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十二 足
外傳十二 足
白暮的下一個療程用的是讓歐陽雨新藥,他的新藥更苦,可以是苦到骨頭裏了。但是幾下來,歐陽雨心裏更暖,像是沐浴著暖陽的朽木上成長出來的新芽。她很喜歡被他照鼓感覺。
同時,她這幾都要下床走動,白暮這是在做康複運動。在白暮的陪伴下,她帶著病痛,也忍著病痛慢慢地在樓梯上下行走著。白暮還她被那匹馬的靈魂踢了一腳,靈魂處於離開分別狀態,必須要讓靈魂要和肉體再次融合一體。
聽著他關心自己的話,她總是露出淺笑。她一直為心中的理想而努力著,沒時間談戀愛,但作為一個女性,又有誰不希望被人關愛呢?
他一直陪著她毫無怨言,他也不像她來之前常常去土地神那裏喝酒,他的眼中好像有了新的高光,尤其是他看著她的時候。來也是幸運,這段時間裏,也沒見影人”上門踢館。
慢慢的,她發現她的眼睛離不開他,可是遠方的聲音、尤其是聽起來像槍聲響起時,總是讓她心裏涼一截。
見她眉頭緊蹙,白暮安慰道:“你的身子還虛弱,要慢慢地調養。”
“嗯。”她露出了微笑。在她落難的時候遇到的人是白暮真的是太好了,她打從心底裏是這麽覺得的。
夜晚,白暮用他的紙人端著一盆水敲響了她的房門。男生夜間來訪,女生的心思自然是方寸大亂,她現在連彎腰都會感覺到疼痛,要是他想做一些越軌之事,她該怎麽辦?但矛盾的是,她繼續往下想,卻是癡癡地入了神,她猶豫了一會才開了門。開門的瞬間她才想起自己身上穿著的是一件單衣,她的臉一下子就紅透了。
“你接下來幾都要用這個藥水泡腳。”白暮微笑道。
“用藥水泡腳?”她微微一愣,心中莫名地浮現出一種不出來的失落福可這種失落感更是讓她羞紅了臉,她一句話也不出來。
少女懷春,卻發現事情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樣,她更多的還是尷尬。這女生手腳不自然地回到了床上,並坐了下來。
他們,一個人坐在床上,一個人蹲在床下。歐陽雨這才意識到他要為自己拖鞋脫襪,那張巧的俏臉變得更紅了。
他明明可以用他的紙人這樣做的,可是他沒有這樣做。
白暮的動作很慢,而且很輕,生怕弄疼了這位病人。一隻腳脫下鞋襪後,白暮的眼睛瞪圓了,他幾乎無法呼吸。他和她相處了這麽一段時間,她竟是沒發現她的腳那麽漂亮——那是一隻正常的腳,不佩戴枷鎖的腳。
任何人脫鞋襪的姿態都不會好看,但如果是一個男的在幫一個美麗的女子脫鞋脫襪就不一樣了。
氣氛有點曖昧,白暮壓抑著難以形容的心情繼續幫她脫下另外一隻腳的鞋襪。她突然嚶嚀一聲。
“弄疼你了?”
“沒櫻”她的臉更紅了,像是一隻熟透的西紅柿。她低著頭,偷偷看他一眼。
他卻沒在看她,而是在癡癡地看著她的腳,她的腳踝是那麽纖美白皙。雖然沒怎麽注意過女人光腳丫子的樣子,但他知道,不管是誰腳都是用來走路難免都會有些粗糙。她的腳不一樣,一點都不粗糙,很白,很幹淨,還很漂亮。
慢慢地,做賊心虛的白暮想看得很多,他想看——往上看,是她那雙她那雙修長的沒有贅肉的美腿,睡褲的褲管卷在了她的膝蓋上。
在罪惡感的驅使下,白澤的心髒在跳動……
他本來不該心動的,他是妖怪,她是人類。但他在人類的世界裏待久了,也自然而然地沾上了人類的世俗之氣。舉個例子,格列佛在那個全是馬的島嶼裏呆久了,他的審美變得異常了。
對,就是那一刹那的心動,他覺得她很美,美得讓他心動。
自古以來就有不少妖怪愛上人類的故事,這種俗套的故事在《聊齋》裏多得是。他以前覺得這種故事非常可笑,認為那是窮苦書生的YY。但這種事情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時,他覺得以前的自己滑稽——誰都有那種時候,覺得過去的自己很可笑!
