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鬼書
此人正是孫婆婆,她嘴角流著血,一隻眼睛受了傷,看到床上的場景,心中大慟,目露凶光,雙手一起作法。
數條粗大的藤根由地下冒出,直接卷住了黑袍人,同時床向下塌了下來,青石落在了地上,隨即沒入了土中,消失不見了。
黑袍人索性收回作法的雙手,雙手淩空點了三下,空中出現了三個黑球,黑球連成三角形,一個黑色骷髏武士從三角形裏跳了出來。
骷髏武士手拿鎖鏈往前一抖,將孫婆婆捆在了地上。
孫婆婆掙紮了幾下,鐵鏈絲毫不動,同時黑袍人身上的青藤沒了孫婆婆的法力支撐,也都消失了。
“孫二娘,你既然習得鬼書,你看我這招,用的還行嗎?比你如何呢?”
聲音嘶啞難聽,如同兩個鐵棍在摩擦。
“哈哈,賢弟啊,她那裏比得上你,我剛剛見她用過,比你差遠了。”白袍人走了進來。
“嘿嘿嘿,”黑袍人聲如夜梟,透著一股得意,“兄長謬讚了。”
“如何?”
“這妖婆作法,讓那漢子土遁跑了。不過這妖婆在我們手上,而且他中了我的鬼氣針,也活不久了,除非來求我,讓我給他解了。”
“孫二娘,你聽到了。再者你已經說投降了,何必再受苦呢,將鬼書交出,隨我二人回東廠複命,我可以在廠公那裏為你求情。”
“陰陽二使,妖見妖怕,鬼見鬼愁。今日落在你們手裏,我也認了。不過鬼書不在我手上,你們動手吧。”
“不見棺材不落淚,既然如此,嚐一嚐我的鬼氣針,也算你的福分。”
黑袍人走上前來,正要動手,牆壁上岩石裂開,滾落下一個人來。
那是一個石人,渾身都是青色的岩石,頭頂和心口纏繞兩團鬼氣。
“尊使切莫動手!”
“兄長,你看,這不他來求我來了。”
“見過陰陽二使。偷鬼書一事,乃我一人所為,跟孫妹無關。請尊使放了孫妹,我願呈上鬼書,隨二位離去。”
“關大哥,不要。沒了你,我絕不獨活!”
“孫妹,你本是深山一顆青鬆,我是你旁的頑石。你我二人千年相望,終於開了靈根。本可以勤苦修煉,渡劫得道,道路雖然漫長艱難,我們能長相廝守,也是很快樂的。
我們不該貪心過盛,偷來鬼書,落得今日這般下場。偷書時,我已經身受重傷,若不是你耗費修為,細心照料,我早就魂飛魄散了。如今,你不可一錯再錯,讓我隨他們去吧,你自己安心修煉,他日必能成就正果。”
孫婆婆老淚橫流,“關大哥,不要說了。要去我們一起去,要死一起死。”
關大哥見勸孫妹沒有用,轉而去求陰陽二使。
白袍使者歎了一口氣,說道:“你難道不知道,你孫妹已經習得鬼書上的法術?!而且豢養鬼妖為奴,殘害人命,奪取陽果。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帶她走的。”
黑袍使者冷冷一笑,“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偷盜鬼書,乃是大罪,斷無開脫之事。”
“孫妹,你……?!”
“關大哥,我早知必有這一天,既然終究逃不了。我修煉鬼書,也是為了做最後一搏。”
“可是,你怎麽……”
“關大哥!不必多言,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卻能同年同月同日生死,我們來世再續前緣吧!”
黑袍使者有些不耐煩,“鬼書呢?呈上來吧!”
“且慢!”
一道人影由外闖了進來,是一名女子,手拿一塊黑色令旗,上麵繡著一個金色的“無”字。
“無憂城主座下,巡遊司文青梅見過陰陽二使。”來的正是文姐,她衝陰陽二使抱拳行禮,捧過手中的令旗,“奉城主令,即刻帶孫關二人前去覲見。關於鬼書一事,城主已知,自會給東廠一個交代。”
“無憂城也忍不住出手了,”黑袍使者冷笑著說道:“我兄弟二人,千辛萬苦終於破了此案,一道令旗,就想讓我們拱手想讓?!”
“無憂城距離此地有千裏之遙,小丫頭你手中的令旗雖然是真的,”白袍使者走上前一步,盯著文姐說道:“你可知假傳城主令,是什麽罪過?”
黑袍使者自負孤傲,根本沒有把無憂城放在眼裏;白袍使者心思縝密,剛剛文姐還在,這麽一會兒不可能往來無憂城。
文姐聽到此言,一時間沉默不語。白袍使者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隻是看著她,也不再說話。
孫婆婆苦笑道:“文姐,你修為不弱,甘心為我做事,果然是有所圖。嘿嘿,想不到你是無憂城的人,好啊,好出身啊!”
文姐騙取孫婆婆信任,自然也是為了鬼書,不過孫婆婆待她,還是有些感情的,如今這個局麵讓她也有些尷尬。
黑袍使者突然伸手點出,一團黑色火焰,淩空出現在了文姐頭頂。文姐大驚,仰頭張嘴,一隻黑色小鳥從口中鑽出,直撲黑火,黑火在小鳥的攻擊下,隨即熄滅。
看到這一幕,在場每個人的表情都很精彩。
關大哥首先打破了尷尬,“文姐,你身為無憂城的人,想不到你也學了鬼書上的法術。”
文姐將黑色令旗擋在身前,雙手作法,張口吐出一群黑蜂,密密麻麻,徑直衝向陰陽二使。
白袍使者揮袖一擋,大喝一聲,“哪裏跑!”追了出去。
趁黑袍使者驅趕黒蜂,孫婆婆念念有詞,一個頭頂長著一對牛角的怪物,淩空出現,雙手握一大錘向黑炮使者頭頂砸落。
黑袍使者一聲長嘯,他喜愛打鬥,每遇險境,都很是興奮,不管黒蜂與牛角怪物,他一錯身來到孫婆婆麵前,飄悠悠一掌向孫婆婆頭頂拍落。
“孫妹!”
關大哥舉拳打來,黑袍使者也揮拳相迎接。
兩聲悶響,黒蜂和牛角怪化為了黑煙飄散,場中隻剩下黑袍使者,一節樹幹,旁邊是一塊青石。
此時白袍使者一手提著文姐,一手拿著黑色令旗,返回屋內。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