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聽到的未來
第379章 聽到的未來
“我消失過？”
“對啊，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你就是消失過。”
窮奇飛羽麵對著一臉詫異的九個嬰嬰怪，得意地笑了出來。
這裏是諦聽的神隱，不久之前他們喝得正嗨的時候，九嬰消失了。飛羽沒和紅衣見過麵因此她沒有消失，說起來還是她把小霙帶到白澤館的。
這個空間四季如春、處處都是鳥語花香的景象，此刻他們正在一顆桃樹下喝酒。八星看著酒杯裏的一片花瓣，愣愣出神。
說他們消失過……這的確沒什麽實感。
飛羽保留著九嬰他們消失過的記憶，望著一臉懵逼的九嬰她笑出了聲。
“消失？我們真的消失過？為什麽啊？”八嬰疑惑道。
“我也不知道你們為什麽會消失，就好像我也不太懂你們怎麽又回來了一樣。”飛羽倒是很欣賞八嬰那帶著點醉酒又不明白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的滑稽表情。
“說起來，小霙去哪裏了？”七嬰很喜歡小霙身上帶有榮狄那獨特的半妖味道，她也是負責帶領小霙修行的人。
“那是因為她也消失了，還沒回來呢。”飛羽狡黠一笑，打算在戲弄九嬰他們一番。
“胡說！你在騙我！”八嬰的眼睛瞪了飛羽一下，同時也是一笑而過。
“呃！”飛羽愣了愣，她不太明白為啥這個八個嬰的嬰嬰怪一下子就識破了她的謊言。
“我能感覺到她還活著。”八嬰雖然已經半醉半醒，但他的眼神依舊鋒利。
“你怎麽知道的？”
“她在榮狄身邊，我能感覺到她在水神刀的持有者那兒。”八嬰笑了笑，又喝了一杯。
飛羽本來還想賣個關子嚇唬他的，現在被一秒識破，隻好沒好氣地哼一聲。她就是不高興，問道:“那啥，你不擔心她嗎？”
“榮狄會照顧好她的。”
“對了，為什麽你要把她帶在身邊？”飛羽也來了興趣，不禁問道:“你們明明和她不熟吧。”
八嬰和其他的嬰嬰怪異口同聲地說:“因為她也叫嬰啊？”
就這樣？這個答案實在是讓人大跌眼鏡。
飛羽白了他們一眼，“人家那個是‘霙’！隻是同音而已！意思完全不一樣好不好！”
“這就夠了！”八嬰斬釘截鐵地回答，同時悠悠地喝了口酒。
飛羽扶住額頭，她突然覺得這些家夥沒救了。
倏然間，飄落的桃花普通雨點般密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溫暖的風，好似周圍的一切都染上了暖色調。
也就是這個時候，飛羽臉色一變，原本有著紅暈散發著微微熱氣的臉蛋變得很加紅了。
她有些意外地說:“諦聽快醒了……”
九嬰就這樣呆呆地看著這女人一秒醒酒，隨後又見她飛身到林間的小木屋裏，不用想也知道，她這是在化妝。
和天下所有女人一樣，飛羽在喜歡的人麵前也必須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八嬰他們也停下了喝酒，去洗了把臉，耐心地等待著飛羽的出來。
諦聽的聲音由風帶來，隻有飛羽聽到了他的聲音。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飛羽回到了八嬰麵前，對他們說道:“諦聽隻見你們中的一個人。”
“我去吧。”八嬰說:“現在，我是主要的頭啊。”
其他的頭繼續在樹下喝酒，隻有八嬰跟著窮奇一路向西走，走出了森林，也穿過了詭異無比的城牆堡壘。城內是一望無際的黑色虛空，好像什麽都沒有。
