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十六漢唐王朝 1631章 下水道

  凄厲的警報聲在飛船里響起，那聲音比寡婦死了兒子的哭聲還要難聽。 陳大力臉上的笑還沒有完全展開，就變成了哭臉，急急對胡憂道：「少帥，你快走，不要管我！」 

  「說什麼瘋話呢，我這麼大老遠的來，難道只是為了見你一面？你又不是什麼大美女，見一面要那麼費勁。什麼都不用多說，要走咱們一塊走。」 

  陳大力被胡憂弄了個哭笑不得，這都已經火燒眉毛了，他還有心情開玩笑。這換在平時，陳大力一定會被胡憂給逗笑地，可是這會，哪裡能笑得出來呀。 

  「李成功對我的身體做了手腳，我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已經是個廢人了。少帥，我不需要為我這樣，你快走吧。現在走還來走得了，再晚就走不了了。」 

  「閉嘴！」胡憂對陳大力的回答只有兩個字。兩個字出口之後，他二說不說的把陳大力扛在肩膀上就跑。他可是從來都沒有丟下戰友不管的習慣，以前不后，今天也不會。 

  「少帥……」陳大力的地眼睛終於流下了淚中，這不是傷心的淚，是感動的淚。一生得一知己足以，得一過命的兄弟，那是真正賺到的。 

  胡憂這會算是弄明白那個清潔工為什麼那麼合作了，因為他跟本就沒有強烈反抗的必要。胡憂是來救陳大力的，救陳大力就必定得解開他身上的鎖鏈，而警報裝置是和鎖鏈連接在一起的。胡憂解開鎖鏈就一定會觸發警報，有這麼一系列的裝置在，那個清潔工有什麼必要拿自己的命去拼呢。再說了，胡憂來救陳大力那是李成功的事，拼是自己的，沒了是自己的事，現在可不是英雄輩出的年代，把命丟在這裡，那可是連個烈士都說不上的。 

  「還是大意了啊。」胡憂在心裡暗嘆了口氣。這一次潛入飛船，雖然發生了一出意外。總的來說卻是相當的順利，這樣他在心裡多少有些地輕敵，認為高科技在李成功的手裡也不過如此。 

  當然這也與胡憂在天風大陸太久有關。胡憂在天風大陸那麼多年，幾乎已經融入到這個世界，高科技的東西他雖然知道，可在他的戰略戰術之中，可以說是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到。無論是什麼，久不運用都是會生疏的。胡憂在這方面，是真的生疏了。 

  * 

  警鈴大作的瞬間。所有的科學家全都亂了起來。這其中的很多人雖然是殺人武器的製造者，但是他們從來都沒有真正的經歷過戰爭的洗禮。警報對他們的影響是非常大的，因為戰爭從來都沒有離他們那麼近。 

  與科學家的反應形成巨大反差的是那些黑俠，他們也同樣聽到了警報聲，但是他們並沒有任何的反應，因為那不是屬於他們的指令，聽與不聽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的分別。 

  李成功聽到警報聲的時候，整個跳了起來。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胡憂來了。除了胡憂之外，他想不出還有誰有那麼大的膽子。居然敢來這裡吵事。而且除了胡憂之外，其他人就算是想來，他也來不了呀。沒有一定能力的人，連進都進不來，哪有那個吵事的資格。 

  「是胡憂？」李成功匆匆來到試驗區，二十個黑俠跟在他的身後。別看他們面你表情，他們可是隨時都可以進行生命戰鬥的。機器和人最大的分別就在這裡。人需要休息，需要心態的調整，不是什麼時候都可以與人拚命的。可黑俠這種戰爭機器就不一樣了，他們沒有自己的思想。不需要任何的休息，無論什麼時候需要，他們都可以拚命。 

  「是，是胡憂，我親眼看到的。」清潔工聽到李成功的問話，忙急急回道。他是李成功的心腹，並不是一個真正的清潔工，之所以在這裡做清潔的工作，是因為他正在究竟這方面的系統，他的清潔其實也是一種實驗。 

  「人呢？」李成功並沒有追問清潔工為什麼沒有在見到胡憂的第一時間報警，因為他跟本就不會問這種愚蠢的問題。在現實世界，科學家是非常富貴的資源，他們遇上危險的第一首要任務是保住自己的命，而不是像什麼英雄一樣去戰鬥，那不是他們的責任。李成功雖然已經在風天大陸呆了幾十年，他的思想卻從來都沒有被這裡同化。一個打從心裡沒有把這個世界當成真實世界的人，是不會接受這裡任何理念的。 

  「應該還在裡邊，我一直在這裡首著，沒有看到他們出來。」清潔工回道。雖然在他的心裡，對胡憂是有幾分佩服的，但那並不代表他認同胡憂的理念。在他的眼中，胡憂就是他的敵人，現在是，以後也是。他會用自己力所能及的方法，去與胡憂戰鬥。在這裡守著，就是他可以做的。 

