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八章 明年並不晚
“不過或許上層已經注意到你了,能單槍匹馬殺到中部那麽混亂的地方,在沒有任何幫助的前提下救人,恐怕連華夏的一些特種部隊都做不到。若是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告訴我一聲,我給你引薦。”
劉元柏逐漸正起神情,說話間語氣也變得威嚴,嘴角的笑意跟著收起。
史晨立馬搖頭拒絕,“不好意思,我對這完全沒有興趣。”
“我隻是提議,像你這種既有身手,又有醫術的年輕人,若是進入到華夏的特種部隊中,定然會成為鋒利的劍刃。”
劉元柏也隻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見史晨不願意,也不強求,“不過你若是沒興趣的話,就當老夫沒說過吧。”
史晨悵然吐了口氣,“抱歉,我隻想過平靜的生活。”
前一世他過著終日刀尖舔血的生活,這一世隻想安安穩穩,不卷入血腥廝殺,保護好前世悍然錯失的摯友!
至於那個混跡在他最信任的戰友中,隻敢背後下手的小人,他勢必會把他揪出來,血債血償!
劉元柏並不知道史晨思緒翻騰,將煮好的熱茶沏到杯子裏,這才緩緩開口,“這次把你叫過來主要是有三件事,第一是這份通緝令,第二是對你當麵感謝,第三還請你出手,看能不能把愛強的肺癌治好。”
“沒問題。”史晨點頭答應。
換做其他人,史晨可能因為劉愛琴的所作所為拒絕,但麵前是自己前世最尊重的龍京上層大佬之一。
這麽一點小小的忙,還是要幫的。
“那什麽時候開始?”劉元柏有些激動地搓了搓手,肺癌晚期,幾乎可以說是不治之症,但不知道為什麽,他對麵前這個年輕人充滿信心。
或許是因為曾經出手保住了侄兒的性命,又或許是史晨始終都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仿佛像是在什麽地方見過一樣。
“明年。”史晨不假思索答道。
“什麽?明年?”劉元柏錯愕,要不是看到史晨麵色正經,他差點以為在跟自己開玩笑了。
“他的病情已經穩定住,最起碼還能撐四五年時間,”史晨聳聳肩,解釋說道,“明年動手醫治,並不晚。”
當然,這麽說的最大原因,還是因為自己的身體狀況。
之前能把張愛強保住,是動用真氣強行護住他的心脈,但現在不可能再動用一次。
必須等到明年開春,與協會的人一起找到陽重草,然後再拿到蛇毒絲參,把chun藥的影響徹底解除之後,才能著手給張愛強治療。
“那留個電話吧,到時候我聯係你。”劉元柏匆匆忙忙從書桌上找到紙筆,起身遞給了史晨。
“電話就不用了,明年我會找到胡局長的。”史晨搖頭拒絕。
史晨不可能再跟上層的人有任何聯係,也不可能讓他們再影響到自己正常的生活。
前一世的兵王,早在自己最親密戰友將尖刀穿過自己胸膛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好吧,我等你的消息。”劉元柏並不知道史晨心裏在想什麽,隻以為可能是孤僻性格,並不想被其他人打擾到。
史晨點頭起身,“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中午吃完飯再走吧。”劉元柏連忙開口阻攔,開口衝書房外麵問道,“愛琴啊,快去超市裏買點食材,中午我要跟小神醫好好喝幾杯。”
“嗯。”麵對劉元柏的請求,史晨也不好去執意拒絕。
況且除了明年再次給張愛強治病外,這一世,恐怕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了。
拽著史晨的胳膊到客廳裏,劉元柏讓胡日長去把他特供的大紅袍拿出,劉愛琴穿上外套後,急匆匆地走出了門。
“嚐嚐,要是喜歡的話,我這裏還有兩盒,你帶回去喝。”劉元柏將沏好的特供大紅袍端到史晨麵前,笑嗬嗬說道。
看著那杯湯色橙黃明亮的茶水,史晨緩緩端起,輕抿一口,“香高持久,入口甘爽滑順,應該是今年的大紅袍新茶吧?”
聽到此話,劉元柏和胡日長都是麵麵相視,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訝的眼神。
“小神醫,看不出你對茶葉也有了解,沒錯,這正是今年的大紅袍。”劉元柏拍著大腿讚歎道,“隻可惜此時已經入冬,存放的時間太長,口感要遜色一些。你若是喜歡的話,明年等新茶剛一到手,我就讓日長送給你兩盒。”
史晨剛剛說的大紅袍口感,他在龍京紅牆內的時候,也經常對下麵的人提起。
“我隻了解皮毛,平時也不怎麽喜歡喝茶。”將手中這杯熱茶一飲而盡,史晨淡淡說道。
這壺茶,史晨在前一世的時候經常喝。
每次跟隊友執行完任務,都會到劉元柏的院子裏小坐。
劉元柏也會如同今天一樣,沏上熱茶,同時不知厭倦的講述大紅袍的曆史和口感。
聽得多了,自然也就能記住。
然而,劉元柏並不相信史晨的話。
點頭,堂堂省局局長,在劉元柏和史晨的麵前,如同一個跑腿的下人般忙碌。
幾分鍾後,胡日長將一個精致的袋子拎到史晨麵前,裏麵裝有兩盒未開封的特供大紅袍。
在盒子底下,他偷偷塞了一張五十萬的銀行卡,作為對史晨出手救張愛強的感謝。
當然,他做這些,劉元柏都是知道的。
“我聽說你跟愛琴衝突那天,是因為朋友負傷住院了?”劉元柏開口找著話題,“怎麽樣,你朋友的情況穩定住沒有,若是在省醫院不行的話,我可以安排你們到龍京軍區醫院。”
“沒什麽,皮外傷罷了,”史晨輕輕擺手,“隻是那天普通病房都住滿了人,所以院長才會安排我們到特護病房中。”
“我在這裏替愛琴給你道個歉,她雖然四十有餘,但還是不會為人處事。幸好日長攔著,不然的話,我也沒有臉麵讓你來救愛強了。”
劉元柏歎了口氣,他自詡自己為華夏奉獻了一輩子,但卻從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好父親。
幾十年來如一日忙於公事,卻疏忽了該怎麽教育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