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節

  信,我已經信任,他是真的信任我了!”


  “饒舌!”皺了皺眉,宋南成搖搖頭,“那麽簡單的事,讓你說的那麽複雜。”


  “不複雜,怎麽表現我比你聰明!”宋弈晟倒是一點都不客氣。


  “嘖嘖,這種愛說大話的,你當真瞧得上麽?”扭頭看向藍茵,這個時不時調侃兩句的毛病,算是改不了了。


  “本來是瞧不上的!”她一本正經的說。


  “那又怎麽瞧得上了?”


  藍茵頓了頓,“因為後來看到你了!”


  “嗯?”他不解,一時沒反應過來。


  一旁的宋弈晟已經得意的笑出聲了,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指著他說,“因為有對比了啊!有你,才能襯出我的好來啊!哈哈哈……”


  真是笑得好開心!

  宋南成一頭黑線,這女人!

  搖了搖頭,“你們倆不要太過分,現在是吃我的住我的,當心我把你們都趕出去!”


  “不用你趕,我們就走了!”宋弈晟收了笑,說道。


  “呃?”他愣了下,雖然知道他們是要走的,但是也沒想到那麽快,本來,還以為隻是開玩笑的,“什麽時候?”


  “就這兩天吧!”他頓了下,“不過在此之前,要先把這個反骨,給剔除了!”


  三人都知,這反骨,說的是黎向業,可是,怎麽剔除?


  “想要虎衛軍嗎?”扭頭看向藍茵,一臉嚴肅的問她。


  本來還在嘻嘻哈哈,沒想到他突然變得這麽嚴肅正經,藍茵怔了怔,幾乎是本能的點了點頭。


  想要,怎麽會不想要,那是她的心血,可是,怎麽要?!


  宋南成也有些好奇的看著他,“虎衛軍已經被拆散的七零八落,大部分還在帝京,想要?你打回皇城去啊?!”


  “不用打回皇城,你曾經用過的招數,難道自己都忘了麽?”這話,還是對著藍茵說的,“擒賊先擒王!”


  “你是說,石墨?!”藍茵擰起眉頭,“他如果肯妥協過來,上一次就跟我們走了,不會到現在了!”


  宋弈晟搖搖頭,“你沒聽說過此一時彼一時。當初不肯,有不肯的理由,現在又是情況不同了!想必在宋諸銘那裏,他應該已經吃到了苦頭,也該明白是不是能跟的主子,現在你的出現,也許正是時機!”


  “帶走石墨,除掉黎向業嗎?”她問。


  “不急,就算三兩天時間,也都足夠用了!”宋弈晟說著,用腳去踢了踢宋南成,“喂,別躺著了,起來活動活動去吧!”


  “老七,怎麽說我也是你的六哥,能不能尊重一點?”他叫道。


  這小子,居然敢用腳踢他,膽子越來越大了!

  “好吧,六哥,別躺著了,起來活動活動吧!”又踢了一腳。


  宋南成嗷的一嗓子,就蹦了起來。


  138、再見石墨


  再見石墨,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


  莊園的後山,空曠而至高的地方,放眼望去,遠處是呼嘯的海潮,腳下是大片的土地,感覺這山河都屬於自己一般,真是壯哉。


  如果不是宋弈晟帶她來這裏,她還不知道,還有這麽美的景色,這麽美的地方,這個宋南成,果然好東西都自己留著。


  腳步聲在身後停駐下來,淡淡的聲音道,“你們找我,何事?”


  宋弈晟攬著藍茵的肩頭,輕輕的將她的披風攏了攏,這才回轉過身,“自然是想跟你談談!”


  “談什麽?”他麵色不變,眸底一片沉寂如水。


  他是真的很適合虎衛軍首領的這個角色,足夠冷靜,鎮定,隻可惜,不為主子所完全信任,是一件很鬱鬱的事。


  “談你跟我們走的事!”宋弈晟唇角微勾,帶著幾分自信。


  “走?”揚了揚眉,石墨說,“我不會跟你們走,隻會帶你們走!”


  “如果你會帶我們走,上次就不會放我們走了!”


  這倆人,簡直像在說繞口令一般。


  石墨抿了抿唇,“我欠你們一個人情,已經還上了,現在你我雙方是敵非友,下一刻,我就可以取你們的項上首級!”


  說著,啪的一聲亮出了劍。


  劍芒閃爍著森寒的光芒,晃得人眼睛微微眯起來一下。


  “石墨,石玉很擔心你!”往前一步,藍茵說到。


  果然,石墨的麵色變了變,但是隻那麽一瞬,稍縱即逝,他又定了心神,“天各有命,我相信她能照顧好自己的,我有我的宿命,既然你們主動來了,就跟我回京都向聖上請罪吧!”


  說著,一劍就刺了過來。


  宋弈晟站著,躲都沒有躲,手裏牢牢的牽著藍茵,不讓她為自己做遮蔽的動作。


  劍尖及至他的喉嚨還有幾分的時候,頓了下來,石墨擰著眉看他,“為什麽不躲?!”


