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節
他，“該不是都是啞巴吧！”
“咳咳……”似乎被嗆到了，宋南成猛烈的咳嗽，一邊扭頭看她，“你幹嘛沒事詛咒人家？”
“我……哪有！”她說，“難道不是嗎？王爺藏著這麽多的秘密，也隻有啞巴，才能讓人安心。”
搖搖頭，他說，“若你這樣說，應該是隻有死人，才能讓人安心！”
“……”她說不出話來。
宋南成笑了，“我這裏隻是人手少，並不是你想的那麽神秘複雜，你看，這園子裏，我從不限製你們，都是隨意走動，愛怎麽看怎麽看，真有什麽秘密，早就藏起來了！”
說來也是！
本來她還想著，關於暗影衛的秘密，會不會就藏在這個園子裏，現在看來，可能是未必了。
“你不用費心思，如果我存心不想你查到，是絕對不會將你想要的，藏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的！”他淡淡的說，“總之，我答應你，一定會原樣奉還！”
“謹以此湯為證！”居然還能舉起手裏的碗，似模似樣的說。
看了看他，又看看那湯，藍茵搖了搖頭，“湯喝下去，就什麽都沒有了，怎麽能以湯為證！”
“那……”
她想了下，看向天空，方才被烏雲遮住的太陽，將將好顯露出來，她說，“就以此物為證，王爺若是說話不算，你的產業，可得盡數歸我！”
“好大的口氣！”宋南成搖頭，“你可知本王旗下產業有多少。”
“多少，都抵不上我的暗影衛！”她挑了挑眉，“所以……王爺自己掂量著！”
他微微的笑，並沒有多說什麽。
…………
天黑以後的整個莊園，被籠罩在月色中，看上去，飄渺浮動，若隱若現。
如果此刻有人能從空中俯瞰下去，會發現，這整個莊園，如同一個巨大的八卦陣，而陣眼中間，坐了兩個人，不緊不慢的品著酒。
“今年的梅子酒，時間久了點，更入味了！”宋弈晟說到。
“那是因為你來得晚了，早些的話，又嫌太淡了！”又倒上一杯，宋南成才說。
舉起杯子，宋弈晟似乎很有些感慨，“往年，都是六哥你將這酒帶入宮中，我還以為，是哪裏的特產，不曾想，就是你這園子裏的！”
“哪裏的特產，都沒有自家釀的香甜！”宋南成說，“若當年沒有他的資助，又怎會有今日這萬畝良田！”
擰了下眉，宋弈晟說，“他？”
隻是微微一笑，宋南成仰頭喝下一杯酒，正待開口說話，卻聽得隱隱約約傳來悶響聲，似乎有低低的哨音，然後，桌麵上本來紋絲不動的棋局，上麵的幾顆棋子，居然兀自動了起來。
一點點，緩慢的移動，雖然很慢很慢，但還是看得出來在動的。
132、夜闖莊園
“有人闖進來了。”宋弈晟說。
宋南成點點頭，“倒是沒想到，來的這麽快，要去看看嗎？”
“不急，等等好了！”他也端起酒杯，眼睛卻是一眨不眨的盯著那棋盤。
隻見棋盤上的棋子緩緩的移動，而速度卻是越來越慢，直到最後，已經徹底一動不動了。
那低低的哨音聲也變成了長長的鳴笛，隻不過，聲音依然很輕很輕。
“走吧，去看看何方神聖！”宋南成站起身，撣了撣衣襟上的褶皺，宋弈晟便也跟著站起來，一同走過去。
走的並不是正門的方向，而是側麵圍牆處，入侵者，沒有人會傻得從正門而入，卻沒想到，正門恰恰是最不危險的地方，除了那裏，別的地方處處是機關。
走到至高的假山點上，站在上麵，幾乎可以將下麵的情形一覽無遺，隻見幾個人卻是被幾棵樹給束縛著，就這樣困在裏麵，動彈不得。
而離這裏不遠處，還有幾個身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是不是已經死了。
“兩位王爺，就是這樣對故人的嗎？”黎向業抬起頭看向他們，朗聲問道。
“故人？”宋南成輕笑一聲，“你算嗎？本王，好像跟你並不熟吧！”
“七王爺也是如此嗎？”看向宋弈晟，黎向業問道。
“那要看你此行，是敵是友了！”宋弈晟回答道，然後跟宋南成對了個眼色。
宋南成輕輕的旋動假山邊上的一個機關，然後那樹才紛紛往兩邊散開，給他們露出了一條生路。
“七王爺，六王爺，好久不見！”黎向業朗聲笑著，然後朝著他們的方向走過來。
“是啊，好久不見，就帶著這樣的陣仗，這個時候潛入，我是該歡迎呢，還是該將你拿下？”宋弈晟掃了一眼。
