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決定生死

  不到十分鍾，馮斌就氣喘籲籲的趕了過來，雖然心裏很著急，但他還是先充滿歉意的給江一諾打了個招呼，說打擾她跟趙成材的二人世界了，然後才開始跟趙成材詳細解釋。


  “你剛才電話裏說的，命運掌握在別人手裏到底什麽意思？我們不是已經確定出線了嗎？”趙成材問道。


  “來，你自己看。”馮斌找服務員借來紙和筆，開始在上麵寫寫畫畫，“目前咱們所在的a組，除了研究生隊和機電隊沒有打比賽之外，其他的比賽已經全部打完了，對吧？”


  “嗯。”趙成材點點頭


  “物理學院隊零勝三負，積零分，小組墊底，出線是不可能的事兒了。我們學院雖然兩勝一負，積兩分，成績不錯，但能不能出線，還要看最後一場研究生隊跟機電隊的比賽結果。”馮斌一邊說，一邊拿起水筆，在紙上寫下兩個球隊目前的戰績。


  “研究生隊目前兩勝零負，積兩分，而且獲勝的這兩場都是大比分取勝，所以，即便他們最後一場輸球，隻要不是輸的太慘，就能輕鬆出線。”馮斌說完，把筆尖落在了機電學院隊上，“問題就出在這個機電學院隊上，他們目前一勝一負，積一分，如果後天的比賽他們輸給了研究生隊，我們學院就能順利出線，可要是他們萬一贏了研究生隊，我們就危險了。因為一旦機電學院隊贏了研究生隊，a組除了物理學院隊之外，其他三個球隊全都是兩勝一負的戰績，積兩分，這個時候就要通過淨勝分的多少來裁決誰最終出線了……”


  馮斌話音剛落，趙成材就接著他的話頭繼續往下說。


  “研究生隊連續兩場都是狂勝對手，機電學院隊也是狂勝物理學院隊，隻有我們學院，獲勝的這兩場都是跟對手打的難解難分，淨勝分很小。所以，一旦到了計算淨勝分的那一步，我們必輸無疑，根本不可能出線。”


  “對，就是這麽個道理！”馮斌無奈道。


  “那機電學院隊現在什麽態度？按常理而言，他們應該不會選擇輸球吧，畢竟，以小組第二的身份出線，就要麵對b組的第一，他們肯定不想這麽快就麵對強敵的。”一直沒怎麽說話的江一諾也參合了進來，她雖然對籃球不太懂，但對這一套晉升製度還是略有了解的，剛才認真的聽了趙成材跟馮斌的聊天後，對事情的經過已經有了自己的看法。


  “你說的這個確實是一個因素，但並不是全部。”馮斌略顯苦惱的說道，“據我所致，研究生學院普遍傾向於在最後的一場比賽上放水。”


  “為什麽啊？”江一諾頓時皺眉了。


  “因為他們想保存實力。”趙成材淡淡的開口了，“你想啊，如果現在你是研究生隊的隊長，現在的小組局勢已經能輕鬆出線，那麽，你還會派自己的主力陣容上場嗎？”


  江一諾沉默不語，陷入了沉思。


  “如果派主力上場，有百害而無一利，一方麵主力體力消耗過大，不利於之後的淘汰賽晉級，另一方麵上場也有受傷的風險，萬一扭傷了腳踝，那可就得不償失了。”馮斌解釋道。


  此話說完，餐桌上的三個人再次陷入了沉默，誰都沒有要繼續開口的意思。


  為了緩和氣氛，馮斌又故作輕鬆的笑了笑，“可能是我太杞人憂天了，也許事情並沒有想象的那麽糟糕，研究生隊應該不敢輕易放水，畢竟這事兒被學校知道後，很可能是按照暗箱操作來處罰，直接取消他們的參賽資格的。”


  “不好說。”趙成材搖搖頭，“你還不清楚機電學院嗎？按照他們一貫的做事風格，肯定會威脅研究生學院的。”


  “威脅？”江一諾有些不信，“這又不是電影裏的幫派鬥爭，怎麽可能會威脅呢？如果他們要是敢胡作非為，就直接報警。”


  聽了江一諾的話，馮斌和趙成材忍不住都笑了，趙成材更是伸出右手，在江一諾的腦袋上輕輕的摸了下。


  “傻姑娘，你以為機電學院的人都是直腸子啊，如果我是機電隊的隊長，我隻需要給研究生隊的隊長帶一句話，他就瞬間明白我什麽意思了。”趙成材笑道。


  “什麽話？”江一諾好奇道。


  “就托人帶口信，說機電學院已經被逼到了懸崖邊上，為了小組出線，必須全力以赴，甚至不惜付出一切代價。”


  “沒了？”江一諾瞪大了眼睛。


  “沒了。”趙成材攤攤手，“如果研究生隊的隊長連這句話蘊含的深意都品不出來，那他這個隊長算是白當了。”


  “對啊，一邊是對這場勝利無所謂的研究生隊，另一邊是已經被逼到懸崖邊的機電學院隊，最終的結果可想而知。”馮斌也附和道，然後絕望的長歎一口氣，抓起眼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唉，終究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咱們這麽努力，到頭來還是沒能小組出線。”馮斌說完，一臉沒落的又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後再次一飲而盡。


  兩杯酒下肚，馮斌以還有事情為由，起身告辭。


  目送著馮斌離去，江一諾很貼心的問趙成材，“要不咱倆也回去？”


  “不是說好了一起看電影嗎？”趙成材反問道。


  “感覺你心情不好，不知道你還看不看得進去。”江一諾回道。


  “就因為心情不好才更應該看場電影解解悶。”趙成材強作歡笑。


  自從被馮斌半推半就的扶上了隊長的位置後，趙成材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好好陪陪江一諾了。現在小組賽已經徹底結束了，能不能晉級已經不再取決於自己這邊。所以，趙成材決不允許今晚浪漫的二人世界再被其他雜事所打擾。


  吃過晚飯，江一諾挽著趙成材的胳膊，一臉幸福的向一旁的電影院走去，期間她幾次抬起頭盯著趙成材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但最終她還是選擇了沉默。


  “正所謂難得糊塗，有時候，女人是不是就要糊塗一點？”江一諾的腦子裏突然冒出了這句話。


  進了電影院，兩人分頭行動，趙成材去買了兩張位置很不錯的電影票，江一諾則走到甜品區，買了一份雙人爆米花套餐。


  隨著放映廳的光線變暗，熟悉的前奏從環繞音響之中傳了出來。


  雖然陸川指導的《南京南京》節奏緊湊，場麵極其震撼，但趙成材卻並沒有融入其中，一方麵是因為他在前世已經看過了，而且不止一次，另一方麵則是因為馮斌剛才給他說的那番話。


  自重生之後，趙成材已經不喜歡做一個把自己的命運交到別人手裏的小絲，他更喜歡未雨綢繆、喜歡人定勝天。


  趙成材搓著下巴，無視眼前精彩的畫麵和煽情的對白，而是陷入了深度沉思。


  終於，隨著音響裏傳來的一聲巨響，趙成材腦袋裏的某個回路也瞬間被打通。


  下一刻，他突然起身，快步向門口走去。


  離開放映廳，趙成材第一時間撥通了馮斌的電話，“我有個方法，很值得一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