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李氏的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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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文慶道：“那他們為何要來東京城？又不是所有人都受了災，他們為何要背井離鄉，來到這東京城？難道不能在家裏那邊，租個房子，做些活計？”


  見江逸塵開始明白了，蘇文慶又道：“就像那姑娘說的，她會刺繡，手藝還不錯。如果是這樣，就算是刺繡，也總能養活自己吧？那嚴大爺雖然年紀大了，但身體還不錯，做些力氣活總是可以的。那潘嬸子看起來，也不像是個愛吃懶做的。這潘巧兒既然學會了一手的手藝，想來這潘嬸子的手藝也不會差。”


  土地從師父這裏學手藝，土地有可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但也表示，藍不會差才是。


  江逸塵知道這個道理，點了點頭，隻是不想多說而已。


  蘇文慶也就不再多說，點到為止，隻要蘇文慶明白就好。


  一路回來，蘇雪煙和蘇文華先到，下了車，兩人在門口等了一會，江逸塵的馬車就來了。


  蘇文慶和江逸塵就上麵下來，又和江逸塵說了幾句，江逸塵說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日後再來和兩位蘇兄聊天。”


  “慢走。”


  等江逸塵的馬車走遠，蘇文慶幾人才進來。


  正好女使過來說道：“兩位哥兒，七姑娘，午膳已經準備好了。主君讓我叫你們過去用膳。”


  幾人來到花廳，蘇華榮已經到了。


  李氏也在，蘇雪蘭卻沒有在。


  蘇雪煙有些奇怪，難道，真的要禁足？


  那倒是輕鬆不少，沒有那麽多麻煩事情。


  蘇雪蘭這人，慣會找麻煩。


  若是蘇雪蘭被禁足了，蘇雪煙也樂得輕鬆。


  “父親。”三人都是說到。


  蘇華榮擺擺手，說到：“快來吃飯吧。這你母親來了，咱們才能整點吃飯，平常時候，咱們三個大老爺們，哪裏知道這個？”


  男人對於打理自己，確實是不太在行。


  但這沒有整點吃飯什麽的，顯然也就是個說法。


  沒有女主人，不是還有管家麽？

  這也就是給李氏個麵子，當然相敬如賓，不過如此了。


  蘇華榮這一點，倒是做的很好。


  李氏招呼人女使布菜，對蘇華榮說道：“這道菜蒸魚，是老爺最喜歡吃的了，老爺你多吃點。”


  蘇華榮點點頭，夾起那魚肉，放進嘴裏。


  嚐了嚐，點點頭，說道：“還是家鄉的味道，就懷念這個。”


  這一次，李氏從江州帶回來的，正是家裏的廚子。


  這是一個荊州老家帶來的廚子，慣會做荊州菜，蘇華榮吃慣了的。


  如今久不吃，還是怪想念的。


  蘇雪煙幾人也是吃飯，旁邊就帶著纖巧，其他人都被蘇雪煙打發回去了。


  自己回去，做點吃的。


  那原本的院子裏，有一個小房間，可以改成小廚房。


  現在暫時還沒有搭建起來，但她們帶來的小爐子，用小鍋子自己做一點倒是可以的。


  纖巧在一旁布菜，蘇文慶和蘇文華也有女使布菜。


  蘇雪煙內心感慨，這古代人的生活，特別是有錢有勢的人的生活，還真是啊。


  李氏見蘇華榮吃了喜歡的菜色，心情好。


  頓時試探著說道：“主君，你看咱們一家人都在這裏吃飯了。就單獨留蘭兒在院子裏，是不是讓蘭兒過來，一起吃飯？”


  蘇華榮一愣，有些猶豫。


  自己剛下的決定，要蘇雪蘭禁足。


  如今，又要食言？


  李氏見狀，就知道，自家這位主君，向來都是耳根子比較淺，隻要自己多勸說幾句，主君沒有不應的。


  李氏轉過頭，看到蘇文華幾人。


  蘇文華她是不指望的，那是庶子，又不是從自己的肚子裏出來的。


  何況，自己向來也沒有對這小子有什麽好的。


  李氏也不屑於做這種表麵功夫，她也沒有指望蘇文華會對她回報。


  蘇雪煙這死丫頭，就更加不能指望了。


  這丫頭的生母的死，還和自己有些關係。


  雖然不是她主動殺死的，但到底還是和她有些關係的。


  若不是她阻止了府上及時請郎中，又將纖巧誆走，另外也默示了其他幾個姨娘暗地裏的動作，柳姨娘也不會死。


  能指望的，就隻剩下自己的兒子了。


  推了推旁邊的兒子，李氏說道：“慶哥兒，你說是不是？咱們都是一家人，咱們自己在這裏吃好的，你六妹妹一個人在院子裏，孤零零的……”


  李氏原本以為，自己這般做苦情戲，蘇文慶應該會幫忙勸說一二。


  隻是沒想到，蘇文慶將嘴裏的飯菜咽下去，看著李氏說道：“母親，六妹妹犯了錯誤，由父親責罰，也不是什麽大的懲罰。不過是禁足，加上抄書罷了。如此小懲大誡，六妹妹日後才能記住，不要再犯。再說了，父親大人剛下的命令，您就要父親大人自己食言，這若是傳出去，咱們家的家風都會受到質疑。日後幾個妹妹如何議親？還有父親大人和我與大哥哥、五弟弟的前程都被毀了。再說，這也有損父親的威嚴，母親還是不要再多說了。”


  蘇華榮原本有些遲疑，蘇文慶說的這些，有些誇大。


  但若是真的傳出去了，也是有些麻煩的。


  這開封府，到底不是九河縣那種小地方，家風這事情，若是真的傳出去，還是很有影響的。


  蘇文慶說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


  蘇華榮咳嗽一聲，說道：“是啊，你也不要多說了。我隻是讓她禁足，又沒有禁止她吃飯，你在廚房的時候，不是還專門準備了一份飯菜給她麽？我瞧著她那一份，倒是比這裏的都要精致些。”


  蘇華榮的話，就代表了，李氏的計劃泡湯了。


  她原本就是想做成既成事實，都出來吃飯了，那禁足的命令也就沒有了。


  至於抄書，那麽多的女使，多少都會寫字的，讓那些人幫忙抄寫一下就是了。


  蘇華榮還沒有心思回去真的仔細的查看這些。


  李氏看著蘇文慶，蘇文慶倒是一點都沒有退後。


  這些，蘇文慶都覺得沒事，六妹妹是真的要管教了。


  隻可惜，母親李氏總是想不明白，這樣不是在幫六妹妹，一直慣著她，才是對她最大的傷害。


  瞪了蘇文慶一眼，李氏將筷子一甩：“我有些不舒服，也沒胃口，就先回去了。老爺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