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沈柏寒的威脅
噗。沈南枝險些沒有忍住笑。看著孔婷灰溜溜地告辭,才感歎了一句:“哥哥,你嚇著人了。”
沈柏寒驟然斂了周身的冷氣,有些不安:“枝枝怕了?”
沈南枝搭上了他的肩膀,煞有其事地拍了拍:“我怕什麽?哥哥才不會傷害我呢!再說了,剛剛哥哥說的話可有意思了。”
她覺得自家哥哥雖然很少發脾氣,但是一旦開了口,就一定是占盡了上風的,就跟李覓那狐狸一樣。文化人的嘴上功夫,實在是高。
少女掌心的熱度似乎都能借著他的肩膀傳遞遊走。他好不容易才凝住了心神:“那清遠侯府的世子,枝枝真不認識?”
“不認識。”沈南枝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又勾了勾嘴角,“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什麽樣的傻子才會找到孔家的人來試圖撮合這段姻緣呢?難不成腦子被馬蹄踏過?”
沈柏寒暗暗放鬆了下來:“不管他是誰,真是癡心妄想。”
後麵說的四個字,有些咬牙切齒。
沈南枝也沒有多。那個清遠侯府的世子,她聽也沒有聽說過。想來,孔家的人,大概是受了誰的騙吧?
沈南枝正準備和沈柏寒隨意逛一逛,找個地方偷個懶。不料我:
沈柏寒突然停住了腳步,有些古怪地看向沈南枝:“回孔府嗎?”
沈南枝睜圓了眼睛。她一時之間有些疑惑,畢竟自家哥哥向來不會莫名其妙地提什麽要求。更何況,現在要是回了孔府又有什麽好玩兒的?孔昭這個時候應該還在和自家父親母親商量事情呢——等等!沈南枝突然反應過來,有些心領神會道:“哥哥,你不會是想要知道孔家的人打的什麽主意吧?”
沈柏寒避開了沈南枝詢問的眼神,麵色如常:“確實有些好奇。”
這還挺有意思的。畢竟自家哥哥可從來不關心這樣的事情,怎麽突然和自己一樣,這麽八卦了?
不過,這也正合了沈南枝的意思。與其在這兒閑逛打發時間,還不如主動去孔家看看,當麵說一說,才有意思。沈南枝笑眯眯道:“那好呀,哥哥,走吧。”
沈柏寒抿了抿嘴,沉默地跟在沈南枝的身邊。
他想要回去孔府的原因其實很簡單。方才聽見孔婷的話,他直覺有些不對勁——孔家似乎除了想撮合他和孔虞之外,還有其他的心思。
他原本根本就不好奇孔府究竟準備做些什麽。再怎麽樣,也不可能會整的出什麽花樣。他想娶誰,何時輪得到孔家的人說三道四。但是,如果他們把計謀使在了枝枝的身上,那實在是太過不自量力了。
一路回了孔府,沈南枝倒是沒有想到,居然會看見孔虞站在書房門口,一副猶豫的模樣,像是有什麽事情想要進去說,但是有不敢的樣子。
沈南枝有些好奇,倒是毫無顧忌地喊了對方一聲;“孔虞。”
沒有想到,對方聽見自己的聲音之後,居然渾身抖了一下,作勢就準備離開。
沈南枝不由得蹙眉,一時之間倒是更加好奇了。孔虞在她手底下也吃過不少虧,怎麽這一次倒是乖巧了許多?
“哥哥,孔虞這是,被我打怕了?”沈南枝完全是疑惑的這麽一問。畢竟,要是早知道隻需要幾個巴掌就可以讓孔虞變得乖乖的,她以前真是不應該和她費這麽多口舌。
沈柏寒瞥了她一眼,失笑:“下次不許動手打人。手會疼。”
沈南枝:……說的也,很有道理。但是,她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
沒有等沈南枝反應過來,沈柏寒似乎是隨意地掃了一眼孔虞逃似的背影,聲音有些沉;“我先去一趟,你在外麵等一會兒。”
像是不放心似的,沈柏寒又重複了一遍;“在這裏等著我,再一起進去。”
“知道了。”沈南枝吐了吐舌頭,“哥哥你怎麽比爹囉嗦?”
莫名被女兒說了一句,毫不知情的沈亭長突然在書房裏打了個噴嚏。
被枝枝比成了比老父親還囉嗦的人,心裏無比委屈的沈少爺:……
沈柏寒原本輕功就厲害,很自然地追上了孔虞。
他單刀直入地攔著了孔虞,很清楚地看見了對方眼裏的害怕與不屑。
孔虞方才其實就是想推門進去,當著那些人的麵,說出她看見的事實。但她一方麵苦於沒有證據,另一方麵又有點害怕沈南枝。畢竟,自己的臉現在還疼著呢。現在沈柏寒追了過來,她難免也有了一絲心虛,慌亂地避開了對方的眼神;“沈公子想要做什麽?”
沈柏寒沒有說話。少年的眉眼原本就長得冷峻,此時一錯不錯地盯著對方,無聲地釋放出了一種威壓,令人心中膽寒不已。
孔虞久久聽不見對方的回應,咽了一口口水,突然生出了無限的勇氣,惡狠狠地說道;“你們有什麽了不起,都是一群虛偽的人罷了。對著自己的妹妹,居然還生出了那樣的心思,真讓人惡心!”
沈柏寒沉默的看著她。是了,這便是那些人會有的反應。若是現在這個情況下,他的心思被枝枝知道了,少女又會用何種目光來看他呢?會像現在的孔虞一樣嗎?用這種‘厭惡,嘲諷還帶著害怕’的目光……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沈柏寒隻覺得周身發寒。
用盡了全身的氣力,沈柏寒才忍住沒有將真相說出口。沒有必要,孔虞不過是一個外人罷了,她不是枝枝,她的想法於沈柏寒自身而言,根本沒有任何關係。想通了這一點,沈柏寒的神色漸漸回了血色:“所以你剛剛是準備去告密嗎?”
孔虞怔了一下,見對方沒有反駁,更加憤憤:“是又怎麽樣?你存著這樣齷齪的心思,還想堵住悠悠之口不成?”
“哪裏來的,悠悠之口?”沈柏寒突然笑了,眉眼之間冷光乍現,看向孔虞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死物。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傳聞中的翩翩公子沈柏寒對她露出了笑容,但偏偏,又是這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