他帶著為數不多的幾個人，還是身邊的親兵，並非虎衛軍，不過這也正常，宋諸銘已經不是十分的相信虎衛軍，就算拍出來，基本也是打散的，所以，倒也成不了什麽氣候了。
“誤會誤會，誤會，哈哈……”黎向業一連說著，然後走到他們的麵前站定，“兩位王爺請看，我隻帶著自己的親衛來，人也不多，並不是想與兩位為敵的，隻是白天明目張膽的，實在太惹人注目，不得已，隻能以這種手段，想不到，王爺這裏的守衛如此森嚴，真是佩服，佩服！”
他雙手一拱，做行禮狀，很是客氣的說。
“既然如此，那就坐下來喝一杯吧！”宋南成說著轉身，兩個人走了下去，黎向業便一路跟著，他手下的人想要跟上來，剛走了兩步，就有大石塊速度的移過來，將他們圍在中間。
“王爺，這是……”他猶豫的說，回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下。
宋弈晟說，“放心，他們沒事，等你說完事情，自然可以帶著他們離開！”
會意的點點頭，防人之心不可無，不可能讓他帶著這麽多人一起進去。
便也不再猶疑，隻揚聲道，“你們都守在這裏，哪兒也別去，也別亂動任何東西，我即刻就回！”
“是！”眾人齊齊應道。
黎向業便跟著往前走，繞了兩道彎，一直走過長廊，才進了邊上的一間廂房。
這裏的格局大抵差不多，所有房屋的構造，從外麵看又是一模一樣，最為奇特的是回旋的結構，你根本說不清這間房是第幾間，因為從哪個方向數，都是不一樣的，這也是一種防禦的方式。
“說吧，你來幹什麽？”宋南成點上油燈，並不看向他。
黎向業說，“想必某此行的來意，兩位王爺都已經清楚了，又何必多問！”
“多話！本王問不問，需要你來管麽？本王知不知道是一回事，你說不說，又是另一回事！”宋南成說道。
“說，說，當然說！”黎向業立刻道，“其實皇上派我前來捉拿二位王爺！”
他說完，宋弈晟唇角微勾，“帶著外麵那幾個人？”
“當然不是，還有石墨！”他說。
“虎衛軍首領。”宋弈晟淡淡的說，不置可否。
“是，不，現在已經不是了！”黎向業說，“皇上已經將虎衛軍的權力收回了自己的手裏，如今，所有的虎衛軍僅聽命於皇上！”
這個消息，他們自然是已經知道了，隻是冷笑一聲，“這個皇上，還真是夠勞心勞力，凡事都親力親為啊！”
歎了一口氣，黎向業說，“其實，皇上不過是對任何人都不放心罷了，皇上一貫疑心甚重，尤其是皇後娘娘歿了以後，更是越發的厲害了！”
“皇後娘娘歿了，你們的國丈大人，沒有任何反應嗎？”宋弈晟淡淡的問。
“這個……”他猶豫著看向宋弈晟一眼，“國丈大人自然以為是七王爺的側夫人下的毒手，宮中之人，也是如此傳言，所以……”
“所以，國丈大人的愁，就記在了本王的身上！”他輕笑著說。
黎向業立刻解釋，“其實，但凡明白點的人都能看出來，這其中，怎麽會是王爺側夫人的事，她一介弱質女子，又是在宮中這樣戒備森嚴的地方，計算是有心，也是沒有機會的。”
“那你知道，凶手是誰？”宋南成問。
他搖了搖頭，“這種事斷不敢妄言，但我也可以肯定，絕對不是側夫人所為！”
“你今日來，就是想說這些？”宋弈晟問道。
“王爺，如今皇上登基以後，就開始暴政，很多手段讓朝臣們苦不堪言，還望王爺能夠起兵，推翻暴政，重塑我大好河山！”他突然起身跪下，言辭懇懇的說。
屋子裏瞬間沉默下來，良久都沒有人說話，氣氛變得極其壓抑。
忽而，宋南成輕笑道，“你可知，你這是謀反，是大逆不道？！”
“為了天下蒼生，就算大逆不道，黎某也認了！”他咬著牙說。
“是為了天下蒼生，還是為了你自己？”宋弈晟忽而開口，“宋諸銘失信於你，可樂陽公主是本王的妹妹，如今也已經遠嫁了，隻為了一樁親事，值得嗎？”
“實不相瞞，確實黎某也有私心。但不是為親事，而是為了我的……兒子！”他說。
“你兒子？”宋南成疑問了一句，然後看了宋弈晟一眼，漫不經心的問，“跟你兒子，又有什麽關係？漫不是你兒子的腿……”
“原來王爺也知道！”黎向業一臉驚訝的樣子，然後又長長的歎了口氣，“實不相瞞，雖說對外，我兒子的腿是意外摔斷的，其實我心中明白，是皇上……”
“皇上為何要這麽做，對他有什麽好處！”宋南成接著問，“他那時候，不是已經答應把承歡許配給你的兒子了嗎？又怎麽能派人弄斷他的腿？”
