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命運共睹
據因果論的解釋，世間上不存在巧合，所謂的巧合隻是沒能被人預料到，或者超越了人所假設的事物的運行軌跡。
一切悲喜交集，都奈何不得紅塵。
當被時間長河所淹沒，常人漸漸地會發現：
自己也處於自然規律之中，不論是一隻螻蟻，一塊石頭，還是茫茫人海中的某個陌生人，都會對自己產生影響，由此注定了下半生的後續發展。
稷下學院曾有一名優秀的老師，而後又辭去教務，重返外世。他曾說過：天下人的命運，當由天下人所共同背負，隻是一兩個偉大的人那樣，不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現狀。
我們便將這種現象，稱之為：
命運共睹。
時間是在馬原和徐福大戰，還未卷入混沌之時。
地點，周府。
秋明不停地在內府踱來踱去，外麵有一個老頭看守他，既是保護他的安全，也是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滿足基本的飲食，也能到外府走走，隻是不能脫離老頭的視線，更不能到周府外麵去。
這種生活已經持續了十幾天，秋明有些陷入瘋狂，而老頭的話來說，眼下正是時局動蕩，周府外麵很危險。
秋明終於忍不住了，打算強行出去，果然剛跨出門一步，便被那老頭盯上了。見秋明氣勢洶洶，一副作下重大決定的樣子，老頭便問：
“你要到哪裏去？如果你是想出去的話，還是待著比較好，等你的朋友完成周都督交代的任務，自然會來接應你，你又何須心急。”
秋明心意已決，但也沒想過為難這個老人家。他誠懇說道：
“劉備兄和馬原一行，前去襄陽城處理血族之事，按周都督所言，應該極其簡單，不到五日便能歸還。奈何十多日過去，沒有一點消息，我實在是放心不下，我雖然實力卑微，但也沒法坐視不理。”
襄陽城？老頭聽到這個名字很是耳熟，突然想起前幾天傳來襄陽城變為鬼城的消息，十萬人如同蒸發了般消失不見，異常恐怖。
原來如此，怪不得周瑜讓我先安定住這小子，如果讓他出去，得知這條消息，肯定會暴走，在有可能擾亂周瑜大人的計劃之前，還是不許他出去。
秋明見老頭神色怪異，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想，提劍欲要衝破老頭的阻攔。
“你個毛燥小子，還想和老輩人動手動腳不成！”
秋明不為所動，重劍無鋒悄然出鞘，沉厚的氣息緩緩壓過來，有一種細微的窒息感。秋明的修為在遇到馬原後，就沒有哪天不在提升，隻是時間倉促，沒有及時吸收感悟的精華，因此仍然留有足夠的提升空間。
“嘖嘖嘖，不過是晉升到了魂丹級，就有如此底氣。”
老頭渾然不懼，似乎隱藏了實力般，站在秋明大劍之前，巋然不動。
秋明心中一驚，偌大周府，不可能沒有藏龍臥虎的可能，被周瑜叫來看住自己，想必不是常人。
警惕之意湧起，秋明一邊提防對方的動作，同時打算以一種最保險的方式進攻。
重劍之招式，行雲流水般劃過，正中老頭腹部，全部的暗勁悉數打在上麵，未來得及消去，便爆發開來。
秋明奇怪對方沒有任何的動作，以為是要強行抗住，或許練了什麽金鍾罩鐵布衫的功夫。
其實不然，力道分分入寸，攻破了對方的薄弱防禦。老頭悶哼一聲，用腳沒能刹住車，倒飛出十米之外，在軌跡上的兩三盆綠植都被撞的粉碎。
“你這是幹什麽！”
秋明大吃一驚，麵對自己的全力一擊，老頭居然全然不設防，狠狠吃下了這一招。
老頭很快站了起來，嘴角流出微微血跡，讓秋明覺得很是心疼。
“咳咳，雖然同是魂丹級，但是身子骨老了，怎麽也比不上年輕人了。來吧，再與我一戰。”
老頭的神色嚴肅，語氣雖是輕淡，一雙眼睛如同猛禽般，狠狠抓住了秋明的心髒，令之瘋狂跳動。
秋明有預感，對方下一招也是要強行扛住，他又不免很是擔心：對方一身弱骨，又能禁得住自己幾次猛擊呢？
“得罪了。”
秋明再度橫劍，稍微加一些力道，厚重的玄鐵拍在老頭身上，沒有發生什麽事。
正在老頭遲疑之際，秋明猛然加大力度，以雙腳為力點，將老頭的身軀直接推了出去，根本刹不住車。
“哪能讓你得逞？”
老頭雙手變換，遊走一番，就是將對方的大劍給鉗住，死死不能脫手。
“攻守合一。”
說完，老頭閉嘴沉住氣，竟是將這股勢頭壓了下去，任憑秋明如何動作，也是紋絲不動。
“你的基本功，還是不夠紮實。”
老頭譏諷秋明道。秋明心腸軟，沒有運用劍法，隻是普通的一劍想要把對方推開，才正中了對方下懷。
若是比拚內在的功力，老頭數十年下來的沉澱可是足夠的穩厚，秋明短時間不能反製。
即便如此，秋明也沒有想要放棄，兩手並用，施加的力道沒有一點兒降低。一段時間下來，雙方的肌肉都酸脹無比，微微有些喘氣。
“真倔的小子。”
老頭心中暗暗叫苦，比拚耐力可不是他所能仰仗的長處，隻好說道，
“秋明先生，你且聽我一言如何？”
見到對方話語中透露出來的虛弱感，秋明不禁心憐，回複道：
“老先生有話便說，我好好聽著。隻是兄弟之事，刻不容緩，望你速速讓我通行。”
老頭歎了一口氣，作無奈狀，說道：
“我理解你的心情，他們的確延誤了幾天，但你放心，周都督早有安排。因為襄陽城之事還未完全解決，你說的那些人正在著手應付，而襄陽城如血族命脈，確實有些棘手。現在四處都是血族之亂，又有人隨時準備對周府的人下手，你若是跑出去，被抓了去，透露了消息，就有可能影響整個大局。”
一整段話說完，老頭已經力竭，便放開雙手，秋明的重劍脫去了束縛。
“這……”
麵對老者的謊言，秋明沒有懷疑，適才心情急切，冷靜下來後也沒有了動力，隻好放下重劍，坐在地上。
“罷了，就我這實力，也做不了什麽。”
見秋明沒了反抗的意思，老頭鬆了口氣，也是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