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契約見證者
虛空森林，一切如常。王晅源將藍穎交給了天昭闕的半步長生老祖，與藍穎分別的時候，他還是沒有注意到藍穎眼中閃爍的仇恨光芒。
王晅源並沒有感受到藍穎的殺意，他隻是沒有在意！如果他現在提前察覺到，或許，就不會有後來的那一連串的事情。
來到虛空森林深處，王晅源找到了王上。他這次來虛空森林的主要目的，就找王上。
自從接了布置結界和陣法的工作，王上每天忙來忙去，這一日，他難得清閑，正躺在椅子上曬著太陽。一邊哼著小曲，一邊將不知名的食物丟入嘴中，咬得嘎嘣作響。
王上見王晅源到來，匆忙起身打招呼：“呦，老大，您怎麽來了？”
“我有事找你。”王晅源看向王上，“我來虛空森林時，看到有結界、陣法已經開啟。布置結界的速度，比我預計的要快上許多。”
王上一臉自傲：“那當然！夢欣小姐帶回來了許多精通陣法之人，在他們的協助下，布置陣法的速度快了許多。陰陽覆天陣也布置完成，但需要大量的靈石，所以，並未開啟。”
“陰陽覆天陣已經完成了？”王晅源麵帶驚訝和喜色，這無疑是一個好消息。
王上問道：“老大，你大老遠地從帝都跑來這，到底有何事？”
王晅源低聲道：“神聖大陸的生靈，雖然安穩了下來，但需要多加關注。”
“好。”王上略一思索，便明白了王晅源話語中的意思。爭取更好的生活環境，是生靈的本能。神聖大陸的生靈安穩下來之後，說不定，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
王晅源取出一個玉筒，將玉筒鄭重地交給了王上：“你要在整個虛空森林的位置，布置陣法。萬一虛空森林內部發生動蕩，或者外麵的陣法被擊破，我們還有其他選擇的餘地。”
王上掃視玉筒一眼，臉上湧起一絲擔憂，他重重地點頭：“老大，這裏可是虛空森林，妖族的最強聚集地之一！這裏應該不會出現，您說的這種事吧？”
王晅源輕輕地拍了拍王上的肩膀：“不好說。我想將這裏打造成我們最後的堡壘，必須要謹慎小心。你的陣法造詣比我還要高，所以，這一切就要靠你了。”
王上道：“老大，我聽說其他正道門派，都有史前生靈複蘇，你說我們這虛空森林，會不會也有這樣的史前生靈存在？”
王晅源鄭重道：“凡是風水寶地，多半都會有史前生靈生存。這片森林也不例外。我們能做的，隻是準備，至於這些準備有沒有效果，那就兩說了。”
說完，王晅源轉身離去，向著虛空森林深處走去，他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王晅源來到森林深處的一片廣場。這片廣場麵積很大，地麵異常堅硬，是使用術法加持過。廣場上，站著大約百餘隻妖獸，它們身體壯碩，是被精挑細選出來的。
“嗖”一道紅色的光芒激衝著王晅源而來，光芒內忽然出現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孩。這紅芒正是火焱石玉佩，小孩則是玉佩的器靈，小胖！
小胖瞪著王晅源一臉不爽：“你小子，趁著我不在直接溜走了，是不是故意躲著我，想要私自開啟琉璃境內的結界，好偷走我主人身上的寶物？”
王晅源一臉黑線，他真的很像在小胖的腦袋上來一下，可惜，對方隻是器靈。王晅源冷哼道：“還不是因為你貪圖不可抵禦之毒，自己外出尋找？”
王晅源見小胖臉色漲得通紅，輕咳一聲：“我此次回來，可是專門來找你的。”
小胖眼神一亮，可他思索一會後，臉上帶著狐疑：“真的？”他對王晅源的話，並不信任。
“如何？這一趟前往流月陵有沒有收獲？”王晅源話語中帶著揶揄。流月陵已經支離破碎，想要從流月陵內尋找到不可抵禦之毒，可謂是難上加難。
小胖舔了舔舌頭，一臉滿足道：“找到了一些，可惜隻是一些殘破的礦石。要是更多一點，那就好了。”他手一招，火焱石玉佩騰空而來，漂浮在王晅源的麵前。
王晅源感受到身體表麵的生疼，頓時臉色微變：“這是不可抵抗之毒？”
小胖麵帶得意神情：“這不算什麽，當初整塊火焱石玉佩，都充滿了你口中的不可抵抗之毒。可惜，都被主人給吸收了。”說著，他臉上洋溢起幸福的回憶。
“你是說，守護者可以無懼不可抵抗之毒？”王晅源難以置信地問道。
小胖像看白癡一樣看了王晅源一眼：“等你修為突破了結丹境，你的身體就會發生質的改變。到時候，別說這區區的不可抵抗之毒了，就算是宇宙中黑暗危險，也能抵禦。”
王晅源眼中滿是憧憬，不過這也隻是想想而已，對於沒有凝聚成神識物質的世界，突破結丹境，簡直是癡人說夢。
王晅源深呼吸幾口，指著不遠處正在訓練的妖獸道：“它們的訓練情況如何了？能否順利地使用生命燃燒？”他的話語有些緊張，時間不等人，或許，留下的時間不多了。
