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你是爸爸嗎
第326章 你是爸爸嗎
笑過之後，大家都不約而同地喝了一口茶。榮狄是最尷尬的那個人，因此他喝得又快又急。
花重樓看著小霙，語氣嚴肅地說:“你是日本妖怪？還和榮狄命脈相連？”
“嗯。”小霙點了點頭，說道:“我的母親的確做了很多錯事，但我不是你們的敵人。”
“我就這樣說吧，如果不是你們這些日本妖怪，白寧他們也不會回不來！”花重樓氣憤地說:“如果讓我知道你做了對不起榮狄的事情，那我就殺了你！”
“安心吧，她現在和我算是一心同體，就算她對我別有用心我也知道啊。”說著，榮狄摟著她的細腰微笑道:“我信任她。”
花重樓還是有些討厭小霙，當時的日本舉國上下都在搞侵略，比如說在陰陽師控製下的《百鬼夜行圖》裏的百鬼也是他們手下的士兵。
“她沒有名字命令，她的名字是我起的。”榮狄解釋道。
“是嗎？”花重樓說著突然覺得有點累，如果繼續譴責她，那他的心裏會過不去的。
“對了，你幫我算一卦嗎？我想知道紅衣消失的事情。”榮狄說道。
“行，那我就露兩手吧。”花重樓取出啊一枚銅錢，說道:“正麵是福，反麵是禍。”
“呃，這個問卦有點隨意吧……”榮狄忍不住在吐槽。
花重樓將銅錢高高拋起，他本想用手去接誰知道這銅錢像是有自己的脾氣那樣作出了回避，最後落地時還發出了一聲如同落雷般沉悶的響聲。
更讓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這銅錢居然立了起來。
“太爺爺，你這次是失敗了嗎？”花朵朵問道。
“我算卦這麽多年，這種卦象我還是第一次見。”說著，撿起銅錢的花重樓對榮狄意味深長地說:“我隻能說天機不可泄露。”
“我奶奶替我算命的時候也出現過這種情況，她也說過天機不可泄露。”榮狄無奈地說。
“因為你是天命之人啊。”花重樓笑道:“她是這麽告訴我的。”
“時間也不早了，你就給我安排一間房間吧。我明天約了人在白澤館見麵。”花重樓說道。
“朋友？誰？”
“不是壞人，正確地說，他也是妖怪。”說著，花重樓取下戒指，“你看一下吧。”
沒了定心鏡，榮狄“看”的能力起作用了，花重樓剛剛的話都是真話，不說出來是為了花朵朵。
……
晚飯後，榮狄在書房裏研究起了那塊黃色的石頭，激活白澤血後，榮狄才能看清這塊石頭的玄機。“原來不是石頭啊。”說完，榮狄的白發和爪子慢慢地恢複正常。
“放在這裏做裝飾品也不錯。”榮狄喃喃道。
“你在做什麽呢？”白小花清脆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榮狄回頭一看，剛剛沐浴更衣的她身上還散發著淡淡的沐浴露花香，她本來就長得漂亮，就算沒化妝也顯得清麗脫俗。那帶著水珠的頭發，隨著隨著步伐輕輕搖動。她隻穿了件睡衣裙子，半個肩頭都露在外麵，單薄的長裙半掩半露的顯出一抹柔嫩的凸起，顯得更加迷人。
“在看這石頭。”嗅著她的幽香，榮狄的心思已經不在石頭那兒，隻是看著她出了神。
她對榮狄癡癡傻傻的樣子不禁狡黠一笑，彎著身子，望向那石頭說道:“這是到底什麽東西，石頭嗎？”
“這東西是死掉的龍蛋，是應龍的龍蛋。應龍，也叫黃龍，他的形象的中國龍形象差不多，不同的地方在於它是黃色龍鱗，有五彩羽翼，而且還是五爪。”
