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妙山
“不好意思，摘了你一個果子吃。”
蘇月笙揚了揚手中的果子。
那農夫看了，笑吟吟的說道：“公子若是喜歡吃，等臨走的時候，我給公子裝幾個。”
“客氣了。”
蘇月笙開口道：“不過味道真不錯。”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了一道聲音：“蘇兄！”
蘇月笙看去，隻見一名青年一身狼狽的跑了過來，身上到處都是髒兮兮的泥，腳上還沒穿鞋，頭頂帶著草帽，使勁的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笑道：“蘇兄，大長老等你好久了。”
來人並非別人，正是司玄銘。
隻是如今看上去壓根不像是什麽妙山弟子，反而像一個農民。
隻是蘇月笙見怪不怪，說道：“帶我去見。”
“蘇兄跟我來。”
司玄銘微笑道：“我很早就盼著蘇兄了，但是蘇兄最近事多，我也隻能慢慢等，剛剛看到小白回來，我就知道蘇兄肯定到了，千萬別著急走，晚上我做幾個菜給蘇兄嚐嚐。”
“你們妙山還是老樣子。”
蘇月笙的眼神中閃過一抹羨煞：“隱蔽在這桃源之地，遠離了世間紛擾，若是有一天我選擇歸隱，肯定來你們妙山，每天種種田，養養雞，多麽愜意。”
“是蘇兄你這麽想吧。”
司玄銘苦笑道：“妙山弟子每天都是這種日子，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除了妙山的老祖們，根本沒多少人願意，我們更是願意去外麵走走，隻是卻一直不允。”
“不是你們老祖不願意，而是不敢。”
蘇月笙微笑著說。
“不敢？”
聽到這，司玄銘有些好奇的問道：“為什麽？”
蘇月笙搖搖頭：“該知道你自然會知道，現在不讓你知道，自然有不讓你知道的道理。”
“蘇兄你真會賣關子。”
司玄銘搖搖頭。
一路上，碰到的人都在辛勤勞作，各種果香，藥香。
慢慢的，不算陡峭的山路盡頭，有一個小院。
這小院不算大，但是蘇月笙卻能感覺到不同尋常。
剛剛走到小院門口，便聽到裏麵傳來一女子憤怒的叫聲：“老流氓！”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響，下一刻，從小院中氣衝衝的走出來一名婦女，怒火未消的離開了。
“額……”
司玄銘不知道說什麽，尷尬的看著蘇月笙。
蘇月笙隻是笑了笑，然後說道：“好了，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
“恩，那蘇兄忙完了來我這裏吃飯，我今天在山上打了野雞，正好燉一鍋肉，我把為你釀的百花露拿出來，咱們喝一杯。”司玄銘笑著說。
“好。”
蘇月笙說完，一步踏入小院當中。
整個小院很空曠，石板的地麵，遠處還有一座祖祠。
一名邋遢道士躺在祖祠麵前的地麵上，一邊煽著蒲扇，一邊哼著亂七八糟的歌。
更顯眼的是，他臉上還帶著一個深紅的巴掌印。
道袍早已破舊，大肚子露出來，完全就是一個油膩大叔。
任誰也想不到，此人居然是妙山的大長老。
神秘的妙山讓人忌憚，外人對妙山了解太少，但卻知道妙山的大長老是一個極為不好惹的人物，所以偶爾有妙山的弟子走出來，也沒有人願意招惹。
蘇月笙沒有客氣，一屁股坐到地麵上，冷笑道：“天玄老頭，以前你最多不正經，沒想到現在還學會調戲婦女了？”