  「很好，這裡全都是銅牆鐵壁，我看他怎麼跑。給我再調二百人來，把這裡團團圍住，我要活抓胡憂。這可是比陳大力更好的試驗品呀！」 

  「胡憂可是我們世界的人，他並不是鏡像的。」清潔工提醒李成功。他們之所以可以心安理得把天風大陸人變成戰爭機器，那是因為在他們的心裡，天風大陸的人和物，本就只不過是一些數據而已，就像玩電腦遊戲時隨意殺裡邊的人一樣，不會有什麼問題。 

  可他們所有人都知道，胡憂並不是天風大陸的人，胡憂和他們來自同一個地方，如果把胡憂也變數黑俠，那性質說大大不一樣了。 

  李成功哼哼道：「胡憂已經算不上我們的同類，他已經墮落。哼！」 

  「看來我們這次想要離開這裡，得花些功夫。」胡憂扛著陳大力轉了一圈，都沒有能找到一條出去的路。這個核心試驗室跟本就沒有其中的出路，唯一的路一直都被黑俠守死，從哪裡出去，和送死幾乎沒什麼分別。 

  「是我害了你，要不是因為我，你就不會來這裡，更不會被困。」陳大力覺得一切的錯都是自己造成的。他真是後悔沒有在戰場上死去，要是當時他死在艾薇兒的手裡。也就沒有今天了。不但害已，還害人啊。 

  「說什麼傻話呢。如果說我會在這裡是因為你，那你在這裡又是因為誰？」胡憂有些生氣道。 

  陳大力的仗可不是為了他自己打的，說得好聽一些，他是在為漢唐，為天風大陸的老百姓打，說句不好聽的，他在為胡憂打仗，而且一打就打了十幾年。就算今天胡憂因為他而被困在這裡。他也不欠胡憂什麼。 

  「可我們現在出不去了。」陳大力悲聲道。 

  自己死在這裡，陳大力不會絕對有什麼問題。可以連累胡憂也出事，他心裡不好受呀。 

  「誰說我們出不去的，我只是說麻煩一些，可沒有說我們已經死在這裡，無路可走！」胡憂哼哼道。 

  陳大力一愣，問道：「你有辦法？」 

  如果換了別人，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說自己有辦法，陳大力是不會相信的。可這話是胡憂說的，他信。跟在胡憂身邊那麼多年。只要胡憂說有辦法，就從來都沒有讓他失望過。只是這一次，胡憂真的還能有辦法嗎？ 

  胡憂一甩頭道：「當然有，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會那麼容易死嗎！」 

  胡憂並不是故意耍帥，他只是為了加強陳大力的信心。在絕境的時候，有信心和沒有信心。結果往往大不相同。有信心的人，可以支持到最後，沒有信心的人，在他絕望的那一刻。他的命運就已經註定。 

  「我們怎麼做？」陳大力變得有些機動，他雖然無法控制自己的手腳，幫不了胡憂什麼。可能知道胡憂準備怎麼做，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安慰。再說了，他的手腳不能動，腦子還是可以用的，胡憂是不是騙他，他一聽就能明白。 

  胡憂嘴角上揚，淡淡的笑道：「有一種東西，叫做下水道。」 

  胡憂早就已經想過了，上面走不了，那就走下面。無論是城市還是飛船，都有一套完整的排污系統。在現實世界人的理念中，上水和下水是同樣重要的，這條飛船那麼大，它的下水設計一定不會小，要進兩個人，完全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也許會有一些臭，不過，那能活命，不是嗎？」 

