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千古一帝
長安城，大明宮外。
“師父，不知你的夢是否還安好？”
聖皇武則天望著上方蒼茫的天色，喃喃自語。
當年，自己偷襲太師薑子牙得逞，將他的殘魂釘在天書殘頁中，分別封印四個地方。
那件事過去將近十年了，脫離了薑子牙的傀儡控製，大唐國力蒸蒸日上，自己也準備好對西方的進軍。
馬原的突然出現，卻令武則天些許不安，但計劃已經在執行，絕不可能中途停止。
長城守衛軍西調，作為先遣軍，跨過了邊境，偷偷搜集敵對方的情報，大概一年後便會得到足夠的資料。
聖皇武則天，伸出自己的右手，皓腕如雪，晶瑩剔透。
五指展開，掌心便是浮現一朵花，所散發的氣息，似正似邪。
“這就是我的魔道。”
女子稍微握拳，那花便是化作煙塵消去，仿佛從未出現過。
魔道功法，一直不被世間所容納，在那些庸人眼裏，機關術才是正道。
魔道與機關術最大的不同，就是殺伐之氣一個在內一個在外。
魔道不借外物，讓元氣灌注從而強化自己的身體。而機關術的人則是借用兵器，以元氣養兵。
“唉，本以為不修煉機關術，也不修煉魔道的他是能明白我的，但他還是選擇相信所謂先賢的話。”
武則天歎了口氣，失去李白，也是自己大唐的損失。
“或者，他是在怨恨自己的所做所為呢。”
當年，為了得到天書殘頁，自己將大軍派進李白的故裏，青蓮門也因此覆滅，那裏繁盛的國度也因此變成一地荒漠。
但大唐想要強盛，不得不是在屍體堆積的道路上行走。
統一天下，作為千古一帝，這就是武則天最真實的想法。
當統一的那天來臨，便是天下一心到來的時刻，沒有異族歧視，也沒有紛爭，那就是真實的和平的第一步。
“哈哈，荒謬。”
薑子牙嘲笑了自己徒兒的想法，告訴她絕無可能，揮袖而去，那個背影在後者的眼裏逐漸變得紮眼。
在老者眼裏，她的帝王之氣不過是世間棋局給一枚特別的棋子的擺設。
太古魔導，這是大唐太師的隱藏身份。自大唐建立起，這個老人就存在了，他是大唐的絕對權威。
但他隻是偶爾來到寺廟中掃掃落葉，從不過問朝政。
直到武則天進宮的時刻，那個老者緩緩現出身形，將那個還是十四歲的小女孩從冷宮中救出，收為自己的親弟子。
這時，人們才想起來，宮中還有這樣的人物。
不滿意武則天的統治，但因為有太古魔導為她撐腰，隻好忍氣吞聲或者被殘忍殺害，這樣的官員大有人在。
不可否認，武則天確實有成為帝王的資格，她知人善用，對詩書，對兵法，對商業等，竟然也是精通。
當她自封“聖皇”時，萬人臣服，無敢不從。
夜已經深了。
盡管繁星滿天，聖皇無心觀賞。過去的事再次浮現腦海，她的心情變得複雜起來。
“師父。”
十六歲的武則天向自己的師傅請安，此時，後者坐在梧桐樹下，拿著一片葉子輕輕揉撚。
薑子牙道，“則天，有何事？”
武則天道，“承蒙師父恩情，弟子突破真名級境界，記起很多前世的事情。”
薑子牙似乎並不感興趣，仍舊看著掌中梧桐葉，道，“哦？說來聽聽。”
武則天便把關於前世的事情說了一遍。
自己將要喜歡的男人是個皇帝，很快，自己就將權侵朝野，開創一代功名，諸如此類的事情，細細講來。
於是，薑子牙便在樹下，聽他徒兒說了兩個多時辰的前世。
而後，薑子牙似乎發自真心地感歎道，“這麽清楚的前世，還真是少見哇。”
薑子牙問，“最後，你的理想實現了嗎？”
武則天眼神閃爍，老實說道，“似乎……沒有，隻是成功了一半便沒有結果。”
老者不再言語，手中的梧桐葉在他的揉撚下，紋理露出得十分清晰。
“終究是一場夢罷。”
隨著時間推移，武則天對於前世的記憶越發淡薄，以至於現在，她都分不清究竟是自己的前世回憶，還是夢中預言。
十九歲，武則天登上王位，忙的事情越來越多，隻有緊要的事情才會與薑子牙聯係。
一天，她在廟裏的梧桐樹下發現了安然躺下來的薑子牙。
一代太古魔導，氣息奄奄。
“師父。”武則天試探問道。
後者睜開眼睛，起身，一片梧桐葉落下，他便伸出手剛好接住。
薑子牙道，“前幾日玩，我去見他了。”
武則天道，“他？是誰，能欺負師傅大人。”
像是開玩笑一般，武則天笑了笑。
薑子牙道，“那是一個老頑童，做的事和說的理完全不通，除了會使壞，發發脾氣，就沒什麽動作。”
武則天有些不可思議，師傅竟是講出這種不正經的話。
“他將師傅打傷了嗎？”
薑子牙一臉嫌棄，否認了這個說法說法，道，“我的時間不多了，所以我去見見這個老朋友。隻是我們從未打過架，就想試一試。”
“啊？師傅敗了！”武則天捂住嘴，一臉驚訝。
“胡說！別看我這副落魄樣，他也好不到哪去。”
薑子牙道。
“那究竟是誰贏了？”武則天一臉委屈道。
薑子牙將手中的梧桐葉化作齏粉，長歎一口氣，“世間本就是一副局。我和他的對弈，現在還未有結果，在我死後，才能決出真正的勝負。”
武則天不再言語。
她內心想到，就算是師父，也會有從這個世界消失的時候，而自己喜愛的大唐也會有覆滅的一刻吧。
可是，隻要她武則天在這世間一天，大唐便能延續一天。
“過幾天，讓他的晚輩，墨子來修長安城吧。”薑子牙喃喃自語道。
武則天立即想到師父說的是誰了，不禁問，“夫子，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呢？”
薑子牙想了想，緩緩答道，
“天不生夫子，萬古如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