汗毛倒豎！一層白毛汗，立刻遍布全身。
“咕嚕”一聲，王晅源艱難地吞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周。卻沒有什麽發現，他一度懷疑他聽錯了。就在他放下心來的時候，再次聽到了微弱的呼吸聲！
王晅源終於確信，他沒有聽錯！可這個大廳空曠，呼吸聲十分微弱，王晅源一時間難以找到發聲的位置。他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周，初步確定了呼吸聲的位置，就是麵前的這片肉壁！
王晅源臉色微變，強忍著不適，仔細打量麵前的這碩大的、帶有血絲的肉壁。他對這肉壁也十分好奇：“這肉壁，到底是或者的生靈，還是試驗失敗的畸形產物？”
“沒，想到，居然有人進來了。”肉壁內部，忽然傳來一道聲音。這聲音十分虛弱，而且沙啞，嚇了王晅源一大跳！
王晅源頭皮炸裂，很快他就鎮定下來：“他說的是明國的語言，多半是這個時代的人類！”王晅源手緊握韶光，緩緩地騰空而起，循著聲音而去。
終於，王晅源搜索片刻，在聲音的引導下，他看到了說話的人，不，不能稱之為人，因為他隻剩下了一個頭顱！
“你，你是誰？為何誰出現在這裏？”王晅源看著幹枯的頭顱，被驚嚇地推後了一大截。
也不怪王晅源如此，這個頭顱與人類一般無二，卻十分幹枯。腦袋頭頂，隻留下了稀稀拉拉數根頭發，而且臉部幹枯如柴，皮包骨頭。他的脖頸下方是一片黏糊糊的黑色怪異部位，像是蜘蛛網一半，紮根在白色的肉壁之上。
幹枯頭顱咧開嘴巴：“我是誰？我是誰？”他自言自語好一會，才一聲歎息：“時間太久遠了，我一時間想不起來了，需要慢慢地思索。”
王晅源相信這幹枯頭顱說時間過去了許久：“你為何會鑲嵌在這怪異的肉壁內？”他感覺事情有些超乎常理，超越了他能理解的範圍。
頭顱略微沉默道：“這些肉，是我的軀體啊。”
語不驚人死不休！王晅源被驚得外焦裏嫩：“你，你會說明國的話，而且腦袋與人類一般無二，應該是當代生靈吧？”
“算是吧。”頭顱話語中帶著一絲無奈，“我曾經是人類，為了變得更強，超越自身，對自己的身體改造，最終失敗了，成為了如今的這副模樣。”
王晅源逐漸鎮定下來：“我們這個時代，沒有缺少科學技術。單憑你自己，不可能做到這一步。難道，你接觸了博物會？”他第一時間想到了，最為神秘的組織，博物會！
頭顱臉上帶著遺憾、後悔和些許怒氣，表情十分複雜：“沒錯，我落得這副模樣，的確與博物會有些關係。我的腦袋有些混亂，記不清當時的具體事情了。”
王晅源砸吧著嘴道：“你是活得時間太久，老糊塗了吧？”
頭顱無奈苦笑：“此事說來話長，我身體發生變化後，意識被困在了一個奇異的世界，沒有辦法回歸本體。恍恍惚惚，不知道過了多久。”
王晅源詫異：“你被困在一個奇異的時間？”他覺得難以置信，略一思索猜測道：“你說的奇異世界，該不會是苦海吧？”
“哦？你知道苦海？這樣的話，解釋起來也就簡單多了。”頭顱有些意外，“我的身體發生異變，為了掌控這具龐大的軀體，我用盡了各種方法。最終，意識被來困在身體內，也就是，你口中的苦海。”
王晅源一臉懵逼：“你可別騙我，苦海和身軀可沒有任何關係。”
“有關係，苦海的本質，就是我們的身體！”頭顱說得頗為肯定，“身體是意識到載體，苦海也是意識的載體，你就沒有思索過這個問題嗎？”
王晅源仔細思索道：“話這麽說是沒錯，但苦海內部一片空白，與身體截然不同。”
頭顱道：“那是初步的苦海。苦海看似無邊無際，其實是有邊界的。當你的意識足夠強、足夠大，總會觸及到苦海的邊際。等突破了苦海限製，你就會發現，苦海本身就是我們的身體。”
“佛教曾言，人生是一場苦海，其解釋方法諸多。但對修行者而言，其指的是，我們的身體本身就是苦海。”頭顱自顧自地說著。
王晅源陷入了思忖，他不知道頭顱說的是真是假，卻覺得有些道理：“有些人陷入苦海內，便難以找到出路，無法自拔。或許，就是如這頭顱一般，突破了苦海的界限，找不到歸路，被困在體內。”
“這世上缺少生成神識的物質。如果是比意識更強的神識的話，應該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吧。”王晅源做了一個假設，他微微歎息，不知道有沒有機會驗證這個觀點了。
王晅源看向頭顱，問道：“那你是怎麽找到出路。”
頭顱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我的身軀被破壞，我不斷地轉移位置，最終找到了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