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計中計
大概是沒有想到沈南枝會這麽‘乖巧’,軒轅鐸燁準備好的話全都沒了用武之地,隻得盯著沈南枝,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好一會兒才道:“南枝今日是及笄禮。日子倒也過的快。當初第一次見,,,,,,”
沈南枝沒有忍住:“三皇子,慎言。”
她知道,若是想要下好這一步棋,她就得和軒轅鐸燁親昵一些。但是,從對方嘴裏說出‘南枝’兩個字的時候,她無論如何也忍不了。
軒轅鐸燁的臉色有些發寒,看向沈南枝的眼神都淡了幾分。
停頓了一會兒,沈南枝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又補了一句:“宮裏畢竟,人多眼雜。”
那幾個字在舌尖吞吐,帶著幾分少女嬌俏的含糊,再配上羞紅的臉頰,確實讓軒轅鐸燁的臉色緩和了一些。他聲音沉沉,倒是裝的一手溫文儒雅的樣子:“是本殿下唐突了。”
沈南枝及時地搖搖頭,將少女那一套‘欲說還羞’的神色表現的十分到位。
“安寧縣主還記得,初見時的情景嗎?”軒轅鐸燁顯然有些動容,又湊近了一些。
沈南枝在心裏嗤笑。她當然記得,前世是在宮宴上,他根本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而現在,也不知道是哪根經搭錯了,居然想著要娶自己。
眼看著少女麵上露出淡淡的微笑,軒轅鐸燁自然是誤會了,還以為對方也是想到了初遇的時候,才會露出那樣的神情,麵色都柔和了許多:“當時沈將軍舉家進京,這是本殿下第一次見你。”
沈南枝根本沒有印象,但眼下除了應聲,她也確實沒有別的事情可做了。她一邊含笑點頭,一邊靠著餘光四下張望——算一下時間,現在李覓應該已經開始計劃了。
她當時和李覓已經猜到了蘇煙兒會生出別的心思。畢竟她那樣的人,除了自己,誰也信不過。之後再看看三皇子對她的態度上一些微妙的改變,沈南枝心裏自然是猜到了十之八九。她和李覓原本就做好了兩手的打算。蘇煙兒就算是機關算盡,也不可能當的上三皇子妃。
原本她是想讓蘇煙兒和三皇子共處一室,到時候隻要下了藥,以蘇煙兒的家世,自然能得到妾室之位。但是,如果蘇煙兒沒有遵守約定,那她和三皇子的事情,就不要怪她不留情麵的抖落出去了。
還在想著下一步的計劃,沈南枝就看見長廊邊那個嬌弱的身影——蘇煙兒。
沈南枝不動聲色地彎了彎嘴角。她當時和李覓商量這個計劃的時候還在擔心,萬一蘇煙兒不願意過來這麽辦,但是現在看來,李覓果然沒有猜錯。蘇煙兒就算是將這個計劃告訴給了軒轅鐸燁,她也絕對不會真的就傻傻地相信他。以蘇煙兒這樣謹慎的性格,一定會在一旁看著。到時候這兩個人一定會演一出好戲,而沈南枝隻需要將計就計便可。
畢竟,蘇煙兒明麵上看起來是在給三皇子盡心盡力地打下手,其實不過是信不過對方所以才想要死死盯著。隻要她和三皇子的計劃一出現偏差,沈南枝敢打包票,蘇煙兒一定會倒戈,選擇對自己最有好處的情況。
不過蘇煙兒這樣也正常,軒轅鐸燁這樣的人,確實不值得別人的信任。沈南枝眸光微冷。別的不說,蘇煙兒跟了他這麽多年,給他做了這麽多事情,居然還沒有撈到任何的名分。以蘇煙兒這樣睚眥必報的性子,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居然還沒有暴露。而且看起來,三皇子分明是將蘇煙兒哄得妥妥帖帖的。光憑著這一點,軒轅鐸燁就已經是個厲害的角色了。
沈南枝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摸了摸的那個香囊。這個蓮花圖案的香囊是她拜托李覓,輾轉了多人拿到的。和蘇煙兒慣常佩掛的香囊一模一樣,裏頭更是藏了好東西。到時候她假裝中計,和軒轅鐸燁關在一個屋子裏的時候,自然會把那個香囊主動獻出,,,,,,
這樣狼狽為奸的兩個人總有一天是要鬧起來的。她沈南枝今天就要來看一出‘狗咬狗’的好戲。
軒轅鐸燁顯然也看見了蘇煙兒的身影,主動湊上了幾步,含笑道:“不如喊上前麵的蘇家姑娘,也省的安寧縣主獨身和我一起不太自在。”
他倒是一副‘為自己著想’的虛偽模樣。獨身和這兩條‘毒蛇’一起遊園,這才是真的不自在。
沈南枝假裝理了理下裳,遮住了那個香囊。麵上的笑容僵了僵,像是有些不情願,嘟囔的聲音不大不小:“好端端的,喊她一起作甚?”語氣裏帶著不滿,倒是十足的小女兒家的作態。
這個表情落在軒轅鐸燁的眼裏,難免也有些疑惑。若是蘇煙兒說的是真的,那麽沈南枝此刻應該很高興她的出現才對,怎麽現在看起來,反而是更願意和自己獨處呢?
起疑心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軒轅鐸燁衝著蘇煙兒拱手一笑:“蘇姑娘。”
明明是拙劣的不行的,已經設計好了的戲碼,偏偏蘇煙兒演的倒是活靈活現,伸手捂著嘴,一副驚訝又歡喜的模樣,滴溜溜地眼睛看了看沈南枝,又看了看軒轅鐸燁:“拜見三皇子,拜見安寧縣主。”
沈南枝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全程並沒有和蘇煙兒有過眼神的交流,像是真的不高興了一般,懶洋洋地點了點頭,就將視線挪開了。
反倒是蘇煙兒,心裏揣著事情,不自覺地多看了沈南枝兩眼。
這樣的情景落在軒轅鐸燁的眼中,就更有了一絲疑慮。
他和蘇煙兒原本是想著將計就計,找個由頭將沈南枝騙出來,然後用她給蘇煙兒的那瓶藥。但現在看來,倒像是蘇煙兒在撒謊。
若是對方真的對自己是有意的,那自然不能用那麽鋌而走險的手段。本來今個兒就是要被賜婚的,犯不著這麽冒險。更何況,若是真的按照這樣的計劃做了,他就有了把柄在蘇煙兒那個女人的手上,到時候要是再想擺脫她,可就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