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約戰
三娘的鞭子根本奈何不了馬原，索性她的鞭子便在中央變了個方向，直接衝向了陸小鳳。
馬原停下來，將歐陽情輕輕往前一推，然後從桌子上拿起了一根筷子，掠到陸小鳳前麵，幫他和紅衣少女擋住了這麽幾十鞭子，筷子輕輕這麽一夾，三娘的鞭子便再也動彈不得。
二娘突然跺了跺腳，道：“好，大家一起上，先廢了他再說！”
歐陽情站穩身子，又羞又惱的瞪著馬原，道：“七妹呢？”
二娘道：“他若敢傷了七妹一根毫發，我就把他全身的肉一寸寸割下來！”
公孫大娘才終於忽然說話了，“都不許動。”
三娘的臉色鐵青，她直接鬆開了鞭子，瞪著她，緩緩道：“我不喜歡被人要挾！”
公孫大娘點頭道：“我知道。”
三娘繼續道：“我若落在他手裏，你們出手也用不著顧忌我！”
公孫大娘仍然是點點頭，道：“我知道。”
三娘道：“那你為什麽不讓我出手？”
公孫大娘笑了笑，她將桌上的酒杯拿起來，道：“因為這兩個人不但是我們的客人，還是我們八妹的恩人，對待恩人，難道我們不應該更可氣一些嗎？而且，至少他們都很君子，沒有用七妹和四妹來擋你的鞭子，不是嗎？”
三娘想了想，慢慢的坐了下去，又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連動都不動了。二娘也坐下來，捧著手腕，她的銀刀雖然沒有脫手，但手腕卻被打得又麻又疼。
公孫大娘在這裏，果然很有威望。
陸小鳳有些感慨的鬆開了紅衣少女，紅衣少女對著他哼了一聲，撅著嘴重新坐回到自己的席位上，歐陽情也坐回去，還給馬原又倒了一杯酒。
女人啊，女人，你的名字真是捉摸不透。
公孫大娘笑著看馬原和陸小鳳，“兩位明明已經知道繡花大盜是有意要把這個渾水往我身上潑，又為何還要揪著我不放。”
馬原將歐陽情倒得那杯酒拿起來，緩緩道：“因為蛇王死了。”說完這句話，他將酒水一口飲盡。
公孫大娘並不覺得意外，“跟一匹狼在一起，早死晚死都是會死的。”
陸小鳳露出奇特的目光，“你知道繡花大盜是誰對不對？”
“隻是有一些猜測。”公孫大娘緩緩說道，忽然眨了眨眼睛，道：“那天晚上在西園，我們已不是第一次見麵了！”
陸小鳳疑惑道：“我們第一次見麵，是在哪裏？”
公孫大娘嫣然笑道：“那天你從霍休的小樓裏出來，在山腳下等花滿樓時，有沒有看見一個剛摘了一籃子野菜的女人從你前麵走過？”
陸小鳳失聲道：“那個女人也是你？”
公孫大娘點點頭，又看了馬原一眼，“不過他當時已經去了西門吹雪那裏，所以錯過了一次見麵的機會。”
馬原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如果知道你在這裏，我也一定不會去的。”
公孫大娘頓了頓，才繼續道：“我若不在那裏，霍休又怎會直到現在還被關在籠子裏？我知道霍休是條老狐狸，他就算把你賣給殺豬的，我也不管，可是他不該將上官飛燕也一齊賣了。”
上官飛燕當然也是她的人。陸小風又想起了那雙上麵繡著飛燕的紅鞋子。
公孫大娘淡淡道：“他殺了我的姐妹，他就得死，現在他雖然還活著，但我想他一定比死還難受！所以我把他留給了上官雪兒，留給飛燕的妹妹，去解決他。”
馬原看著她，“霍休的財產到了誰的手裏？”
公孫大娘眼中露出奇特的目光，她看著馬原，沉默良久，才道：“那筆財富早已落入了另一個人手裏，無論誰都再也休想能從這個人手裏要出一兩銀子來！”
“有趣。”馬原的手摸上了唇瓣，這個人，恐怕就是宮九吧？那個瘋子，那個武力不下於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可是卻死的很可笑的一個男人。
陸小鳳皺眉道：“這個人是誰？那筆財富怎麽會落入他手裏的？”
公孫大娘目光凝視著遠方，眼睛裏竟似帶著種說不出的恐懼之色，突然改變話題，冷冷道：“我雖然對繡花大盜有所猜測，可是我的身份特殊，我不可能走進光天化日，你懂嗎？我不會跟你走。”
陸小鳳頓了頓，又再一次的緩緩道：“我要你跟我走！”
公孫大娘又笑了：“你到底是為了給蛇王報仇還是怎麽樣？你想把我交到公門去，然後試探誰是真的繡花大盜？”
突聽“奪”的一聲，二娘的銀刀已釘在桌子上。
青衣女尼撫著劍鋒，歐陽情麵帶著冷笑，江輕霞的嘴唇已發白。
紅衣少女又大笑：“你要我大姐跟你走？你是不是在做夢？”現在她的笑聲聽來已沒有剛才那麽令人愉快了。
等她笑完了，公孫大娘才淡淡道：“他不是在做夢，我很可能會跟著他走的！”
馬原的手摸上了自己的鼻子，他看向了陸小鳳，還不如依靠剛才的氣氛直接將公孫大娘綁走呢。現在她們又成了主場，可不知道一會兒要怎麽開玩笑了。
紅衣少女怔住，每個人都怔住，甚至連陸小鳳都覺得很意外。
公孫大娘慢慢的接著道：“我喜歡有本事的男人，一個真正有本事的男人，無論要我跟他到什麽地方去，我都會去。”
又有人笑了。
這次笑的是歐陽情，她第一個明白了公孫大娘的意思，她盈盈笑道：“所以你若要大姐跟你走，就得先讓我們看看，你的本事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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