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沈南枝的想法
“枝枝你很缺錢?”沈柏寒一挑眉。沈南枝從來不買胭脂水粉,就連衣裳也是沈府定時派人去做好的。他實在不知道枝枝的錢都花到哪兒去了。
“也還好,就是最近醉香樓的糕點漲了,一份桂花糕漲了四錢呢!”沈南枝語氣裏滿是失落。
“現在好的品種的桂花都還未開,貴一些也情有可原。”沈柏寒揉了揉沈南枝的腦袋,“我還有一些銀子,到時候你過來拿。”
“不了不了!”沈南枝急忙擺手。自家哥哥本來就勤儉,自己要是還拿他的錢去買糕點吃,就太不懂事了,“哥哥你也要留著些錢呀!到時候娶親了,帶著嫂子去吃好吃的,出手闊綽些。”
前世她沒有看見哥哥娶妻生子,這一世,她希望沈柏寒能得到幸福。
沈柏寒別開眉眼,聲音難得有些局促:“女孩家的,別老把這些話掛在嘴邊上。”
沈南枝吐了吐舌頭:“哦。哥哥你不會是在害羞吧?”
沈柏寒被迫迎上她的目光,少女眼裏盈著瀲灩的水光,笑的狡黠。他心頭一動,幾乎是慌亂地伸手蓋住了沈南枝的眼睛:“再胡鬧就罰你抄《金剛經》。”
沈南枝認錯速度極快:“哥哥我錯了。”
嬉鬧之間便進了內臥。
孔翎嵐靠在床頭,還沒來得及開口問話,沈南枝率先一步扯住了她的衣袖:“娘親,你看我和哥哥都來看你了。你別生氣了。”
孔翎嵐又好氣又好笑:“就你嘴巴甜。”
沈南枝眨了眨眼:“娘親,孔家的人如何,咱們問心無愧就好。你看看哥哥,玉樹臨風一表人才!你再看看我,貌美如花——”
“打住!”孔翎嵐這回是真的被沈南枝逗笑了,“你哥哥確實是一表人才,但你——”
沈南枝從容自若:“哥哥,我難道不是貌美如花嗎?”
沈柏寒看了一眼半蹲在地上撒嬌的沈南枝,回答得很快:“是。”
孔翎嵐扶額:“柏寒,你這樣真的會慣壞她的。”
沈南枝笑眯眯道:“娘親現在有沒有覺得心情好些了?想不想吃點東西了?”
孔翎嵐點了點頭,端著碗突然又說了一句:“你們最近離柳家和,和孔家的人遠一點。”
沈南枝看了看沈柏寒,兩個人都點了點頭。
出去的時候,沈南枝突然拉住了沈柏寒的手:“哥哥,上次從孔家拿來的兩間鋪子,是誰在打理?”
沈柏寒思索了一會兒:“換完牌匾,辭退了那些人之後,本來父親是準備交由管家打理的。但,他可能朝中事務太忙了,應該是忘了。”
“忘了也好。”沈南枝笑了笑,神神秘秘道,“哥哥,不如我們兩個把這兩個鋪子張羅起來呀。”
“你想做什麽?”沈柏寒聲音依舊是溫柔的。
“哥哥就不好奇,我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嗎?”
“枝枝做的事,都有自己的打算。”沈柏寒語氣淡淡,就仿佛隻是在談論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沈南枝心頭一動,看著少年認真的神色,突然張開手臂抱住了沈柏寒:“哥哥你怎麽這麽好呀!”
猛不丁地被少女抱了個滿懷,沈柏寒一愣,心跳亂了幾拍。張開的手臂猶豫了一下,最終隻是虛虛的環住了懷裏的少女,就像是抱著一個易碎的美夢。
沈南枝將頭靠在沈柏寒的胸膛,突然又悶聲說了一句:“哥哥,你是不是又長高了?”
沈南枝側耳聽的清清楚楚,沈柏寒胸腔輕震,顯然是笑了。
“哥哥,那兩間鋪子我特意挑在不顯眼的地方。咱們倆一人一間分掉。我打算開一間小食攤子。”
“小食?”沈柏寒頷首,“那另外一間呢?”
“茶館。”沈南枝回答的很快。
沈柏寒點了點頭:“好。我去和父親說。”
沈南枝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對!如果是哥哥提出來的,父親肯定不會拒絕的!”
“如果,枝枝可以自己去說的話,是不是就不會告訴我了?”鬼使神差的,沈柏寒突然問了這一句。
他覺得從邊疆那一次開始,枝枝越發顯露出聰慧。她做的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道理和計劃。而她的計劃總是自己一個人默默地完成。沈柏寒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仿佛被對方排斥出了自己的生活。
“當然會!”沈南枝儼然一副哥倆好的傻樣子,“有錢大家一起賺呀!”
沈柏寒笑了笑。不管對方有沒有聽明白他問這句話的心思,終歸他得到了讓自己歡喜的答案。這就夠了。
那兩間鋪子其實是沈南枝早就打算好了的。過兩年,那個街口就會辦一間很書院。到時候一家小食攤子,一家供文人學子談天的茶館,就算是賺不到多少銀子,也肯定不會虧。
大概是能開成鋪子太過快樂,一時之間被孔家和柳家的人破壞的心情又重新好了起來。
偏偏第二天收到了孔家的消息,說孔昭病了。
昨天孔昭的所作所為,沈南枝他們已經知道了。現在看著那張帖子,隻覺得可笑。
沈南枝將那張帖子慢條斯理地收進了衣袖裏,衝著麵色鐵青的沈亭長和孔翎嵐笑了笑:“母親身體不適,不如就和我哥哥去看望外公吧。”
孔翎嵐看了一眼沈亭長。
沈亭長歎了口氣:“你們兩個去看一看。若是真的是染上了風寒,府上還有兩根靈芝,都拿過去。”
靈芝?若是孔昭真的配吃,再說吧。
沈南枝心裏冷哼一聲,麵上依舊乖巧的模樣:“好的。”
派小廝去白鹿書院告假。沈南枝和沈柏寒坐上了馬車去了孔家。
馬車滴滴答答地往前跑,沈南枝麵色微沉:“哥哥,我覺得這一趟去孔家,怕是沒這麽簡單就脫身。”
沈柏寒寬慰似的摸了摸沈南枝的頭,:“沒事的。”
以他們的身份,若是平常去,自然是沒事。更何況這次孔翎嵐也不在,根本不用顧忌什麽。但沈南枝覺得這次,孔家似乎頗有些“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