  如果不是他拿捏得到,分寸有數,現在,他可能已經喋血躺地了。


  “因為我信你!”宋弈晟看著他,目光是那麽的篤定。


  石墨眼神閃過一抹遲疑,但是握劍的手,並不曾鬆開半分。


  站著不動,宋弈晟就這樣看著他,“我相信你不會是濫殺無辜的人,也相信你不是那麽盲目愚忠的人,我更相信——你不會殺我!”


  說著,抬起手,伸出兩根手指,捏著劍身,輕輕的,往邊上移了移。


  “我相信你,是因為你值得信任。我想讓你跟我走,也是認為你是個可用的人才,宋諸銘知人不善任,是他的損失,你不能因為明珠暗投就自暴自棄了!”他不疾不徐的說著。山頂的風,輕輕的吹過,並不是很迅猛,讓人有些微醺的醉意。


  緩步走上前,無視那鋒利的劍,他走到石墨的麵前看著他,“什麽是認命,什麽是宿命?那是你為自己的懦弱做的借口!大丈夫要麽戰死沙場要麽士為知己者死,為了一個根本不信任不相信,甚至要將整個虎衛軍瓦解的人而賣命,去送死,那是愚忠,是愚蠢!”


  說到最後,近乎是在罵他了。


  石墨震了震,往後退了一步,看著他。


  “你不用在這蠱惑人心了,我不會聽信你的,我隻認主子一人!”他咬了咬牙,重新將劍執起,目光淩厲,似乎說給他聽,也是重複給自己聽,“虎衛軍隻效忠主上一人,誓死追隨,誓死效忠!”


  宋弈晟微微的搖頭,藍茵看著,也有些唏噓不已。


  她是該自豪,還是該哀歎。這是她一手創立出來的,她灌輸的信念,如今,他們是做到了,可自己,是不是也算害了他們?

  “石墨,你捫心自問,心裏真的一點點都不怨,不恨,沒有任何的情緒嗎?”宋弈晟說,“不要欺騙自己了!你騙得了誰,也騙不過自己那關!跟本王走,跟我們走,我會重新將虎衛軍聚集起來,也會對你們委以重任,跟我走,才能真正的發揮你們的長處,才是英雄有用武之地!”


  朝著他,伸出了手,做出邀請的姿態。


  山上的三個人,就這樣呈現怪異的姿勢。


  藍茵站在一側看著,宋弈晟朝石墨伸著手,而石墨,顯然是猶疑不定,看著他的眼神忽明忽暗。


  很明顯,他是在猶豫,猶豫到底該怎麽做。


  他常年有這樣堅實的信仰,給自己灌輸了那麽多年,突然讓他背棄自己的信仰,完全背道而馳,那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宋弈晟也不著急,就這樣伸著手,看著他,氣氛,似乎在一點一點發生微妙的變化。


  也許再過不了多久,石墨就會妥協。


  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一聲,“石墨,你果真背叛聖上!”


  如夢初醒,石墨猛然轉身,看到黎向業帶著一對兵馬就站在他們的後方。


  “黎大人……”石墨一怔,想要解釋,“我是在捉拿人犯,並不是……”


  “不用解釋了,我們都看的清清楚楚的!”黎向業冷笑著說,“想不到堂堂虎衛軍,居然與逆賊勾結,真是讓黎某大開眼界!來人,把叛賊通通都拿下!”


  他一揮手,招呼那些人上。


  “石墨,你看到了,這就是你的主子所信任的人,你可以不在乎自己,能不在乎整個虎衛軍嗎?如果虎衛軍就這樣毀了,對得起把你們一手創立起來的……”宋弈晟還沒有說完,就聽到石墨一聲怒吼,“別說了!”


  忽然朝著他的方向刺過來,藍茵心頭一驚,顧不得多想,直接衝上前擋在宋弈晟的身上,但是未及近前,石墨的劍突然轉向,整個人朝著黎向業的方向衝了過去。


  見狀,黎向業大驚,立刻一邊往後退一邊招呼人,“快快,捉拿逆賊,捉拿逆賊!石墨造反了!”


  石墨的武功何等精湛,而黎向業本就是一個文官,沒有幾下,便一敗塗地,直接被生擒了。


  “王爺,今日就拿了這狗官作為敬禮,但是王爺答允的將虎衛軍拯救出來,也要做到!”他眉目清朗,顯然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這麽做的。


  但是一旦做了,就絕不後悔,錚錚的看著他。


  微微點頭,宋弈晟將藍茵扶穩,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往前走了兩步。


  黎向業很是緊張,額頭上都已經是汗珠了,看著宋弈晟走近,咽了口口水說,“王,王爺,你快跟他說,讓他放了我!”


  “放了你?”揚了揚眉,宋弈晟看向石墨,“你肯嗎?”


