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不知名的信件
田仵作被沈南枝這段莫名的話給逗樂了，頗有些調侃的味道：“小姑娘還真是心寬，居然也不害怕。”
孔翎嵐撫了撫額：“讓師父見笑了。枝枝這孩子說起話來就是這麽亂七八糟的。”
“安寧縣主很有意思。”一直沒怎麽出聲的田乾省突然開口了，目光時不時落在沈南枝身上，很快又彈開。
沈柏寒一直沉默地看著，自然也就目睹了田乾省眼中的笑意，眸色一沉：“枝枝。”
聲音裏似乎帶著提醒。
沈南枝也明白自己剛剛問的急了。所幸方才又強行掩蓋了過去。
撓了撓後腦勺，沈南枝裝傻充愣的笑了笑。
要說現在有什麽能逼的大理寺上下官員勠力同心的，怕是隻有漕運之事了。她本以為拿掉金簪子，應該能或多或少地改變這件事的調查，不成想，那些人還是將連翹與漕運之事聯係在了一起。
沈南枝默默地咬緊了貝齒，不由得有些迷茫。
反倒是沈柏寒開口繼續問了下去：“難得看枝枝有興趣。若是方便的話，田仵作可否告知一二？”
沈南枝從來沒有見過沈柏寒會對一件與他無關的事情展現出如此大的好奇心，不由得有些緊張，下意思地抬頭看向了對方。
正對上沈柏寒那雙澄清的眼神。對方似乎是毫無所知，隻是單純的在幫她問。
田仵作也沒有多想，隻是看了一眼田乾省：“具體的我也並不太清楚。畢竟我不管文書那一塊。隻是過去將昨日驗屍的卷宗送了過去，又回了一些問話。就也沒什麽事情。剩下的事情，乾省應該知道的比我詳細一些。”
田乾省原本不欲多說。畢竟這件案子尚無頭緒又多生枝節，在徹底決斷出來之前，知道的人不宜過多。但是，他正準備含糊其辭之時，對上沈南枝灼灼的目光，似乎實在是狠期待他的回答。
不自覺輕咳了一聲，田乾省斟酌了一下用詞，還是決心說一些：“原本是並無瓜葛的兩件事情，但是我在記錄文書的時候，確實是聽見了他們的決議。好像是說，因為收到了一封無名的信件。”
沈南枝皺眉，不自覺得重複了一遍：“無名的信件？”
田乾省頷首，也沒有再往下說下去：“據同僚們說，那封信件是公然放在了大理寺院的外牆大門上。應該是箭羽射在門上的。”
“這麽神秘？”沈南枝心裏已經有了定論。大概是幕後的黑手發現仵作並沒有按照他們的設計發現那隻金簪子，所以迫於無奈才生出這一計。而弄得這麽玄乎，大理寺院的那些人為什麽會相信呢？
田乾省看見沈南枝確實是十分感興趣的模樣，也跟著笑了笑：“我們那些同僚們也覺得實在是玄乎得很。但是有人講信件遞了上去，所以我們才會推遲得這樣晚才回來。”
沈南枝心下了然。看來確實是心尖上的內容有幾分可信的東西，否則大理寺院的那些人也不可能會貿然相信一封釘在大門上的無名信件。
現在若是能知道究竟那封可疑的信件上到底說了什麽就好了。沈南枝一麵想著，一麵不動聲色地瞥向田乾省，滿臉的好奇：“你們大理寺院的那些人倒也寬心。這麽奇怪的東西上的內容，也會相信？”
田乾省急忙擺手：“非也。安寧縣主你有所不知。那封信雖然來路不明，但是內容實在是很可信。”
“哦？什麽內容？”
田乾省剛想開口，卻突然反應過來，生生停住了：“尚未得到定論，清安寧縣主諒解，我不能說。”
失望歸失望，沈南枝心裏也猜到了這個結果，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下去：“確實是我太過好奇了。大理寺這般盡心盡力，一定能及時破案。”
田乾省臉色微微有些發紅：“謝，謝縣主讚美之詞。”
這一段似乎就這麽平淡的過去了。沈南枝所表現出來的也不過是好奇問一問而已。很快孔翎蘭又和田仵作聊了起來。
隻有沈柏寒注意到了，沈南枝眸色沉沉，顯然是有心事。她對於這件事情的態度，比她所表現出來的還在在意。想起這件事與運河邊出現的那具女屍有關，又想了想當時深男孩子一些反常的舉動。沈柏寒眉頭緊皺。他總覺得，枝枝有什麽很重要的事情瞞著他。
閑聊之中，到了用晚膳的時候。幾人落座之後，田乾省突然開口攀談似的：“這幾天一直在聽爺爺談到安寧縣主。那一次春獵的時候，雖然也參加了，但是在是匆匆一瞥，並未得見。今日一見，覺得安寧縣主比想象中的更平易近人一些。”
言語之間滿是讚賞的味道。
沈南枝破有一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不接話。
反倒是田仵作開口了：“你這小子要是有我徒孫一半的天資我也欣慰。”
沈南枝沒有忽略田仵作對她的稱呼。臉上瞬間展開了笑顏：“謝師爺的誇獎。”
田仵作頭也沒有抬，夾了一筷子青菜放進了沈南枝的碗裏：“不錯，也很機靈。”
大概孔翎蘭也沒有想到這麽容易，急忙瞥了一眼身旁的沈南枝：“枝枝，還不趕快行禮！”
沈南枝還沒有來得及行動，就聽見田仵作笑聲爽朗道：“別，我都一把年紀了，可撐不住這麽繁重麻煩的規矩。咱們就吃個飯，以後枝枝你有空就挑這個時間過來，和我這個不爭氣的孫子一起學一學。”
田乾省眼裏閃過驚喜的光。沈柏寒蹙眉，聲音很冷：“恐怕不妥。”
簡簡單單四個字，氣氛瞬間沉默了下來。
孔翎蘭也反應過來。確實，沈南枝的身份擺在這裏，若是頻繁出入田府，也不合情理。田仵作向來隨意，不會在意這些，可是若是落在外人眼裏，著實對枝枝的名譽會有影響。還是柏寒思慮周到。
孔翎蘭點了點頭：“柏寒說的也有道理。”
田仵作很快也反應過來：“是我這個老頭子想的不夠周全了。”
田乾省語氣難免有些失落，但還是附議道：“確實。雖然安寧縣主現在尚未及笄，這樣做難免落人話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