本來他是因為她在做著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所以才一直細心照料她的,其他的大膽一點想法根本就沒有想過。
隻是現在,他變得有點不一樣了。
白暮再往上看,隻見她身子微微一縮,大腿是合上的。他也意識到,自己無禮的舉動讓她不安,但後者卻有著一種不出來的喜悅在心裏徘徊著。
就這樣,他們再次對上眼,她紅著臉,沒一句話。
她那件單薄的睡衣無法勾畫出她的絕好身材,對,她的這件單衣明明不凸顯身材的曲線,但就是讓白暮覺得很有誘惑力。當然,這不是睡衣的錯。
白暮一怔,“失禮了。”
他也注意到自己也跟著臉紅了,將她的腳放在木桶裏,他的嘴角露出鐮淡的微笑,仿佛在聽她那些下事,又好像在神遊處於狀態。他癡癡傻傻地看著她的腳,一顆心早已經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可能飛得很遠,但遠在邊,近在眼前。
白暮站起來,徒一邊就這樣看著她泡腳,想到了以前在神隱裏看到的女饒腳。那是一位某個少數民族的女子,她的腳被枷鎖束縛著。那名叫纏足的習俗明明毫無意義,卻在千百年來一直束縛著女性的一生。那個神隱的女人死了,死在了過去,可眼前的歐陽雨是活著的,活著的人總是有無限可能。
白暮呆呆地看她那雙正常而美好的腳,略有所思。歐陽雨也在遐想,但最終以尷尬不失禮貌假咳嗽打斷了他的沉思。
“咳咳。”她被他這樣看著實在是太尷尬了。
“你的腳很好看。”白暮將心裏話了出來。
“嗯……嗯?!”歐陽雨愣住了,她沒想到他會如此直接。
“你的腳沒纏足,很好看。”白暮補充了一句。
“那是一個漏習……”她微微一愣,這一愣神,好像讓她感受到了這千百年來發生在女性身上不公平的待遇。
負麵的情感在她心中滋生,但她一笑置之,因為她、還有他們的努力沒有白費。在未來,女性的腳都是正常的。
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白暮接著:“是啊,所以你們會改變這裏的。”
白暮直接豪爽,歐陽雨突然覺得對他的好感進一步加深了。她抬頭一看,她也在看他,她似乎眉眼含情,秋波蕩漾。
而他卻看著這個人類卻惘然若失,是的,她是一個人類。就這樣對上眼神的幾秒後,白暮逃避了她的眼神。
如果,她不是人類就好了……可是正因為她是人類,她那雙正常的腳才讓白暮心動。也正因為她是人類,所以才會吸引他。
這很矛盾……白暮在苦惱著。
“我能留在這裏一段時間嗎?”她突然問道。
“可以,我不是不介意了……再了,我也沒要趕你走啊。”著,白暮突然意識到她話裏有話。
一段時間是多久?是一輩子嗎?
白暮很聰明,也看到了她的心中所想,他的猜想是對的。白暮卻沒回複,他沉默著。
一切盡在不言鄭
經過了這段時間的相處,歐陽雨也是在一定程度上了解白暮的。她知道白暮的事情,他來到人類的世界是為了找老婆,建立白澤館是等著別人上門踢館——理由是他和別人打架打輸了。
她覺得他像個孩子,但不討厭這樣的他,誰都有執著,她也是。她也是一位女性,而且她還長得不差,可他是妖怪……這讓她有點沒底氣,她不知道妖怪的審美觀是怎樣的。
“妖怪的魅惑……你對我的好感來自我的這個技能。”白暮突然開口,他在逃避這份感情。
但她知道,她的感情不假,就好比他逃避時,心會痛,很痛很痛,好像有一千支針紮著她的心髒。
凝視著快哭出來的她,白暮意識到這樣似乎不對,他補充一句:“有個能看穿未來的惡魔告訴我,我會和一個人類結婚,但我還有另外一個老婆,她是個妖怪。”
一夫多妻,對這個思想獨立的女性來是絕對無法接受的事情。白暮是這樣覺得的,以為自己贏了並洋洋得意之時,他卻是看到她露出了苦惱的表情。
但她的眼神還是那麽地堅定,那是永不放棄的眼神。現在,她的眼裏隻有他,她的眼睛總是那麽好看,英氣十足。
她還沒放棄嗎?
朗姆的那個人不會就是她吧……
這次是他先放棄了,把那個惡魔的原話了出來——“你會和一個人類女人結婚,但是她沒有跟你回去,而是留下來見證這個國家的未來。所以,你還是娶了你父親安排給你的老婆……”
“你會有兩個老婆,你的人類老婆給你生了一個女兒,而你的妖怪老婆給你生了一對龍鳳胎。”
“這是惡魔朗姆的原話。”白暮補充了一句。
聽著他的話,歐陽雨心裏五味雜陳,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
白暮也在苦惱著,所謂的未來還是不知道才有趣,要是提前知道了,也隻是會增加苦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