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五三章 畫皮妖精
「兒子,你要懂得扭轉情境,為自己的每個變化找合適的理由。」克里木道。
「是,孩兒自己想辦法。」
羅義離開之後,克里木又返回了地下城。
王陵有多大,地下城就有多大,是一代代在此守陵的王子修建的。從的一個來此守陵的王子開始動工,二百年下來,一代傳給一代,這項工程已經算是完工了。
「王,請上座。」
地下城裡除了新關押的楊藍,還有別的人,這個說話的是一個黑衣女人。
地下城裡的人都是一襲黑衣從頭到腳包裹,他們是地下城裡的奴,也是建造地下城的勞力,更是一群見不得光的人。
這些都是歷代守陵人培養出來的勇士,有的是跟隨先王子在這裡暗活了上百年的家族,有的是東渚的死刑犯被救到了這裡,為了一口氣殘喘。這群隊伍日漸龐大,能力也越來越強,形成了一股暗中的勢力。
如今這些人都恨著一個人,那就是破壞了他們恢復光明走向光明計劃的那個人——東渚國師!
若不是西門靖軒的出現,他們背負了二百年的沉重任務已經完成,東渚已經是他們的天下,是東渚國師不僅破壞了他們顛覆東渚的計劃,還毀了他們不少的力量,如今殘存在地下城的只有少數的一部分人,照此,想要翻身還得再發展幾十年。
可是他們不想再等下去,幾十年,他們已經化為白骨,就算成功也輪不到他們去享用。
「我要讓那個女人成為我們的一部分。」克里木坐在一把石刻的椅子上。
多年的習慣,他們這裡的人都熟悉了黑暗,進入地下城裡,即使不燃火把,也能行動自如,就像失明了許久的盲人,在黑暗中也不影響日常生活。
他們這些人與一具具王者的屍骨為伴,在他們的頭頂上方說不準就是哪具東渚王的石棺,而他們的夢想就是有朝一日衝破王陵,讓這些曾踩在他們頭上的所謂王者失去最後的安息之地!
「王,那個女人很不安生。」黑衣女人道。
「如果她與我們站在一起,很有用處。」克里木的眼睛在黑暗中閃動著鬼火般的光。
「怎樣馴服那個女人?」黑衣女人問。
「激發她的貪婪,看她最想要的是什麼。」
雖然克里木在王陵生活了二十多年,可是曾為王子時的所學一點都沒忘記,對外界的人的理解也沒有減弱,說出的話句句都帶著陰謀算計。
「她想要什麼?」黑衣女子陷入沉思。
國師殿,歐南正在向西門靖軒回稟。
「公子,屬下一路跟著蛛絲馬跡追查,所有的線索還是在郡都邊陲消失,這與當初我們破獲東渚長平公主與其駙馬策反一事極為相像。」
「長平公主與駙馬已經被東渚王斬殺了。」西門靖軒回想起初來東渚的事。
他是想在東渚王跟前表現自己的能耐,卻不想東渚王夠狠,直接就把自己的女兒女婿都斬殺了。
「真是不管在哪裡,宮裡的事都少不了。」林馨兒坐在一邊道,這事見怪不怪。
「如果不取得權力,我不好跟祁冥國作對。」西門靖軒道。
「我知道,你很不容易。」林馨兒將手伸向西門靖軒,被西門靖軒反手握住。
一個高高在上的王爺,為其他的國家效力,不能不說在取得權勢的同時,也曾受過多少委屈。
「看來當時長平公主一事並未化解乾淨,或者……」西門靖軒頓了下,「或者長平公主不過只是個馬前卒出來試水的棋子。」
畢竟不是自己的國家,也不是自己真正在意的事,當時在長平公主一事上,西門靖軒沒有深查。
「如果還有人躲在暗處,他們抓了楊藍的目的肯定是要對付你了。」林馨兒想了想,「還是跟東渚王多了解一下吧,多掌握些他們的事,也便能幫著去查詢目標,憑你現在在東渚的地位,一定被人當做眼中釘了。」
「我真想馬上打造出大船,帶你回去,遠離這裡的是是非非,青轅王朝雖然也不安穩,但好歹是我們的地方。」西門靖軒抬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本來這裡的事跟自己沒關係,每個地方有每個地方的存在,他不屬於這裡。
「靖軒。」林馨兒起身,繞到西門靖軒身後,幫他按壓著太陽穴,輕輕的揉著,「我們想走也不容易,東渚王不會放你走的,我們要跟一個國家相比畢竟人單力薄,若是有人攔截,在海上也不容易應對,何況玄天賜那邊恐怕已經到了海域,又有祁冥國等著,可謂是前後受敵。眼下,還是以不動應萬變最好,既然在哪裡都少不了麻煩,就選定一個地方先留下來,不管怎樣,我們都在一起,有什麼事一起面對。」
「好,我這就進宮。」西門靖軒拍拍馨兒的手,起身。
「我也去。」林馨兒道,「我去湖平公主那邊看看,她肯定不會拒絕我。」
於是,二人一起進宮。
策馬揚鞭,所至之處均是仰慕之色。
「看,這就是國師要娶的夫人,長的是不是跟楊姑娘一樣?」
昨日露面的時候,沒有人敢開口議論,只是隔了一夜,便有一幫按捺不住的人大聲的「交頭接耳」。
「我倒很好奇她們二人站在一起的樣子。」有人道,「真奇怪,之前楊姑娘不是跟國師殿來往挺多的么,怎麼不見出現啊?」
「你沒聽說嗎?楊姑娘昨夜遭到意外,不知去向了。」有人壓低聲音。
「這麼巧?」
「我聽說有種畫皮之術,可以奪了別人的容貌。」
「你那是說書先生的故事吧?能奪人容貌的還是人么,是妖!」
「可是世上怎麼可能有如此相像的人?明明看著就是一個人么,若不是雙生子,這也太匪夷所思了。而且楊姑娘恰恰這個時候失蹤?」
「你說這話可要小心吶,咱們的國師大人怎麼可能娶個懂畫皮之術的妖精?」
……
眾人一言一語的暗地裡議論,沒有人注意到,最開始引起這番議論的那個人已經悄然退開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