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血族的墓穴
在馬原一行人離開一段時間後，失去雌雄雙股劍的陣法壓製，老者分開的兩段身體逐漸愈合，待他重新睜開眼睛，麵前出現了一道詭秘黑影。
“承蒙大人搭救。”
老者跪著感謝道。
雖然沒有黑影的幫助，老者也能自動回複，但是時間上不可能如此的迅速。
“嘎嘎，”那道黑影發出嘶啞的笑聲，說道，“這把劍居然又出現了，著實有趣。”
“屬下辦事不力，請大人責罰。”老者此時低著頭，依舊不肯起身。
黑影之中，露出一雙猩紅的眼睛，說道：“還不是你太過大意，這種真名級的小輩，縱使有雌雄雙股劍這般神物傍身，也不會傷你分毫。”
“是，我沉睡太久，隻想著玩玩，卻是一時疏忽。”
老者沒有反駁，畢恭畢敬地說道，是因為眼前是那位大人的緣故。
黑影望著馬原他們離去的方向，吩咐道：“他們已經趕往那個地方，是時候守株待兔了。”
“哦？”老者抬起頭來，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連聲說道，“我這就去，不勞煩大人了。”
“這次，可不要讓我失望。”
說完這句，黑影在原地消失不見，而老者張開了黑色的翅膀，心中的殺意難以抑製地噴湧而出。
此時，馬原一行人來到一個黑窟窿前。
劉備的傷勢有了一定的回複，已經能獨自走路，他在黑窟窿前看了看，皺了皺眉，發現用自己的瞳力感知不到任何東西。
“是這裏，沒錯了。”劉備說道。
擺在眾人麵前的問題是，不能確定這個地方就是周瑜所說的封印陣法存在的地方。
孫尚香將手放在窟窿前，感覺到一陣湧入的氣流，道：
“這是個風口，裏麵空間應該很大。”
劉備雖然看不到內部的情況，但是能察覺外部，整個襄陽城的邪氣都以此為中心匯集。
“這樣的話，確實可能性很大，”
馬原說道，同時他也很擔心，
“如果這裏不是所謂的封印陣法，而是那些血族的巢穴，我們豈非自入虎口？”
劉備擺了擺手，直言道：
“如果我是血族，將巢穴設在封印陣的地方，既是最危險的也是最安全的，不妨是個好計謀。”
馬原啞口無言。
此時孫尚香說道：“我先進去看看罷。”
那個窟窿足足有半米之寬，她上前翻滾一下，噗通一聲就進去了。
“怎樣，情況如何？”劉備湊了上去，朝裏麵喊話，反複十幾次，都沒有聽見回複，恐怖般地寂靜。
難道？
馬原和劉備的心裏閃過一絲不妙，紛紛也鑽了進去。
當他們進去的那一刻時，才知道為何孫尚香沒能回答。
腳下是光滑的沙粒坡道，馬原和劉備便是一路滾了下去。
中途伸手抓住有棱角的東西，卻是一碰就散，反應過來已經下落了十餘米的深度，根本停不下來。
在蜿蜒的曲道中，一行人逐漸向著無比神秘的地方深入，最終掉在寬闊的洞穴內。
“啊，痛。”
劉備慘叫一聲，身上的傷口磕磕碰碰的，本來形成的傷疤再度開裂，讓馬原稍後再扶他起來。
前方，孫尚香的右手拿著一個發著亮光的東西，照著二人的臉龐，稍微鬆了一口氣。
“你們沒事吧？”她說道，嘴角微微上揚，不知是不是幸災樂禍。
“你們看看這四周。”
孫尚香把光源舉起來，緩緩繞了一圈，洞穴的壁麵上刻畫著諸多的符文，還有一些彩繪顏料的圖畫。
此外，不遠處的地方，擺著一個類似祭壇的東西，似乎是石頭打造的，埋入了地麵下，看不出具體的形狀，隻能看到上方露出的頭。
“那個建築四周有散落的石塊，可能是祭壇的一部分。祭壇中間有一個凹陷的部位，嗯，好像是要放置什麽東西。”
先前探查過，孫尚香便把情況簡單地傳達給他們二人。
“這不是祭壇。”劉備說道。
洞穴中沒有絲毫光線透進來的緣故，劉備的雙瞳上的紫青雙色變得十分明顯。
他已經看到了，襄陽城邪氣最終以祭壇為中心匯聚，在那裏形成了一個漩渦。
而祭壇的下方，是光芒極為黯淡的陣法圖案，在邪氣的侵蝕下顫動，卻依舊閃閃發光。
這個樣式，正如父母留下來的秘卷中的某種陣法一般。
他因而肯定道：“這就是那個封印陣。”
劉備站了起來，顫顫巍巍地向那個封印陣的位置走去，大概二十步的距離，於他而言，不遠不近。
“我們先觀望再說。”孫尚香攔住了想要跟過去的馬原，她手裏的熒光，隻能照亮劉備模糊的背影。
他俯下身來，看著眼前的石盤，那塊凹陷的地方不是用來放置什麽東西的，而是邪氣的匯集處，同時，也是陣法的核心，如今已經嚴重地破損。
念起口訣，劉備用手指觸動陣法的機關，在上麵的幾個位置按了下去，接著糾正幾個錯位的結點，開始用自身所剩不多的元氣引導陣法的運轉。
這是中山王族才能使用的秘術，因為沒有中山王族代代相傳的瞳力，是無法看到陣法上不斷變化的結點，更別提施展修複了。
突然間，劉備百感交集，中山王族破敗後，被同族追殺，父母也被他們認為是叛徒，種種關聯，如同幻燈片一樣閃過。
雖然不想承認自己的身份，關鍵時候，劉備還是替中山王族完成了未能完成的事。
而十年前的真相，中山城被魔種大軍淹沒，百萬人口遭受屠戮的原因，劉備還未找到半點線索。
“我和她一樣，在可能性極微的地方尋求飄渺不定的結果。”
他小聲地總結道。
劉備的手法，隨著修複的進展順利，越來越是熟練。在他的指揮下，那座陣法的光芒開始變強，仿佛複活過來一般，而中心的黑煙開始潰散。
目睹眼前的異變，他不禁心頭一喜。
“就快好了。”
終於，一道光柱從中心激發出來，霎時間照亮了整個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