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悲慟
一直以來看著自己成長的恩師的話語好似寒霜一樣滑過少年的心靈。
我覺得你是個很冷酷的人。
幹嗎現在還說這種話。難道不是嗎?我有對你溫柔過嗎?
沒有。一直都是很嚴厲的,毫不留情。
一般來說,鍛煉男孩子都是父親的責任。
通信機的另一端,娜塔麗雅稍微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無奈地歎了口氣繼續說道。
不過,造成你沒有父親教育的原因,我負有一定的責任。啊,要怎麽說呢總之是沒有辦法推卸了吧。
我隻能教你一些生存的能力而已,別的也是無能為力的娜塔麗雅似乎自嘲一樣地加了一句道。
你是打算做我的父親?
別把男女搞混了啊,真是失禮的家夥。至少也要叫我母親才對。
說的也是。對不起。
雖然切嗣回答的聲音很平淡,但他的表情卻顯得異常驚訝。
看不到對方臉的無線通話,當然也看不到對方的表情。所以娜塔麗雅也無法知道切嗣現在的心境。
長時間以來,我一直都一個人經曆著那些血雨腥風。幾乎忘記了,自己孤身一人這一事實。
所以,啊嗬嗬。這樣反倒覺得有可笑了。好像一家人一樣。
我也是
現在說這些話,究竟是什麽意思呢?切嗣一邊在心中這樣問著自己,一邊繼續說道。
我,也對你好像母親一樣看待。感覺自己不是獨自一個人,很開心。
我說,切嗣。為了下次見麵時候不至於太尷尬,我們還是不說這個話題了。
從娜塔麗雅的話語之中似乎能夠察覺到她現存困惑的表情。她似乎對於害羞這種事情還不太習慣。
啊啊,情況惡化了。還有二十分鍾就要著陸了。在這麽緊要的關頭我可不能因為想起什麽好笑的事情而犯下致命的錯誤。
抱歉。
切嗣抱歉道。
娜塔麗雅沒有選擇迫降的必要。
而且她也不會再見到切嗣了。
對於這一點,隻有切嗣知道。
在把這些屍食鬼完全消滅之前。娜塔麗雅完全沒有生還的可能。對於這架滿載著屍食鬼的客機,隻有一個處理辦法那就是讓它墜落到大西洋之中。抹殺魔蜂使者的行動,最後要以娜塔麗雅卡敏斯基以及全部乘客和機組人員的性命為代價對於這個結果,切嗣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是對於切嗣來說,他也知道自己的恩師在最後關頭一定會發揮出驚人的實力。一直堅持著無論如何都要生存下去信條的娜塔麗雅,也許會為拯救自己的性命而避免機體墜落,對於這一點,切嗣也是必須考慮在內的那將是超出預計的、最壞的結果。
以自己的生存為最優先考慮的娜塔麗雅,在這個結果所能夠帶來的威脅之間權衡一定會毫不猶豫選擇前者吧。
將滿載著三百餘隻屍食鬼的客機降落在機場,把這些饑餓的亡者釋放出來如果在沒有其他辦法的情況下,她一定會選擇這個方法。正因為太了解她了。所以切嗣早已經提前做好了應付這萬一情況的準備。
為了避免災厄的擴大化,絕對不能夠讓那架空客A300著陸。
這是不管娜塔麗雅的安危與否,都無法動搖的事實。
早在一小時前,切嗣跑遍了大半個紐約終於在黑市購買了一杆軍用攜帶式地對空導彈。
現在的切嗣站在漂浮在水麵上的一艘摩托艇上,等待著娜塔麗雅的飛機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之中。巨型噴氣式客機在紐約國際機場降落之前需要盤旋一段時間,目前切嗣所在的位置勉強可以使飛機進入自己導彈的射程。
在購買武器以及選擇射擊地點的時候,切嗣再一次懷疑起自己的精神構造來。
從避免發生更大的慘劇角度來看,冷靜地麵對娜塔麗雅的死對自己來說也是正常的反應。
但是,放棄能夠令自己所愛的女性幸仔下來的最後奇跡而親手將她殺害,這樣的自己又算是什麽呢?
如果這一切都隻是假設的杞人憂天倒也好,但是現在衛宮切嗣所麵對的卻是殘酷的現實。很快他就要親手將娜塔麗雅抹殺,現在,A300正閃耀著銀色的機翼出現在即將破曉的天空。
也許我,真的昏了頭了。
娜塔麗雅對於無線電另一端的切嗣位於紐約的旅館之中這一事實深信不疑,於是依然毫無防備地悠然說道。
要不是出這麽大的差錯,也許我一輩子也不會說出那些話。看來也到時候了。我是不是該引退了呢
如果引退了的話,那之後你打算做什麽呢?
切嗣依然裝出平靜的聲音。而他的雙手則開始將火箭筒架到肩上,把導彈對準了客機。
要是我失業了的話哈哈,那就可能真的要去做你母親了。
眼睛裏麵浸滿了淚水,但是仍然能夠正確地判斷出目標的距離1500米以內。一定可以命中。
你真的是我的親人。
切嗣輕聲地說道,接著將導彈發射了出去。
數秒內需要手動製導的導彈。在切嗣將瞄準鏡對準娜塔麗雅所乘坐的客機之時。所有有關她的回憶全部都在切嗣的腦海裏麵重現。
但是這種痛苦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導彈便鎖定了巨型噴氣式客機所散發出來的熱源。導彈脫離了切嗣的製導,像一條饑餓的鯊魚一樣毫不留情地向獵物撲去。
導彈正中機翼下方的油箱,切嗣眼看著飛機傾斜著向下栽去。
之後的崩潰,就好像被狂風吹散的沙畫一樣失去空氣動力的鐵塊被摧枯拉朽一般地拆散,化為一片片的微塵靜靜地飄落在海平麵上。迎著霞光飄落的飛機殘骸,好似嘉年華上的彩紙一樣飛舞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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