  * 

  「人呢，在哪裡！」李成功臉上的『勝券在握』已經不見了，此時滿臉的猙獰之色。整個核心區已經來回搜查了三次，連胡憂的一根毛都沒有見到，這讓他怎麼不生氣。 

  「他們一定還在這裡。通道就一條，我一直守在外邊，他們要是出去，我沒有理由看不到，更沒有理由騙你。」清潔工委屈道。 

  「嗯，你確實沒有騙我的必要，可現在的問題是，他們確實不在這裡。」李成功沉吟著。 

  「難不成胡憂真的有那麼大的本事，飛天遁地不成？」 

  李成功腦中靈光一閃，冷笑道：「飛天他們沒有那個本事，遁地到是可以做到的。」 

  能當科學家的都是聰明人，清潔工雖然研究的是清潔方面的問題，卻同樣不是傻蛋。李成功這話一出，他馬上就想到了答案。 

  「是下水道！」 

  「不錯，唯一的可能就是下水道，這個胡憂還真是不怕臟呀。」 

  清潔工皺眉道：「飛船的下水道千彎百回，就算是放一千人下去，都是轉眼不見，我們沒有一個確實的方向，要怎麼抓到他們地。」 

  李成功冷笑道：「萬變不離其中。他們就算是再怎麼藏，最終的目的都是要離開這裡。他們愛藏就讓他們藏好了，我只要把向外的出口全都守死，看他們還有什麼辦法。」 

  清潔工想了想，道：「也許我們還可以逼他們出來。」 

  「哦？說來聽聽。」 

  「我最近在研究一種下水道清潔液，這是一種強力的疏通液體，除了金屬之外，跟所有的物質都會發生反應，效果相當的好，就是那味道不怎麼樣……」 

  「要的就是這個不怎麼樣。這事就交給你去辦。給我有多少倒多少，不夠再去配，我到要看看這個胡憂是不有三頭六臂，哈哈哈……」 

  「只是，這會不會違反公約？」清潔工自己提出的辦法，自己又有些猶豫了。這畢竟屬於化學武器，爭對人來用，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問題的。 

  李成功哈哈大笑道：「去她姐姐的公約吧，你也不想想這裡是什麼地方。別說是化學武器，就算是原子彈。你都可以隨便放，有誰會來管嗎？」 

  「呃，我到是把這個給忘了。那行，我這就去辦。」 

  「慢著。」李成功叫住清潔工，給他配了兩個黑俠護身。胡憂現在可已經是狗急跳牆，不防著他一些，他怕時什麼事都可以做得出來的。 

  「你妹的，李成功這個混蛋真夠毒的。」胡憂被那巨烈的臭氣嗆得眼淚直流。這都還是好的，要不是發現得早。他和陳大力非得像那些垃圾一樣，化成水不好。 

  「少帥，我們現在怎麼辦。」陳大力到現在算是真正知道他們這次遇上的敵人是什麼人了，李成功這群人，與他這十幾年來遇上的敵人全都不一樣。他們的手裡掌握著太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就算是想咬他們一口，都不知道從哪裡下嘴。 

  胡憂冷哼道：「李成功想用這個辦法逼我們出去。我們才不會讓他如願。大不了就耗著唄，看誰耗得過誰。」 

  陳大力本想提醒胡憂，人家在上面好吃好喝好睡的，就算是呆個十年八年都不會有什麼問題。而他們兩個在水下道里，過的可是非人的生活地，耗下去，對他們不利呀。 

  不過陳大力這話並沒有說出來，因為那是沒有半點意義的。現在除了在這裡呆著之外，他們也沒有其他的路走，何必在說那些舔堵的話呢。 

  胡憂看陳大力不開口，大約也能猜到他的心裡在想什麼，嘿嘿笑道：「別去想那些沒用的了。忙了半天也餓了，先吃點東西再說。」 

  又是萬年不變的硬餅，這是胡憂的戒指里常備的東西。好不好吃先放在一邊，關鍵是這玩藝頂餓，吃上半個，就可以頂一天。 

  「少帥，說真的，你真沒有必要管我。我現在連吃東西都不能自理，簡直就是一個廢人，你何必為了我犧牲那麼大呢。」陳大力邊咬著硬餅，邊勸胡憂有機會就先走，用不著理會他。 

  當兵打仗十幾年，陳大力想過自己會有一天戰地死沙場，但是他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一天連吃飯都需要人幫忙。一個連吃飯都無法自理的將軍，那還是一個將軍嗎？ 

  「陳大力呀陳大力，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很會想事的人，這次怎麼就外到牛角里出不來了呢。你現在不過只是手腳暫時不聽指揮已經，難道會一輩子這樣嗎？好，就算一輩子，你的手腳都不再屬於你，可你的腦子還在，那麼多的戰爭經驗還在，這可是寶貴的財富，可以傳給多少人，可以救多少的生命呀。」 

  說到這裡，胡憂換了口氣，道：「就算你的腦子也不聽你的指揮，可你的身體也還在吧。到現在為止，我們都黑俠還是一無所知，而你可以算是李成功一件沒有完成的作品，我們可以從你的身上，分析出關於黑俠的資料，找出黑俠的弱點，從而打敗他們。」 

  「你自己說說，你的貢獻有多大，你怎麼可能是廢人！」 

  陳大力深深看了胡憂好一會，嘆息道：「我知道你說那麼多，都是地安慰我。好吧，我不再說那樣的話了。我陳大力這條命是漢唐的，也是你的，無論你需要我怎麼做，就算是要把我切成一片片的，你都儘管動手。」 

  胡憂哈哈大笑道：「這才對嘛，拿出些豪氣來。看看人家候三，不言不動的在床上睡了兩年多，還不是一樣站起來了。你的情況比起候三可要好多了。記住，只要自己不放棄自己，就沒有人會放棄你。誰的人生都不是一帆風順的，坎坷是必然，也是人生一定會有的經歷。我們不希望有坎坷的出現，卻也不害怕他的出現。勇敢去面以它，哪怕是失敗，也能無愧於心，對嗎？」 

  陳大力重重的點頭道：「你說得不錯，我聽你的。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那麼會說。」 

  「那當然，我可是靠這張嘴吃飯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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