  石墨不語,他的劍直接搭在黎向業的脖子上,隻需要一秒,就可以讓他腦袋搬家。


  “你看,石墨都不肯呢!放了你,回去好向你的主子告密麽?通風報信,提前把虎衛軍趕盡殺絕?”他的目光漸冷,石墨聽到這裏,劍更橫起來一些。


  脖子上冷颼颼的,黎向業嚇得汗涔涔的流,“王爺,不是的,我是您這邊兒的,怎麽會通風報信呢!您讓我做的,我都已經做了,如今石墨也是我們一起的,您……”


  喋喋不休說了很多,他不明白,明明是王爺讓他幫忙做場戲,好讓石墨叛離,因為他的發現以及毫無退路,才會促使石墨下定決心。


  可是,事情已經做成了,現在這樣說,又是什麽意思?

  “王爺,你?!”石墨一怔,又驚又怒的看向宋弈晟,沒想到,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一場戲。


  這時,藍茵走過來說,“石墨,並非王爺存心欺瞞,你先看看,這個人,已經那個昏君,都做了些什麽,你再決定你的劍,到底要指向誰!”


  說著,將手裏的幾封信遞給了他。


  有些猶豫,一手接過來,暫時收起劍,抖開那些信。


  見狀,黎向業趁機想要溜,而宋弈晟則一抬手,直接點了他的穴道。


  這當口,石墨沒有心思理會那些,隻著急的看著信上的字,越看臉色越難看。


  其實,這個結果,藍茵也料到了。因為那信上的內容,她是知道的,宋諸銘的密信,要把分散的這些虎衛軍都徹底打亂,重新收編,然後分散入戰場。


  這一去,可能就是死路一條了。


  虎衛軍擅長的是近身護衛,並非說他們上戰場不中用,而是發揮不了長處,隻能受製,最後的下場,可想而知。


  “怎麽會……”石墨的唇瓣顫了顫,卻是一個字都說不下去了。


  “你以為,他是來幹什麽的!”宋弈晟見差不多了,然後轉頭看向黎向業,“你真的,要投靠本王?”


  “是是,小人忠心耿耿!”連連的點頭,黎向業這個時候,也沒有別的選擇了,麵如灰土。


  “好!那讓本王看看你的忠心,你就此修書一封,就說本王已死,不日將帶著本王的屍體回京複命!”他朗聲道,將手裏的一張白紙輕飄飄的丟給他。


  黎向業的汗,大顆大顆的滴落下來,勉強撐了會兒說,“可是……沒有筆墨……”


  “刷!”二話不說,石墨直接一劍滑過,黎向業的手指就開始涔涔的流著血。


  “啊——”他驚呼一聲,握著手指,怒瞪著石墨。


  “就著這血寫,快點,幹了我可要再劃一刀了!”石墨嗬斥道。


  顯然,方才的那封信,把他的怒火都給勾起來了,現在簡直是怒氣滔天。


  139、離開莊園


  “我寫,我寫!”黎向業戰戰兢兢的說,手指沾到那白紙,就是一陣鑽心的疼。


  皺緊了眉頭,他提了半天,卻連一個字都沒寫下去,眼看石墨磨刀霍霍的又要再劃,渾身打了個激靈,抬頭看向宋弈晟,“王爺,並非下官不寫,而是不知道怎麽寫啊!如此血書,交給聖上怎麽交代?而且這裏……字也寫不好啊!”


  確實,沒有張桌子,沒有鋪墊,寫出來,都會是歪七扭八的!


  宋弈晟冷冷一笑,“你是不知道該怎麽寫,還是……不敢寫?”


  欺君罔上的罪名可不小,就算是被脅迫的,到時候宋諸銘哪裏還饒得了他,所以他百般找托詞,不肯寫。


  不過,宋弈晟的本意,也沒指望他會寫,將那沾了血的白紙提了起來,“你想活,還是想死?”


  黎向業臉色青白交加,抿了抿唇,“想活!”


  “想活,就聽本王的,不要耍花招,等本王辦完事情以後,自然會放了你!想死……現在就可以!”說著,眼睛瞥了下一旁的石墨。


  “我想活,想活!”他受到驚嚇,連聲的說著,“一定聽憑王爺吩咐!”


  “好!”點了點頭,示意石墨將劍收起來,然後說,“我們走!”


  黎向業很想問去哪兒,但是想起他之前的話,不敢開口,隻能乖乖的跟著。


  到了莊園,才發現門口已經備好了馬車,還有一些簡單的行李之類的,提著黎向業的後領,往莊園裏一丟,看著站在門外的宋南成道,“六哥,交給你了!”


  “美人你領,賊子給我,哎!”搖頭歎息,宋南成不滿的說著。


  “相信你一定能辦好的!”宋弈晟笑了笑,“就不多言了,就此別過!”


  聽著他們的對話,藍茵有些驚訝。


  雖然她知道最近幾日就要走,可是沒想到,會這麽的快,“今天就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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