“你還記得我在你別墅裏使用的齊聚五方之力的法陣嗎？也就是——東方青龍屬木，南方朱雀屬火，北方玄武屬水，西方白虎屬金，位於中間的是中間黃龍屬土。”榮狄一本正經地在解釋。
白小花聽得不是很明白，隻是覺得榮狄得到了一個非常了不起的東西了。“這個石頭很厲害咯？”她問道。
“也不是，這個龍蛋沒有靈魂，類似鳥蛋裏沒有受、精的蛋……”榮狄說道:“現在的它更像是一個化石。”
“就是不會孵化出龍寶寶的蛋變成了石頭。”
“嗯，差不多。”
“黃龍啊……”說著，白小花瞄了一眼書桌上的紙和鋼筆，笑道:“黃龍應該是這樣吧？”
她打開了墨水瓶蓋，給鋼筆上好墨水，值得一提的是她用的墨水是帶點藍色的黑色墨水。接著，她提起筆畫了一條龍。她畫得很快，也畫得很好，就這樣她對著畫像輕鬆一吹，小小的龍從畫裏飛了出來。
這條龍是中國龍，但有蝙蝠翼，皮膚的紋路也看起來有點粗糙。由於是用藍色墨水畫的，龍腹部和一些鱗片散發著淡淡的藍光，就連小龍的眼睛也是帶著藍光。
“你這黃龍變藍龍了，而且它沒有第五爪子。”榮狄不禁笑道。
白小花沒有回答，隻是雙目含媚地投向榮狄，滿懷委屈地叫著:“朵朵她……你真的要照顧她……一輩子嗎？”
“你很難接受吧，和別的女生分享喜歡的人，而且還是你的好朋友，怪別扭的。”榮狄說著，在她額頭上曲指一彈，微笑道:“不過現在，我是接納了你和小霙，我會顧及到你們的感受的，如果你們不同意……”
不等榮狄把話說完，她開心地打斷了他的話，“有你這話就夠了，我也是把你搶過來的。”
榮狄笑道:“那早點休息吧，睡覺前一定記得要進行氣的循環，我也要洗洗睡了。”
“等等。”
白小花走得很近，在他耳邊悄悄的說了聲晚安，她濡濕黯淡的睫毛一撩，杏核眼像閃電似的明亮了一下，那兩片唇如含苞待綻的玫瑰，很自然地在榮狄唇上留下輕輕一吻。
榮狄愣了片刻，回首間，她已經離開，空氣中隻留下淡淡的花香。那條小龍沒跟著她離開，而是趴在龍蛋上閉目養神。
“有點擔心會後院起火……”榮狄想了想，說:“小霙，她不行吧，那女孩挺笨的，不能指望她。”
榮狄並不知道，正是他不看好的小霙緩解了白小花和花朵朵之間的閨蜜情。
三個女生住在了同一個房間，白小花在畫速寫，小霙在一邊吃東西一邊看電視，而花朵朵躺在床上玩手機。她們誰也不鳥誰。
白小花和花朵朵這兩個好閨蜜鬧別扭了，因為一個男人她們現在變得格外陌生。
小霙沉默許久，打破了這份尷尬，她說了很多她的事情——
在一個神隱裏，那是小霙出生的地方。那裏無論什麽時候都是大雪封山。神隱裏隻有一座森林，但這裏除了小霙和她的母親外，這裏沒有其他的動物了。森林裏有間小木屋，小霙和母親就是住在這裏。
每到晚上，媽媽老是說爸爸的故事，說他如何是用他的陰陽術控製《百鬼夜行圖》裏的妖怪的。媽媽提起他的時候總是露出一絲淺笑，隻是那個笑容有點悲傷。
小霙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被媽媽舉高高，有時候媽媽還會把她放到肩膀上。對小霙來說，最快樂的事情還是在媽媽的膝蓋上睡覺。
“他會回來的。”媽媽常常看著遠方發呆，總是重複著這句話。
可是她們等來的是尋——這個在存在於《百鬼夜行圖》裏的妖怪。
至此，媽媽知道他不回來了，說不定她早就知道了，隻是不願意去承認罷了。她帶著對那個人的悔恨咽下了最後一口氣，消失了變成風雪。
