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暗流湧動【求收藏】
已經坐進車裏的公安局長趙慶沒好氣的對著車窗外嗬斥道“胡鬧,”
然後又說道“自己坐車去縣局見我!”
車子發動,在派出所的院子裏一個轉彎,然後駛了出去。
任間苦笑著搖了搖頭,接過陳朝江遞過來的煙,
點上一支,然後和陳朝江並肩走出了南城鄉派出所。
二人一起來車回到“新月狗肉涮鍋店。”本想著是開回摩托車的。
不過任間心裏還是覺得過意不去,所以掏出二百塊錢給了老板娘,
算是今天在店內打架造成一些物件損壞的補償。
然後二人舁著摩托車去往了縣公安局。
本來任間是想著為趙局長提供一些有關沈浩兵犯罪的線索,以及受害人、證人、證物的尋找方法等等。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趙慶回到公安局以後,就有些後悔今天的某些行為了。
尤其是讓南城鄉派出所把沈浩兵給拷著帶到了縣公安局,帶到這裏又能怎樣?
轉到刑偵大隊去?太小題大做了吧?
充其量不過就是件普通的鬥毆事件,不管誰的責任吧,
頂多也就是拘留幾天,處以罰金。
還能怎麽樣呢?
所以趙慶和任間簡單的聊了幾句之後,不容任間說什麽就讓人帶著任間和陳朝江去錄了份口供。
然後此事就算告一段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按說這件事情隻是個意外,是生活中難免碰上的許許多多小插曲事件中的其中之一。
當事人卻都沒有想到,許多時候大的事件往往都是小的事件所引。
這其中有巧合,有必然,有許多的因素在其中,推動事情向某個方向發展,
直到最後所有人都已經忘掉事情的起因,僅僅是一件巧合中的小事件而已。
任間這隻爬出了渠溝的土螃蟹,再次揮動著他的雙鉗,觸碰了某個世俗的角落,然後引發了“蝴蝶效應”。
和沈浩兵起了衝突後,任間真沒想著如何,架打了,把人打的頭破血流了,
又在派出所無比囂張了一把,占盡了便宜,還有啥不滿足的?
該生氣上火的應該是沈浩兵。
當然,等詹曉輝身體徹底養好了之後,收拾蔣世清的時候摟草打兔子,
順手捎帶上沈浩兵以及那幾個所謂的慈州十虎,還是有必要的。
所以縣公安局沒有太過於把沈浩兵怎麽樣,隻是拘留幾天處以罰款,任間也沒怎麽在意。
說到底,這種打架鬥毆委實算不上什麽大事,沒必要較那個真。
真要為民除害行俠仗義懲戒這類混混地痞流氓大哥的話,那豈不是要把任間這位功曹大人累死嗎?
全縣九鎮十鄉和縣城裏,這種人多了去了,你管得過來嗎?
事情一過,任間就幾乎忘了這茬事,繼續窩在家裏看書鑽研神學。
偶爾去澤河市打個圈,在自己家新宅基地那裏搭個手看看,
和兄弟幾個晚上喝頓小酒聊聊天侃侃大山,到也走過的有滋有味。
每每獨坐院內葡萄架下,翻書喝茶時,任間都會若有所思的想許多問題,
尤其是以後要如何行事為人,行事為神。
李冰潔轉述過她爺爺的一句話“宗教信仰自由,迷信是違法的。”
擲地有聲,平地驚雷,讓任間到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他雖然沒有絕頂的聰明沒有令人欽佩的睿智,也不是傻子。
曆史上出現過多少次邪故惑亂,盅惑民心顛動朝綱的事件?
那都是被朝廷政府堅決且無比冷酷血腥鎮壓下去的。
雖然任間知道,自己這不是迷信,更不會是邪教,
因為他沒有收受信徒,隻是一個人壓抑著,偷偷的,竊喜著坐在二十個神職的位置上,
享受著神職給他帶來的現實利益,比如財富,比如麵子,比如無比囂張牛逼哄哄的打壓教人的爽快感、
但是如果自己表現的過於出格的話,那就危險了。
很顯然,自從坐擁神職,擁有了乎常人的神通之後,
有些事情,他做的已經出格了,已經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了;
雖然,每一件事都是必須要做的,可是事情顯得太突兀的脫離實際,太匪夷所思,這樣不好。
但是有些情況下,又不得不動用神通去解決問題。
這就出現了一個矛盾。
而且,那天母親和父親都提出了一個小小的疑惑,說任間變了。
這雖然看起來是個小問題,但是仔細一想的話,就會讓任間心裏越發的狐疑,
到底是擁有神職之後,自己一直在裝的成熟穩重些?