那老道睜開眼睛，嘿嘿一笑，說道：“原來是蘇公子來了，有失遠迎。調戲算不上，是剛剛那小丫頭太敏感了，我就是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屁股，居然就給我一巴掌，現在臉還疼呢。”
“你的臉會疼？”
蘇月笙調侃道：“你的臉皮，怕是帝兵都打不穿吧？”
“蘇公子玩笑了。”
老道慵懶的爬起來，笑嘿嘿道：“老道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蘇月笙沒有繼續胡扯，說道：“話說回來，你們妙山還真很有自知之明，這麽久了都不出世。”
“外麵的世界太過紛擾。”
老道從懷中拿出來一個雞腿，一邊咬一邊說道：“若是出去，這群小兔崽子怎麽肯安心修煉？不出，不出，這裏挺好的。”
“是不敢吧？”
蘇月笙此時鄙視道：“你們妙山還算聽話，當年的事情你們做也做了，但是看在天機聖帝的麵子上，讓妙山留存至今，但卻不允許你們出世，沒有想到你們還真堅持到了現在。”
聽到蘇月笙的話，老道一愣，但僅僅愣神那麽一刹那，繼續啃著雞腿，說道：“蘇公子，你的身份，老道我不清楚，算出來的東西也是模棱兩可，但是略微有了一點猜測。”
“哦？”
蘇月笙饒有興趣：“那你猜猜看。”
“公子莫不是避世之人？”
老道稍稍有些正經，開口說道：“公子不是這時代的人，這一點毋庸置疑，從你的談吐和知道的事情來看，想必是很久遠前的某一位，但是如今輪回已碎，根本沒有辦法轉世投胎，所以我猜測，或許在很久遠很久遠的年代，公子用極為逆天的辦法避世，到了如今才出來。”
蘇月笙平靜的聽著。
“我以天機推衍公子的命格，你死過一次，所以我猜測，公子你雖然是避世之人，但是這具身體不是你的，應該是公子施展奪舍之術占據了這身體，不知老道我說的對不對？”
老道盯著蘇月笙問道。
“你說對就對，你說不對便不對，答案在你心中，因為答案並非唯一。”
蘇月笙笑道：“從遠古時代或者是上古時代避世存活到現在，沒法讓人信服。”
“起碼老道我就能說出兩種辦法來。”老道說著。
“那有誰規定，輪回碎了就沒有辦法轉世？”
蘇月笙笑了笑，從納虛戒指裏拿出一壺酒，給自己倒了一口。
“什麽！”
老道臉色一變，在所有人的認知裏，沒有輪回，自然沒有辦法轉世，這是不可撼動的定律。
不論是誰，輪回轉世，魂魄都要進入輪回中，踏入六道之列。
但是蘇月笙如今這一句話，卻讓老道有些動搖。
他想從蘇月笙的雙眸中看出來一點什麽，但是可惜，根本看不出來。
那宛如是一個深不可測的黑洞，你不僅僅看不出東西，甚至很有可能被他吸走一些。
“我隻是說說。”
蘇月笙慢條斯理道：“畢竟這天地間的秘密太多了。”
這句感慨是真的。
曾經，他自以為很了解這天地，也認為沒有輪回便沒有辦法轉世，但在通天古路中，他得到了《神魔轉體大法》，沒有想到成功轉生了。
這是一種不借助輪回而重生的辦法。
“天地的秘密，多如星河之沙。”
老道也感慨道：“哪怕成為聖帝，成為天地最強的主宰，也未必能看破這世間一切的迷惘。”
“公子，請你來是有事情想要拜托你。”老道臉色正色起來。
“我知道。”
蘇月笙開口道：“為了虛渺之門吧？”
“我借助天機磨盤推衍，才找到公子，公子能開啟虛渺之門。”老道恭恭敬敬的說著。
“好，我幫你們。”
蘇月笙看了一眼老道，開口說道：“但是不能白幫。”
“公子請說，隻要妙山能做到的，妙山願意做。”老道開口說道。
“沒什麽大不了的。”
蘇月笙的目光看向遠處，開口道：“我需要妙山為我開啟一次天機磨盤，而且要算的東西會讓你們付出很大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