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三章 本太子乃真龍天子
通過立戰功服眾,確實比不勞而獲能夠令人信服。
但是,林馨兒否定了西門徹的想法,「北疆那邊不是我指使的,這也是我要親赴北疆的原因,我也不知道水月宮裡出現了什麼狀況。」
「什麼?」西門徹似乎被抽了一下,看著坐在馬車裡,挑起車簾,露出那張淡然面視前方的側臉。
問題似乎不是他想的那麼簡單,奔赴北疆的路前途未卜。
「你沒必要隱瞞我!」
西門徹沒有將希望滅盡,沉聲接著道。
「是,我們是一條線上的人,有事我不會瞞著你。」林馨兒說著,轉過頭,看向馬車外的西門徹,「但是,北疆的事確實不是我的安排,我也不會讓水月宮出頭頂這件事,遭到眾臣打壓,如果真是我做的,我絕不會打出水月宮的名義。」
「你真的也不知道?」西門徹的心涼涼的飄落,「那麼就是有人冒充水月宮,故意在引你上鉤,你還偏偏上了,還帶上了我?」
「不一定是引我去北疆,也或者是讓我在京城裡作難,但是我偏偏要去北疆。」林馨兒道,「如果藉此機會將北疆的兵馬收服,也是太子殿下的意外收穫,不是嗎?」
「問題是這件事能有幾分把握?」西門徹感覺自己踏上了危險重重的征程,令他始料不及。
他有些後悔,當時在朝堂上,他應該借故推辭的,不敢輕信去猜測什麼想要的好事。若是到時候,北疆的兵馬沒摸到,讓自己遭遇不測就得不償失了。
「不管有幾分把握,不應該是太子親征嗎?」林馨兒反問,「或者,太子這就折回京城,懇請軒王代你出征。我們剛剛出發,還來得及改變。」
「不能讓他碰到北疆的地盤。」西門徹當即反對,恐怕只有北疆是西門靖軒沒有伸到的地方,若是他將北疆兵馬也掌控,那掌控到的可就是幾乎整個天下。
「那麼,就還是太子了。」林馨兒回過頭,將挑起的車簾放下,把自己關在狹小的車廂里,不再觀望外面的世界。
西門徹策馬跟隨著馬車一同前行,在內心不斷的掙扎。
他怕疆場上的廝殺,他也怕暗藏的陰謀與突如其來的不測,因為前途未知,便感覺兇險重重。也許這對軒王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但是讓他看來卻是要比在京城,在宮中數倍的兇險。
他也知道要想跟軒王抗衡,就應該像林博那樣將軒王還沒有觸手的北疆兵馬掌控,這親征就非他莫屬。
「太子殿下,你應該知道,天下不只是京城那片彈丸之地,如果你只貪戀京城裡的舒適安逸,那麼就不要再有什麼奢望,即使不做太子,你的日子也照樣非平常百姓能夠相比的。」林馨兒的聲音從馬車裡傳出。
「本太子定要執掌天下,這是本太子一出生便註定的天意。」
林馨兒的話激起了西門徹的不服。
「本太子乃真龍天子,何懼之有?」
音落,西門徹揚鞭策馬,向隊伍的最前方奔去。
現在,他是被林馨兒激起的惱意淹沒了一開始的怯意,但是怯意不是能夠一直被惱怒掩蓋或者消滅掉的。
「林馨兒親自去了北疆?」
月華國的那座隱於山中的山莊,在地處最高處的屋子裡,宮主一邊哄著楚嫣,一邊詢問剛送來消息的烏墨海。
眼線微挑,略略出乎她的意外,她以為林馨兒會只周旋在京城,沒想到這個時候她會選擇離京,甩下京城裡的事,不管了嗎?
「是,我們的探子在他們出發后就給月華國傳回消息,此時行程大概已經走了一半。」烏墨海道「對外的消息是說林馨兒想回北疆兒時生活的地方看看,我想,她真正的目的是不是瞄準了北疆的兵馬?」
「想讓西門徹掌控了北疆的兵馬跟軒王府的勢力抗衡?」宮主將躺在搖籃里的楚嫣抱起,輕輕的搖晃,「水月宮裡的人有沒有收到她的命令?」
「沒有,除了一批人跟著皇甫燕沖一直在尋找你,其他人沒有收到任何命令。」烏墨海道,「現在,也就是皇甫燕沖聽說了林馨兒要去北疆,正往那邊趕。」
「那就是她現在是孤身一人去了北疆?她不知道北疆的水月宮是有人故意而為么?她一個人拿什麼去硬往上面撞?何況她此時就是個廢人。」宮主冷哼。
「也不是孤身一人,不是還有西門徹跟劉成,還有三百御林軍?」烏墨海道。
「一個不中用的太子,一個老臣,三百個宮中養的廢物能有什麼用。」宮主面露鄙夷,「她不會是想靠著這點人在北疆立威吧?當真以為林博手下的人容易聽新來的人差遣?而且是一個沒用的太子,廢物一般的女人。恐怕西門靖烈是以為她跟北疆的水月宮是一路的,才想讓她去北疆處理問題吧。」
「也許,是林馨兒在京城被逼無奈,才不得不做此決定。逼迫她,令她成為一個十惡不赦的女人,在京城寸步難行不就是我們的目的之一?」烏墨海道。
「我不認為這點事她就被逼無奈,寸步難行了,那個丫頭雖然被我們算計了,但是鬼點子還是有的。」宮主見楚嫣睡著了,輕輕的把她放回搖籃里,「我總覺得她去北疆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目的。」
「她想怎樣?」烏墨海跟著不解,也警惕起來,他向來是很相信冰兒的判斷的。
「依瑤呢?她最近在做什麼?」宮主折身詢問。
「自從太師府出事那晚,跟西門徹一起去過太師府之後就沒了消息,應該也是在找你吧。」烏墨海道。
「應該?也就是你也不確定她的行蹤了?」宮主看向魔音使者,「墨海,你不該有這樣模糊的答案的。下棋時,一招不慎便滿盤皆輸,縱覽全局,我們不能疏忽了每一顆棋子。」
「是我疏忽了,抓到林博后,我就返回月華國,也沒有在意一個小小的依瑤。」烏墨海道,迎對著宮主的目光,散不去的濃情,還有歉意,似乎為自己的一點失誤感到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