“你是爸爸嗎？”雪童子對著這個戴著鬥笠的妖怪問道。
“不是。”他說:“我叫尋，是迷途神。”
“那爸爸呢？”
“死了吧，而且那個人隻是把我們都棋子使用而已。他利用了你母親對他的愛，讓你母親替他守在這裏。”
“你胡說！”
雪童子咬著牙忍著不讓眼淚落下來。
“那他為什麽不來找你們，那個人就是個垃圾，如果可以的話我絕對要殺他一百次！”
尋凝視著她的雙眼，轉眼間，不屬於她的大量的記憶湧入了她的腦海裏。那個陰陽師擁有許多妖怪們的名字，他做了很多壞事，奪走了無數人的生命。
他不僅和母親親我我，在母親不知道的地方他還把很多女性的妖怪當做工具去使用。在尋給她的記憶裏就有一段記憶是，他讓一個蛇女去攻擊別人，事成之後他還把身受重傷的蛇女給殺了。
他是個壞人！
雪童子終於哭了，她的眼睛化作風雪吹向遠方。
尋問道:“你的名字？”
“我沒有名字……媽媽說，如果有一天我遇到真正愛我的人，可以讓值得我愛的人給我取名字。”
“真是天真，和你母親一樣。雪女這種妖怪真是太單純了，難怪你們會守在這裏這麽多年。”尋想了想，說:“在你擁有名字之前，就先使用你母親的名字吧。”
“風森雪？”雪童子有些不情願，因為這是她媽媽的名字。
“你要記住你母親，記住她的遭遇，不要重複她走的路。”
“不是很懂你的意思。”
“就是讓你不要被男人騙了。”
“哦哦！”風森雪點了點頭，她忽然意識到眼神的這個人不是個壞人。“對了，你來這裏找媽媽做什麽？”她問道。
“傳信，我們要集合了，天命之人出現了。”
“集合？”
“因為名字命令的緣故，我們必須要打敗天命之人，否則就隻能在命運之日徹底毀掉龍脈。”
“那我能跟你走嗎？”
第二任風森雪不願意留在這裏，媽媽死了，留在這裏隻會讓她更傷心。而且直覺告訴她，眼前的妖怪不是壞人，他不經意間將他善良的一麵展示了出來，在她的潛意識裏說不定已經把他當爸爸了。
“我們在做迫不得已的事情，你有沒名字命令，沒必要和我一起。”尋的眼神變得銳利，好像是在嚇唬她。
“我不想留在這裏……”第二任風森雪低著頭，不敢看著他。
“我隻是個在生命的道路上迷路之人，你沒必要跟著我。”
說著，他轉身離開。
但第二任風森雪一直跟著他，沒有名字的她離開了故土，走在別人的土地上是會消耗她的生命的。但尋一次又一次地幫了她。
他們花了好幾年的時間將妖怪們集合起來，途中他們還和與守護龍脈的白澤一族有過過節的西方魔法師吞噬者結盟，最後還在坤中的鬼樓建立了大本營。
但這裏的人都小瞧她，隻要尋不在，他們就會用那種瞧不起人的目光盯著她。還有些妖怪偷偷地在背後說她是沒有名字的小妖怪。
有一天，有個叫邊渡友次子對她示好，願意成為她的朋友，她還一直把她誇個不停，說她的臉長得好看。
在霓虹國，隻有關係好的人才可以叫對方的名字，其他的都隻是叫姓。邊渡友次子是她一個可以呼喚名字的朋友。邊渡友次子還吐槽說，她居然連這個都不知道。她說她是在中國出生長大的，就連語言也是說漢語，媽媽沒告訴她這些，也很少說日本的事情。
尋知道後告訴她，那個邊渡友次子是一種叫白、粉婆的妖怪，她會把漂亮女生的臉割下來裝在自己臉上。
天真的她自然不相信這事，還要去找邊渡友次子問個清楚。邊渡友次子說她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為了她那張漂亮的臉，為了將它割下來，後來知道雪女的身世後，她不願意這樣做。