小胖一拍胸口道：“這精挑細選出來的一百多隻妖獸，都學會了生命燃燒技能。接下來，由它們當老師，將這種技能傳授給所有的妖獸。”
王晅源微微舒了一口氣，臉上依然掛著憂色：“我碰到了天宮的長生者，他們的實力，遠超我的想象。如果麵對熟練運用生之息的生靈，生命燃燒，或許隻是一個雞肋。”
小胖皺起眉頭：“你這話是何意？”
王晅源麵帶憂慮道：“長生者對生之息的掌控能力極強，妖獸使用生命燃燒，會泄露大量的生之息。長生者，可以講這些生之息，納為己用，借力打力。”
小胖嗤笑道：“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麽呢。這麽說吧，就算這些妖獸不施展生命燃燒，你口中的長生者，也可以輕易剝奪他們體內的生之息！四字口訣的霸道，可不是你能想象的。”
王晅源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弱者的生命，真的如此脆弱嗎？”
“強者生，勝者王，這本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小胖回道，“弱者想要活下去，要麽抱團，要麽活在強者的庇護之下。可讓弱者反抗強者，這本就是不現實的事。”
王晅源輕輕捏著額頭：“如此說來，那生命燃燒的作用，豈不是很雞肋？”
“也不盡然。”小胖給了王晅源另一個方向，“我閑來無事，研究了另一片大陸的主仆契約和契約者。”小胖碩大這個話題，聲音中帶著激動和興奮，似乎有不得了的發現。
王晅源頓時提起精神：“你在這兩者中，有什麽發現？”
小胖略帶沉思道：“首先是主仆契約。這契約實在是太有趣了，就可以通過契約的形式，限製奴仆的行為。確切地說，契約的存在，影響了奴仆的大腦，從而做出了對主人忠誠的事。”
王晅源眼睛瞪大，他第一次接觸主仆契約的時候，也覺得這個契約實在是太異常了，但他卻沒有深入研究。聽了小胖的分析，王晅源心頭一驚！
“契約改變了奴仆大腦的想法？這與改變記憶有點類似！”王晅源思索道。
小胖點頭：“不錯，這聽起來匪夷所思，可並非不能做到。說起來，主仆契約與四字口訣中的‘念’，差不多！都是將自己的意誌，施加在對方身上，讓對方做出相應的行為舉止。”
王晅源卻道：“大部分人都能施展主仆契約，可他們的實力很弱。你覺得，他們可以使用‘念’嗎？”他憑借神秘經脈才能勉強使用‘念’，比他弱的人，更是沒可能掌握‘念’的技巧。
小胖忽然抬頭看天：“達成契約，通常需要一個堅定者。特別是對於主仆契約這種特殊的契約而言，更需要一個見證者。而這特殊的見證者，正是天，也可以說是，我們這個世界本身。”
王晅源咽了口口水：“這個世界有意識嗎？她是怎麽當見證者的？”
“如果世界沒有意識，那守護者又是如何誕生的？”小胖認真道，“這世界雖然是死物，可的確存在著意識，不，應該說是意誌！”
王晅源僵住了，他想起了外來的生靈：“千裏桃林禁區的生靈，就難以適應我們這個世界。從本質而言，他們收到了這個世界的排斥！從這方麵來看，世界的確有意誌！”
小胖道：“主仆契約中，作為見證者的世界意誌，會直接影響簽訂契約的雙方，從而出現了這種怪異的、無法被判的主仆關係。”
王晅源陷入了沉思，他覺得這事情不僅僅是契約這麽簡單，如果這個世界意誌願意的話，她可以隨意將意誌施加在其他的生靈身上！
王晅源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他身上有許多異於常人的地方，所以他擔心世界意誌發現他身體的異常，而做出針對他的舉動。
小胖似乎發現了王晅源心中所想，輕笑道：“莫要多想，這個世界的意誌不會輕易幹涉其他生靈。要是知道，這世界上的生靈數不勝數，她可沒有時間挨個查看。”
王晅源身體舒緩，逐漸放鬆：“那契約者呢？他們又有什麽特別之處？”
“契約者，這更為複雜。”小胖道，“經過我的研究發現，有強大的生靈將自己的強大能力，租借給其生靈。租借能力者，與強大生靈簽訂契約後，他們便成為了契約者。強大的生靈被稱之為主，簽訂契約的生靈是為契約者，簽訂的契約名稱為潘多拉契約。”
王晅源深深吸一口氣：“好附在的關係，真虧了你能研究得這麽清楚。”
小胖臉上洋溢著得意：“我跟隨了主人這麽多年，自然知曉你們這些尋常生靈不知道的秘密。”
王晅源見小胖又要吹牛，直接打斷小胖：“潘多拉契約，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契約？難道，也是這個世界的意誌，當做見證者？”
“當然。”小胖回道，“不過這個契約，更為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