搖了搖頭，他一臉的痛苦，“我原以為，皇上也是一心一意想將樂陽公主下嫁於我兒，原也是滿心歡喜，能與皇家結親，乃是幾輩子都想不到的啊，可是沒想到，皇上後來看上了北漠的迦葉王子，若是皇上想要解除婚約，盡管直言，我黎某人也自知身份低微，我兒配不上公主，可是，卻沒想到，皇上會用這樣的手段……”
說到後麵，已經哽咽了，完全說不下去了那樣。
“你說這些，可有證據！”一直都是靜靜的聽著，宋弈晟沒有開口，到了最後，才問道。
“有，有！”連連點頭，黎向業說，“我原本也以為是意外，直到後來，我兒意外的看到了其中的一個凶手，識得他就是當日打斷他腿的其中一人，而那個人……正是大內禦前侍衛，如果不是皇上的旨意，誰敢有這麽大的膽子！”
“你沒去找皇上理論？”揚了揚眉，宋弈晟淡淡的問。
“王爺，誰敢啊！”他歎了口氣，“黎某不傻，不是不要腦袋了，去做這樣的事！所以有多少，也隻能忍下來了！就算是為了我兒，也希望兩位王爺能舉兵造反！”
宋弈晟和宋南成互相對望一眼，然後笑了起來，“你這話說的當真是有趣，且不說這是造反，我們哪裏來的兵，兵在何處？又拿什麽去造反？！如今朝不保夕，能保住性命都不錯了，造反？！談何容易！”
“話不能這樣說，兩位王爺都擁有過人的才幹，能一路從京都來到這裏，絕非等閑之輩，隻要我們裏應外合，一定能夠推翻這個暴君！”他憤憤然的說。
“推翻？”宋南成手指點著桌子，“我怎麽聽著，好像是利用我們兩個，給你自己報仇一樣？”
“我一開始就擺明了態度，確實有私心，但是這件事上，王爺得到的益處，絕對比我大的多！王爺是聰明人，不妨衡量一下！”他言辭鑿鑿。
點了點頭，宋弈晟說，“好了，你在這裏逗留的時間也不短了，別惹得朝廷對你起疑，回去吧！”
黎向業也沒有推辭，站起身來，正待走，忽然想起了什麽，回過頭來，“黎某有一件事，想要請教王爺……”
“什麽？”宋弈晟問道。
“此番黎某出來，自然也是帶著虎衛軍的石墨，皇上對他已經起了疑心。黎某隻是想問一下，石墨，是不是我們自己人，如果是的話，行事起來，也方便一些！”
133、諜中諜
宋弈晟眉頭微蹙，薄唇抿了抿，“不是！”
“不是？”黎向業似乎有點驚訝，“王爺上次能夠逃脫，我本以為石墨也是自己人，所以才能夠這麽的幸運，沒想到卻不是，那我還是要多多提防了！”
點了點頭，宋弈晟說，“上次是因為僥幸，天色過黑，他沒有來細查，我們找到了側門才得以逃脫，石墨為人太過頑固不化，你若是能說服他，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這個……我一定會努力的！”他拱了拱手，“告辭！”
出了門，才發覺自己真的是一抹黑，根本分不清該往哪裏走。
宋南成說，“直走，看到有拐彎的地方就拐，大約五次以後，就會看到你的手下，速速離去，否則的話，機關會再起變化！”
黎向業立刻顯出誠惶誠恐之色，“王爺的機關果然是精妙，佩服，佩服！”
宋南成似乎也並不想多說什麽，隻是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離去了。
看著他離開，然後融入這夜色之中，宋南成轉頭，“為什麽不告訴他真話？”
“什麽真話？”宋弈晟淡淡的說，一臉平靜。
“你們逃脫，石墨真的沒有放水嗎？”雖然他並沒有參與進去，但是心裏多少也是有點數的。
虎衛軍的精良，起碼是見識過的，而且以虎衛軍首領的身份，不可能會粗心大意到這個程度，人有沒有逃脫都不知情。
唯一的可能，就是刻意的放他們走，當然，其中的原因，他並不是很明了，不過肯定跟藍茵有關！
“他也不見的對我們說的就是真話！”沒有回答宋南成的話，他反駁道。
挑了挑眉，宋南成說，“你的意思是，他在撒謊？”
冷笑一聲，他說，“黎坤元的腿是怎麽斷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個紈絝子，且莫說根本就跟宋諸銘沒有多大關係，動手的人，他根本就不可能看得清，何來大內侍衛一說，不過是黎向業為了誆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