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壯誌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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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事情已經辦妥了！”纖巧回來報備，那邊事情也做完了，那小廝本來還想多訛詐一些。但見到這件事情已經有縣令家人出麵，雖然不知道那車裏的是誰，大既然纖巧說是縣令的公子，加上邊上還有書童站立，當即也不敢懷疑，收了一兩銀子就退去了。


  隻是這銀子拿的也不夠安心，心裏還是擔心縣令公子拿這事說道。他可是知道，就在前兩天，也是縣令家的公子，壞了主家的一樁事情。隻是縣令勢大，又拿捏了證據，縣尉大人也不好多說什麽。隻是拿了莊子抵了那事情。


  剛才那姑娘可是說了，城北十裏外的莊子，怕就是那桑林莊子了。這回事情，還要回去稟報了掌櫃的，他不好多說什麽。隻是今天這事情，被落了麵子還是小事。隻怕日後還要被挖出來。


  車上蘇雪煙聽了這話，也不多說。蘇文慶就吩咐到：“既然事情解決了，那就出發吧。時間也不早了。早些過去，還要看看缺不缺什麽東西，日後也要都采買好。”


  沒有熱鬧看，周圍的人都散開了。馬車就向前行駛了。沒多久，就出得城門。


  蘇文華見蘇文俊睡了，自己也一直沒有抱過小弟弟，就說道：“七妹妹，能否讓我抱一抱八弟弟？我卻是還從來沒有看過八弟弟的麵容呢。”


  蘇雪煙笑道：“這有何不可？”


  說著，就將繈褓小心的遞了過來，並且告訴蘇文華要如何抱。男人們對於抱孩子一事不是很擅長。聽了蘇雪煙的教導，也還是笨手笨腳的。索性原本蘇文俊在客棧的時候鬧騰了一陣，此時也是累的狠了。睡的昏昏沉沉的，即使在馬車裏，被震的不行，也沒有醒過來。


  蘇雪煙卻是感慨，沒有鋼珠，沒有彈簧的時候，這馬車還真是顛的慌。難怪這個時候的人，寧願走水路，也不肯走陸路了。當然，如果是容易受潮的東西，又或者是趕時間的話，還是要走陸路的。


  蘇文華笨拙的樣子，讓蘇文慶也是輕笑。


  蘇雪煙卻是挑起了簾子，看著外麵的風景。此時雖然是冬天，前幾日又是下過雪，此時外麵是一片銀白。但蘇雪煙還是很喜歡這景色。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出來看看外麵的景色。前一次出來見姨母，不過是在城裏，看外麵的風景，也就是上下馬車的功夫看了一些。


  這一看，竟是看的癡了。


  遠處，也有幾隻鳥兒飛過。不過這大冷的天，出來覓食的鳥兒，都要勤快一些。要不然也找不到吃食了。


  蘇文慶見蘇雪煙的眼神，問道：“七妹妹在看什麽？竟是看的這麽癡迷？”


  蘇雪煙回過神來，笑道：“平日裏，從不曾出來，不曾知道，這外麵的世界原來如此的寬闊。竟是連心胸都覺得廣闊了不少。”


  她目光掃過，見遠處鷺鳥飛騰，幾處池塘都是結冰。忍不住的就說道：“曉雞驚樹雪，寒鶩守冰池。這冬日的雪景，都讓人看的癡迷，不知道來年的春景，又是怎樣的風景？”


  蘇文慶知蘇雪煙從小到大基本沒有出過門，前幾天在東京城裏的時候，也是足不出戶。何況那個時候，蘇雪煙年紀小，即使出去了，也記不得什麽。這兩年在江州，也就是前一次乘船，也是被抱在手上，沒有見過外麵的情況。這一次，竟是七妹妹第一次出門。


  蘇文華問道：“七妹妹可是很喜歡出門在外的感覺？”


  蘇雪煙啞然，這年月裏，哪裏能讓女子常年出門在外？


  “既在世為人，總想著走遍這大江南北，將我大周朝的山水都看到眼裏，記在心裏。可這多半也是癡心妄想，還不如夜晚的黃粱一夢，或許還容易實現一些。”


  蘇文慶這才知道，為何前次出來，蘇雪煙要問，女子是不是不能出門。是不是有什麽忌諱。


  前次，他告訴七妹妹，其實女子也是可以出門。但此時想來，女子出門，也多半就在家裏附近。對於女子來說，出一趟門，可以說是千難萬難了。如不是真有不得已的事情，女子出門簡直是奢望了。就如前次，柳姨娘的妹妹來江州，怕也是這一輩子出門最遠的地方了。


  蘇文慶想要安慰一下，卻不知道怎麽說好。


  蘇雪煙卻突然豪氣萬分的說道：“既是出了樊籠，我又何必去想那些規矩枷鎖？這一輩子，就算是不被人理解，我也定是要周邊這大江南北的，這大好的風景，我定是要親眼看到的。”


  蘇文華讚歎到：“七妹妹的壯誌豪情，大哥哥也是佩服不已。大哥哥定然會助你做到！”


  蘇文慶默然，說是如此說。但一個女子，如何能真的走遍大江南北？難道不嫁人了？


  但隨後蘇文慶又想到前次蘇雪煙說的，等小俊長大後，就找個地方出家做了女冠，心裏又不知道如何想。


  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是如何的壯誌豪情？對於女子來說，這實在太難實現了！不說這社會，本就是男人三妻四妾的。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但凡女子不好生養。男子總是要找幾個小妾的。普通農戶都是如此想的，何況是大戶人家？而蘇家女，又怎麽可能配農家子？況且七妹妹這才情，這容貌，這出身，也決定了七妹妹無法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或許，七妹妹也是看到了這個，所以才會抓住機會，想要跳出樊籠吧！

  家，居然被稱作為樊籠，又是何等的可悲？


  小俊的一聲啼哭，打破了蘇文華和蘇雪煙的熱聊，也打破了蘇文慶的思考。


  蘇文華有些手忙腳亂的問道：“我沒做什麽啊，七妹妹，八弟弟這是怎麽了？”


  他一個男人，哦，不，是男孩。又沒有帶過孩子，怎麽會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蘇雪煙接了過來，檢查了一下尿布，還是幹的，那就不是尿了。


  想了想，就知道了：“還是前次早上的時候喝的羊奶，許是餓了。沒關係，大哥哥，你幫我打開那箱子，裏麵用皮裘包裹的一個竹罐裏，我放了羊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