還是無意中因為神通而帶來的自身變化?
母親說自己的眼神有種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那其他人是不是也有這種感覺?
如果一切屬實,將來隨著神力的提升,會不會還繼續變化下去?
那就太恐怖了!
無論如何,任間都不願意做一個非人類啊!
神職是要坐的,神通是要有的,但是正常人的生活,也是必須要過下去的。
因為有親人,有朋友,有著多姿多彩的紅塵生活等著他眷戀享受;
還有他如今二十一歲,依然處男一個,如果變成個非人類多可惜啊!
所以任間認為,自己以後有必要小翼謹慎些。
倒不是說非得心謹慎不敢做任何事情,而是盡量的去像個正常人那樣的處理一些事情。
想牛逼些囂張些有麵子些,並不是非得用神通才能做到。
看看人家陳朝江,咋就那麽牛逼到讓人欽佩?
陳朝江可沒有神職沒有神通,隻是一個稍微有點不正常不普通的人而已。
任間卻並不知道,自從和沈浩兵的衝突之後這幾天裏,
陳朝江已經在沉默和冰冷中,一點點的開始摸查沈浩兵的底細,就連派出所都去的很少了,經常請假。
當然,陳朝江不是那種為了報複而不考慮其他的主,在摸查這些情況的時候,
他還在研究著那些所謂的慈州十虎,是如何掙到實打實的錢的。
在陳朝江冷冰冰的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同時也有一些人,在暗中摸查他和任間的底細。
到底要查查,看看,任間和陳朝江二人是何妨神仙?
憑什麽那麽囂張那麽無畏?
查出來的結果讓這些人哭笑不得,惱火不已。
喵的,感情他們不是蛟龍扮豬在吃虎,
他們壓根就是兩隻窩在農村小渠溝裏的土螃蟹,傻頭傻腦的爬上了岸,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舉著鉗子就傷人,
還自以為鉗子大殼兒夠硬,什麽都不怕似的。
任間倒是因為參與前些日子那件震動全國的販毒大案,立下了一些功,
和刑偵大隊長鍾山以及縣公安局長趙慶結實,並且關係好像還不錯。
那又如何?
隻要扳倒了趙慶和鍾山,你任間算哪根蔥?
不過是一隻等著被人拿去下鍋做菜的土螃蟹而已。
那次鬥毆事件後,趙慶回到縣局大雷霆,嚴厲批評了下麵某些派出所民警。
兩名警察被直接擼掉了帽子,滾回家繼續做農民去。
而田寶屯,則被記過處分,從派出所所長直接擼下去做普通的民警了。
幾天後,當趙慶、鍾山、任間都認為,
沈浩兵從拘留所出來並且交納了罰金,這件事情等於是徹底揭過去了。
而且趙慶和鍾山甚至都快忘掉有這麽一茬子事的時候。
接連幾封檢舉信摘到了市紀律檢查委員會、糾風辦。
舉報慈縣公安局局長趙慶、縣刑偵大隊長鍾山,在辦案期間粗暴執法,刑訊逼供,製造冤假錯案;
以權謀私打擊報複,不辨是非包庇惡人。
當初在偵破販毒大案時,尤其是在後期針對田青和邪玉芬二人的審訊工作中,縣公安局遇到了極大的困擾阻力。
是因為上麵有某些人物施加了一些小小的壓力,但是被趙慶和鍾山不屑的拋之一邊沒有理會;
而當時,市局曾經有某些人,試圖把這件販毒大案全權接手過去,
除了想要把大功撈進手裏一部分之外,還有個重要的原因,
就是想把田青和邪玉芬二人從這潭已經徹底凝固的渾水中撈出來。
但是都遭到了趙慶和鍾山的強力抵製拒絕,憑著省公安廳的信任和支持,
憑著督辦此案的省公安廳的人坐鎮縣局,趙慶和鍾山抗住了壓力,
並且在最後請任間出馬,擊潰了田青和邪玉芬的心理防線,使得二人招供認罪。
然而,任間雖然立了功,最終解決了此案的最後一個小尾巴;
但是也帶來了麻煩。
因為邪玉芬在招供認罪半個月後,瘋了。
最讓所有人無法想通和詫異的是,在正常人的眼裏,郝鵬販毒團夥在慈縣的五個人,全部都有了精神問題
他們似乎從招供認罪之後,除了配合警方的偵破工作之外,就經常神神叨叨痛哭流涕的說些懺悔的話語,
而且一直說些什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驚門,做了虧心事,天理難容,鬼神惱怒,
要下地獄,要受十八層地獄裏的各種刑罰,祈求這個,神那個佛的饒恕他們的罪過等等。
甚至在麵對警方的詢問人員時,都會莫名其妙的來上幾句神經質的話。
