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四章 物是人非
芷棋知道媚 毒對一個人的煎熬,而且,下毒之人一定是想利用二皇子中毒去做什麼事。
如果二皇子的毒遲遲解不了,肯定會影響他的應對,耽誤了時間很可能就是一個很重要的時機……
如果,她只是付出了自己,就能幫到二皇子……
芷棋想到,自己的爹娘還困在西門寅手中,她不想一輩子屈服在西門寅手下,不想讓軒王對付西門寅的時候,牽連到她的爹娘受傷,那麼就得幫助二皇子,只有二皇子會替她考慮的周全,她應該幫助二皇子。
芷棋想著,忙抬手,順著離開自己的氣息勾去,準確的勾中了隱在黑暗中的那個人的脖子。
「二皇子,奴婢幫你……」芷棋氣吐如蘭,迎上了貼在自己鼻尖上的薄唇。
芷棋沒有感到,她雙手擁著的那個人,身體微妙的頓了一下。
緊接著,在黑暗中,傳出衣衫破碎的聲音,然後便是激烈的碰撞……
一道柔弱纖細的影子在屋內纏 歡的聲音響起時,從緊挨著那座屋檐的窗下,悄悄的離開。
院子里,像是從沒有人出現過。
纖細的影子離開芷棋的院子后,停下腳步,輕輕的回頭,那雙複雜的目光中帶著難捨的留戀。
「梅夫人,這麼晚了,還沒有休息?」
巡邏的護衛經過,看到了孤身一人走在花園小徑上的梅夫人。
「知道芷棋夫人有失眠的毛病,過去剛陪她聊了幾句,她歇息了,我也要回去睡了。」梅夫人說著,又不經意般回頭望向芷棋夫人院子的方向。
只要她多說一句,此時屋子裡的那兩個人……
沒有月光的夜色中,很難看清旁人的神情。
「不早了,夜裡寒冷,夫人儘快回去吧。」巡邏的人客氣的跟梅夫人道別後就朝另外的方向走去。
梅夫人微微頷首,帶巡邏隊伍先走過去之後,才收回目光,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她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放過他們……
她是愛他的,他應該知道。
可是,他需要女人的時候都不肯找她,就連一個解決問題的工具,她都沒有資格去做,她在他的眼裡就變的這般不值?
只因為她跟人合謀,曾在軒王府里做手腳?可是,她已經停止了,並且每天小心翼翼的面對著軒王。
她很後悔,她應該一直是那個逃離月華國,逃到了青轅王朝,棲身在軒王府的烏梅,如果她沒有經不住勸說跟人合謀做事,他是不是還是在意她的?否則,他怎麼會陪著自己從月華國一路走到京城?
就算她已經停止了自己要做的事,也晚了嗎?
他今夜選擇了芷棋,便是讓她看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連芷棋都不如,再無希望了么?
她今夜只是難眠,突然想到芷棋的失眠,失眠之人應該都是有極重的心事吧?
於是,離開院子隨意走動,卻不想最終走到了芷棋那裡。
黑漆漆的屋子,她以為芷棋睡了,剛要離開,卻聽到了屋內隱隱的說話聲……
是不是老天有眼,正好讓她聽到了屋內的聲音?
不要!
她不要自己一個人後悔,她要讓他也後悔!
梅夫人的腦海一直在翻湧著波濤,等回到她的住處時,波濤已經掀起巨浪,形成了捲動的海風,不停的扑打著。
他不在意她,她還在軒王跟前擔驚受怕的過日子,她應該讓兩件事統一起來,向另一個方向去走。
她可以辦到的。
梅夫人躺在床榻上,睜大眼睛注視著眼前的黑暗,其實注視的久了,黑暗也是能夠看清的。
最終,梅夫人看到了楊晨,看到了他在黑暗中藏起了那把彎月匕首。
當日雖然只是一閃而過的動作,甚至連周圍的人都沒看到,剛出門回來的她站在不遠處,卻將楊晨的動作看的仔細。
也許,特別靜的人能夠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明白別人不明白的事。
梅夫人就是如此。
梅夫人孤寂的躺在她的床榻上,徹夜未眠。
芷棋與那個人也經歷了一番**后,停止了她從未經受過的滾滾翻騰。
芷棋感到又疲憊,又有種說不出的舒服,好想……倚著他的懷抱靜靜的躺一會兒。
但是,身上的人剛與她分離,便起身下地。
芷棋忍不住的滿懷留戀的朝那個深色的影子伸去手。
「啪!」
毫無任何徵兆的,芷棋的手被一道重力揪起,隨之臉上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黑暗中,閃爍著芷棋瞪大的充滿不解,難以置信的星眸。
「已經委身與我,你還想著去幫西門痕么?」
芷棋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大的要撐破兩顆眼珠子。
跟前的那個黑影,聲音變了,人……也變了?
芷棋眼睜睜的看著面前的黑影,直立在自己面前,自己的一隻手還捏在他的掌中,自手腕傳出碎骨的疼。
芷棋已經聽出這個聲音屬於誰,再看這道黑影,便是十分的恐怖。
芷棋一個哆嗦,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口中喃喃的道,「怎麼是你?」
怎麼會是他?!
她根本不敢觸碰的人,那個魔鬼一般的男人。
是她太大意了,還是隱在心底還是有那麼一絲的渴望?竟然從相似的聲音里斷定是二皇子。
她相信是二皇子,她相信只有二皇子會這般求助她,又不會強迫她。
她根本沒有想到,一張能看到的面孔都能是假的,隱在暗處的看不到的人豈不是更容易作假?
可是那聲音……真的跟二皇子很像……也許是那種故作中了媚 毒的起伏的聲音遮掩了其中不像的部分,讓她更加相信他就是二皇子。
他本來就是個善於偽裝的人,他故意偽裝成二皇子的聲音,至於那所謂的媚 毒,芷棋也明白,一定是假的!
「怎麼?還指望我是西門痕?」西門寅在黑暗中的本聲更加陰森,寒氣襲人。
還帶著嘲諷。
順手,西門寅把芷棋拉的更近,近在他的胸前。
衣衫已被撕碎,赤 身的芷棋隱在黑暗中,遮掩了她此時的恐懼與羞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