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去惠平找哥哥
白鹿書院也停課了,一直到中秋宮宴過去才恢複上課,並且,中秋宮宴後所有的學子都必須住進白鹿書院,這是白鹿書院一直以來就有的規矩,沈南枝也是知道的。
這五日時間按理說沈南枝應當留下來關注案件,但是有李覓在她實在沒有什麽好擔心的,關於案子的事情她早先就已經與李覓商量好了,如今離開,其實也算是避人耳目,讓別人把她從這個案子裏摘出去……
還有一點就是,她真的想哥哥了。
她決定去惠平看望哥哥。
接下來就是李覓的戰場了,沈南枝不是沒有察覺到,她在的時候李覓有些束手束腳,很多事情他不想讓她知道。這種心情有些像女為悅己者容,他希望自己是那個幹幹淨淨的李覓,不想沈南枝怕他。
畢竟按照前世的記憶,這也是個手段狠戾的人,在外人看來這個人有多溫和,他就有多殺伐果斷,他手上的人命一點兒也不少。
同家裏打了個招呼之後沈南枝就騎上自己的棗馬出發了。
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先前那番坦白安撫到了李覓還是因為他知道攔不住,沈南枝說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對方並沒有阻止,隻是撥了一對暗衛跟著她。
這支暗衛到李覓手上的時候國公大人曾叮囑他,隻能為自家人動用他們,而李覓已經為沈南枝動了兩次了。
背地裏這些事情,沈南枝通通不知。
從京都到惠平有三日的路程,但是沈南枝一路抄近道又快馬加鞭,不過第二日入夜十分就已經到了距離惠平最近的一座山頭。
這座山的路極為險峻,這裏也一直被人稱為鬼門關。
除去天然的地勢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座山上的悍匪很多,有財的劫財,沒財的劫色。
到了山腳下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至多不過再半刻鍾就會完全暗下來。
沈南枝稍微打量了一番,心中盤算著距離。
距離哥哥這麽近的地方停下來她是真的不甘心,但是如今天即將暗下,眼看著似乎快有一場雨到來,山裏危險未知,她死過一次,不是很願意拿自己的性命冒險的人。
雖然身後有李覓安排的暗衛跟著,但是若是為了保護她而有人受傷她自然也是不願意的。
幾番糾結,她目光落在了山腳下那座小村莊裏,還是去那裏暫時借住一宿吧,恰好也避避雨。
隻是她並不知道,今夜不管怎麽選,都早已經注定了不會安穩度過。
打馬到達村子的時候家家戶戶已經關上了門,連燈都沒點,黑黢黢一片,隻有不遠處的山坡上有一座孤零零的房子站在那兒,仿佛被這個村子排斥了一樣,屋子裏發出微弱的光。
燈火葳蕤,窗下坐著一個少女,正手忙腳亂的在灶間忙活著,嘴裏不停的說著一些奇怪的話,那些詞沈南枝從來沒有聽過。
她搗鼓了一會兒就生氣的把柴火往地上狠摔,然後撿起來繼續搗鼓,周而複始。
一時間被這個奇怪的人吸引了,沈南枝已經忘了自己在這裏看了多久了,直到臉上被幾滴水珠淋濕才反應過來去敲門。
敲門聲一響起,裏間的聲音就停頓了一會兒,接著是一道大嗓門響起,“誰啊!不是把姑奶奶趕出來了嗎,還來找我幹什麽?”
這剽悍的語氣,擦了擦額頭上根本不存在的虛汗,沈南枝低聲開口,“姑娘,我恰好路過這裏,但是不幸有雨,不知能不能在這裏借住一宿?”
隔了好一會兒,那人似乎確定了她確實沒有威脅才走過來把門打開一條縫,又透過門縫觀察她,對上沈南枝那雙水澤微漾的眸子一下子就再也拒絕不了了,歎著氣把門打開。
等人進來她轉身栓門的時候似乎聽見一句嘀咕,“這個劇情,來求助的難道不應該是個絕世美男子嗎?”
“姑娘?”
沒聽明白對方在說什麽,沈南枝十分求知若渴的看過去。
但是那個姑娘顯然已經不打算再重複剛才的話,目光在她身上滴溜溜的轉了一圈又一圈,“你一個小姑娘怎麽這麽晚還在外麵?”
“我來找我哥哥。”
“你哥哥長得好看嗎?”
沈南枝眨巴眨巴眼睛,十分誠懇的看著對方,然後斬釘截鐵地點頭,“好看。”
話音一落,對方的眼睛就亮了起來,“有多好看?是不是麵如冠玉,長眉入鬢,一雙桃花眼多情瀲灩?”
“不是,我哥哥比這還好看。”
誠然,沈南枝在聽到對方的形容之後腦海裏並沒有任何的畫麵,但依然下意識反駁了對方的話。
可是話說完,看見對方那似乎是放光的眼睛又有些後悔了,她感覺這個人好像要把哥哥拆吃入腹一樣。
那個少女一改先前抱怨和警惕的模樣,自來熟的湊到沈南枝麵前去,“哎呀,你跟我講講你哥哥唄,你哥哥長什麽樣子,如今多大了”
她一邊說一邊拽著沈南枝去灶台邊上,“你會生活吧?你們這裏的東西我不太會用,來,你幫我生活的話我就包你一頓晚飯,穩賺不虧,我叫顧涼,你呢?”
顧涼好一陣話說完沈南枝已經暈了,但是她似乎並不在意沈南枝有沒有回答,自從知道她有個好看的哥哥之後一個人也說得十分興起。
“我叫仙子。”沈南枝閉著眼睛說瞎話,“我爹娘希望我和哥哥以後能姿容絕色,傾國傾城,所以哥哥叫美男,我叫仙子。”
她這話說得十分真誠,而且有憑有據,雖然顧涼覺得她可能在說瞎話,但是又覺得對方爹娘可能是奇葩,於是暫且相信。
沈亭長、孔翎嵐:……
雖然身上帶了幹糧,但是這樣的天氣,連吃了兩天幹糧之後,哪怕顧涼的鍋裏隻有一些紅薯沈南枝還是很願意幫她生火的。
於是接下來二人就一邊生火一邊瞎聊天,大多數時候是顧涼在說,沈南枝保持著沉默,
外麵雨越下越大,這座破舊的小屋在風雨中飄揚,仿佛隨時會被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