這,是一個很容易讓人產生質疑的問題。
犯罪嫌疑人就算是再如何懺悔認罪,也不至於達到這種神經質的程度。
在正常人的眼裏來看,犯罪嫌疑人分明是經曆了某種心理和身體上的嚴重摧殘打擊,才出現了這種精神上驚懼恐怖的癮症。
而此時,恰逢販毒大案告破,慈縣公安局在全國都了名氣,
更是全局上下但凡參與此案的人員都受到省市乃至公安部嘉獎通報的時候。
從百尺竿頭,徒然被人推向了更高處,卻是風口浪尖。
檢舉報告信裏的內容很讓人震驚,讓人不可思議。
但是同時在某些有心人的推動下,市政法委紀檢糾風部門,
通報省裏,然後開始有專案小組下來負責調查詢問縣公安局長趙慶和鍾山。
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風頭正勝時。
卻是最容易引起各方關注的時候;
即便是相信趙慶和鍾山,並且力挺他們二人的人,
也更希望徹查這些檢舉報告的事實真相,還趙慶和鍾山這兩位大功臣一個清白。
檢舉信中還有趙慶鍾山二人以權謀私打擊報複,包庇惡人的事情。
鍾山和南城鄉派出所原所長田寶屯本來就有矛盾,而鍾山和趙慶是老戰友。
關係一向極好,鍾山能夠全權負責偵破販毒大案,以及提拔為縣刑偵大隊長,都是縣公安局長趙慶一力主張的。
田寶屯卻突然被搬了職務,兩名下屬警員幹脆就被一擼到底成為普通百姓。
這就容易讓人產生懷疑,他們是在打擊報複。
還有讓人認為實際生的事情,任間和陳朝江二人惡意毆打沈浩兵及一名派出所聯防治安隊員,致其受傷,
結果任間和陳朝江二人不但沒有被刑事拘留處以罰金,反而是受害者被拘留處罰。
不清楚那次鬥毆事件原委的人,肯定會第一時間裏站在沈浩兵和那名叫韓彪的聯防治安隊員一邊。
因為他們二人被打傷了,是受害者啊。
狂風起,暴雨即將來臨!
暗流湧動,波濤翻滾!
而此時的任間卻毫不知情,依然平平靜靜,
像是一位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隱士學者般,坐在家裏的葡萄架下看書喝茶,悠悠閑閑,其樂融融。
初秋的小一雨淅淅瀝瀝的滴答著,並不惹人厭煩,物帶垃的涼意,讓人覺得格外的清爽。
室內任間穿著隨意的斜躺在床上,倚著疊起的被褥,翻看著一本《封神榜》。
窗戶是敞開著的,略帶著潮濕的清爽空氣偶爾會被微風吹入屋內,聞之格外讓人神清氣爽。
任間一手捧著書微微舉起在眼前,一手夾著煙遞在床邊一張凳子上,
凳子上擺著一個母親用煙盒編織的煙灰缸,色彩斑瀾,精巧美觀。
家裏沒有其他人,父母都去了新宅基地那邊。
雖然下雨的天氣裏不會動工,不過任能和袁素琴兩口子卻喜歡坐在宅基地邊上那個小小的簡易的工棚裏,聊著天望著正在一點點建起的新房。
看著那淩亂的施工工地,磚頭灰土半截牆,他們兩口子會開心許多,憧憬許多。
也許在以前家境貧困的時候,他們曾無數次在談話中或者在夢中,有過這樣的期望。
如今終於可以實現了,而且幸福降臨的是那麽快,那麽的突然,
讓他們總覺得有些不現實像是做夢的感覺,所以需要時刻感受著這種很實際的生活,家境;體會著幸福……
屋外忽然傳來老舊的木製院門關上時的吱呀聲,任間放下書,略有些詫異的扭頭望著窗外。
斜倚在床上,自然是不能琴隔著窗戶看到院裏的情景。
不過任間並不擔心什麽,隻是有些好奇父母回來為什麽還要關上院門呢?
農村普遍家庭在白天隻要家裏有人的情況下,很少關閉院門的。
“任間,在家嗎?”
清脆婉轉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很走動聽。
任間眼睛眯縫起來,劉秀豔怎麽來了?
不過嘴上還是答應了一聲“屋呢。”
輕微的腳步聲由院內進入外屋,繼而向任間這間屋子裏走來。
任間有些懶洋洋的放下《封神榜》,坐直了身子,端起書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水,
卻是連床都懶得下去,依然半坐著倚在被褥上。
對於劉秀豔,他實在是沒什麽好的印象了,來則來之,去則去之,無所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