白、粉婆在同情風森雪，風森雪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弱小。這件事過後，第二任風森雪繼續叫她的名字，還把她當成朋友，隻是她不一定把風森雪當成朋友。
後來，她決定融入那個團隊裏，才決定殺掉榮狄，她就這樣稀裏糊塗地上了火車，又稀裏糊塗地迷了路，還差點死在路邊，幸運的是藥靈撿到了她，把她帶到白澤館。
不久後她因為遊戲事件徹底喜歡上了榮狄，還從榮狄那裏得到了名字。
……
“思念成疾，相思病是無藥可治的。尤其是當媽媽生下我後——雪女是可以無性生殖的，當她們過度思念一個人時，就會生下雪童子。”
“雪童子往往是沒有名字的妖怪，因為雪女在生下她的時候就耗費了大量的妖力，如果那個人沒有及時回來，那雪女就一定會死。”
“含恨而死的媽媽在最後也沒有讓我去報複那個人，或者是那個人的後代。她隻是讓我離開這裏，快樂地生活下去。直到找到一個值得讓我付出終生的人，讓她那沒有得到過的幸福在我這裏延續下去。”
說完，小霙終於笑了出來。
“我很喜歡榮狄，他也很喜歡我！”她笑著說:“這就夠了！”
小霙顯得很大方，因為她也是把榮狄搶了過來的。“我們現在是一心同體，他會的，我都會哦”說著，她用指尖輕輕一點給花朵朵的眉心，記憶便傳遞而過——鬼樓裏的妖怪策劃的遊戲以及關於張彤彤的那段記憶。
“那個叫張彤彤的女人死了？”花朵朵柔聲問道。
“那是他擁有力量之前的事情。”小霙回答道。
“小花，你也知道嗎？”花朵朵問道。
白小花說:“他也給我看過記憶，我也是知道他有四朵桃花的事情才決定留在他身邊的。”
“對了，四朵桃花……太爺爺說過也說過這事。”花朵朵不禁問道。
小霙又點了她的眉心，又是記憶傳送，這次是關於桃聆和桃神的記憶。小霙還不太習慣使用這個法術，所以記憶隻能一段一段地傳遞。
“真沒想到桃聆也喜歡過他，而且桃聆她還消失了……”
知道榮狄的過去，花朵朵心裏突然閃過荒唐的念頭:真的要成為他的後宮？
但她很快就苦笑地說:“我對他真的是不了解呢。”
“如果他真的喜歡你，他會把記憶分享給你的。”白小花說道:“因為我們家的詛咒，我很擔心我會在三十二歲就死掉，他的出現讓我感覺到了依靠。”
白小花說了很多之前榮狄和她一起麵對的事情，包括那個腿環還有現在在學畫靈的事情，隻不過她先主動的事情沒說。她說了出來，心裏也覺得舒服了很多。
“因為你身上的妖怪印記，你也和普通人不太一樣，而且你已經回不了以前了。”小霙微笑道:“你加入進來，我沒意見呢。”
白小花也是微微一笑:“我一開始也很難接受，後來就喜歡上了小霙。要留要走我們都不攔你。”
花朵朵還是有些擔心地說:“他會答應嗎？”
“得看你的本事了。”白小花說著將她摟在懷裏，她們這對好閨蜜和好了。
夜裏，榮狄做了個夢，她夢到了小霙的記憶。那個有著悲慘身世的女孩繼承了母親那為愛執著，所以才顯得有點笨。好在她遇到了一個值得她愛的人……
夢醒，榮狄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這個笨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