最後陰他們在森森的一處空曠之地停下，這時候，幽藍的鬼火在兩人麵前出現，猶如明燈一樣指引著他們繼續向前。
前方是一條小河，兩人踩在水麵上宛如行走於平地。水麵上有著不少放著點燃蠟燭的紙船，借助微弱的火光，八嬰還能看到小河上有著蓮葉與蓮花。
“就是這裏了。”飛羽看著眼前的小島說。
終點是一個陰森森的小島，他們這是站在小島的沙灘上。
“諦聽讓你進去。”飛羽有些埋怨地說。
“你呢？”八嬰不禁看著她。
“他讓我留在這裏。”飛羽好像生氣了，還起了跺腳。
“你這母老虎發火的時候還真像一隻老虎。”八嬰打趣道。
“你說什麽？”說完，這隻怒發衝冠的窮奇就要擼起袖子，動手打人了。
“諦聽在裏麵呢，你可打不得。”八嬰賤兮兮地說，“你打人的樣子一點也不好看，所以諦聽不會喜歡這樣的你。”
“切，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打一頓！”這個記仇的女人放下了狠話。
八嬰也不理會她的話語，朝著小島的中心走去。他才往前走了幾步，一陣風吹過來便把他吹到了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
隻見頭頂上有一片祥氣聚而不散，化作九不像——
虎頭、獨角、犬耳、龍身、獅尾、麒麟足的瑞獸，貌似龍非龍、似虎非虎、似獅非獅、似麒麟非麒麟、似犬非犬。
他，諦聽化成了人形，這是一個古裝的美男子。他穿著一件白色道袍，明亮的鳳眼似星辰，高挺的鼻梁，一張臉白皙細膩，配合他高高瘦瘦的身材，呈現出了他獨特的優雅、尊貴大氣。
倒是八嬰穿著國名時代的中山裝，讓他們看起來像是兩個時代的人，明明他們都是從山海經時代一起過來的妖怪吧。
諦聽點了一支蠟燭，八嬰得以看到他們這是在一個涼亭裏。涼亭周圍都是河水，能看著少許荷花在綻放。
“要喝酒嗎？”諦聽問道。
“不，我喝得夠多了。”八嬰瞥了他一眼，說:“你重生了呢。”
“對啊，我睡過了我的死期。”諦聽笑了笑，“我知道你為什麽要來。”
“聽到的？”八嬰愣了愣，“我都忘了你可以聽到世間上一切的聲音呢。”
“嗯。”
諦聽說了八嬰的未來，也說了老鼠人的未來，還有白暮現在還沒有未來這三件事。和大多數擁有看穿未來的人一樣，諦聽也看不清自己的未來。
“這樣的未來即將發生，但是如果你留在這裏，就可以活下去。”諦聽無奈地說。
“代價是什麽？”八嬰嚴肅地問。
“翠姬會死。”
諦聽開始細說他聽到的未來。
最後，他告訴八嬰，白暮他們就是龍脈石，還有那條龍的未來。
八嬰神色複雜，思考許久。看著這件中山裝，他決定遵循這個未來。
妖怪也有生命周期，長壽的他們也會死。如果他們以假死的姿態“睡過”了死期，那麽他們就會重生，也就是說他們的生命氣旋會重新開始周轉。
早在一百多年前，八嬰他們就睡了一次，但是那時候他們的睡覺被打斷了。因此他們的生命快到了盡頭，上次回坤中就是為了睡覺。
……八嬰沉思許久，微笑道:“我們之中隻能活下來一個人嗎？”
“嗯。”諦聽說道:“活下來的人會照顧著重生的其他頭，但是其他的嬰不會繼承你們的記憶。不過也可能是兩個，天命之人的厲害就在於他能改寫別人的命數。”
“挺好。”八嬰微笑道:“我希望活下來的是嬰嬰嬰嬰嬰嬰嬰嬰嬰。”
“為什麽是嬰嬰嬰嬰嬰嬰嬰嬰嬰？”諦聽雖然知道未來，但他還是問了一句。因為他不願意偷聽朋友的心聲，這種事情還是問一下比較好。
“因為捉迷藏贏的人是她。”八嬰感慨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