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 綠魔!
殷天絕低沉聲音說道的同時,撩撥著水,用手輕輕洗著他的身體。
殷天絕的動作很輕但並不慢,因為他知道傷口必須立刻消毒包紮,他只是先暫時用水洗掉表面的一層浮灰。
沖洗過後,殷天絕將蘇桐抱出,用干毛巾擦乾身體,又給她套上了一件浴袍,這才抱著她出了浴室,放在床鋪上,招來在一樓一直耐心候著的三名醫生。
一直來殷天絕的私人醫生就是蕭炎,換句話說在醫術上他只相信蕭炎。
所以在這幾個醫生跟蘇桐診治的時候他已經走到一邊撥通了蕭炎的電話。
「小絕絕,該不會是想奴家了吧,這麼晚還給奴家打電話。」
電話剛撥通是聽蕭炎那慣用的話語傳來。
「在哪?」
「a國咯!」
「半小時后飛機票!」
「啊?什麼意思?」
「回雲市!」
「靠!你開玩笑吧,我說殷天絕你又想幹什麼?想我蕭炎怎麼說也是英俊瀟洒大帥哥一個,怎能任憑你呼之即來呵之即去,你……嘟嘟嘟……」
蕭炎話還未說完,殷天絕已率先掛了電話。
折回,那三個醫生也都做完了檢查。
「什麼情況?」殷天絕問。
「回殷帝,這位小姐雖然身上傷口很多,但並無大礙,我們已經給她注射了狂犬疫苗,只是……」
「說!」陰蟄的眸緊收,單單一個字眼讓人心顫了三顫。
「這位小姐的手碰到了綠魔,毒素正順著皮膚逐漸往血液里滲!」
殷天絕順著醫生的眼神看去,只見蘇桐右手的手心已經變得青紫。
該死,他剛剛洗澡還沒看見,為什麼一眨眼的功夫會變成這樣。
「綠魔?」殷天絕挑眉問。
「是,它是從印度演戈壁灘上演變過來的一種毒蛇,它不同於以往毒蛇只能通過牙齒把毒液注射進攻擊者的身體里從而使她中毒,它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劇毒,身體、氣息、毒液,如若這位小姐被它咬住的話,恐怕這會已經命喪當場,正是因為如此它才被稱之為綠魔!」
醫生的話說的殷天絕心頭一跳,默念:萬幸!
否則他真要後悔一輩子。
「既然中毒那就解毒。」殷天絕霸氣命令。
「殷帝,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說!」殷天絕沒耐心,他更寧可自己渾身是傷的躺在這裡。
「我剛剛說了她是演變過來的一種蛇,所以並未有能解其毒的解藥,就算有恐怕也要聯繫印度方面才能得知。」
醫生話音落,衣領被殷天絕一把緊揪,可怖的聲音道:「你再給我說一遍。」
「殷帝,就算我再說十遍也是這樣,現在為今之計只能趁毒素沒有擴張,斷了這隻手,保命啊!」
斷手?
蘇桐眸光顫動。
這才從那片惶恐中回過神來。
是報應嗎?
齊磊因為她而死,花哥因為她而瘋。
沒想到這麼快就有報應了。
蘇桐的右手輕輕的顫動著。
她不敢去想自己沒了右手的日子,她是設計師,沒了手就等於沒了生命沒了夢想,恍然間蘇桐只覺得自己好似掉入一深不見底的冰窖。
刺骨的寒冷在她身體里肆虐的穿梭著。
而這醫生的話語無疑給殷天絕當頭一棒。
揚手一揮,把男人扔出去,怒吼:「滾!!!」
三個醫生一溜煙的跑了。
他們前腳剛出玄關,殷天絕就撥通了蕭炎的電話。
「小絕絕,你……」
「給我即可馬上現在從a國出發!」
電話那邊的蕭炎一聽殷天絕的口氣不對頭,當即意識到有事情發生,趕忙話鋒收緊道:「發生了什麼事。」
「她中了該死的蛇毒!」
殷天絕沒言明,但蕭炎知道『她』指誰,這段時間能擾亂殷天絕心智的只有一人,那就是……罌粟!
當即問:「什麼蛇?」
「綠魔!」
「綠魔?」蕭炎挑眉。
從蕭炎的語氣殷天絕聽出異樣,當即問:「能救還是不能救!」
「具體情況!」
蕭炎說話的同時,只見一架直升機已在後院落下。
「手碰到了蛇身體,現在呈青紫色。」
「只是碰到?」
「是!」
「ok!什麼都不要做,等我到!」
「我叫人診治過了,他們說毒素正透過皮膚滲透到血液里,需要斷手!否則當毒液流到心臟就會身亡!」
「你信我還是信他們?」
「信你!」
「寶貝兒,等著我!」
掛了電話,殷天絕那陰沉的眸看著那神色間瀰漫上一層惶恐的小女人。
他說:「我不會讓你有事,絕不會!」
這聲音鏗鏘有力!
這是一個男人對自己女人的宣誓。
隨著時間的流逝,蘇桐只覺得那好似來自地獄的陰冷將自己團團包圍,這抹冷,冷到了骨髓、滲入了血液,渾身不受控制的顫慄。
皮膚變得好似紙一般慘白,嘴唇泛紫色、眼圈是黑的。
蘇桐隱約感覺死亡在朝自己招手。
可她不能死,如若她死了的話,她父親怎麼辦、哥哥怎麼辦?
但她真的覺得好睏好睏,整個大腦完全不受自己掌控。
逐漸沉淪、沉淪、沉淪……
像是跌入一無底的漩渦。
一直守在一旁的殷天絕看到小女人這副模樣,一把將她抓起怒斥道:「我命令你,睜開眼睛看著我,不準睡!不準睡聽見沒?」
殷天絕的怒吼聲讓蘇桐一點點開啟了那沉重的眼皮。
「我……我想求你……一件事!」蘇桐微弱的聲音道。
「說!」殷天絕的聲音一如既往陰沉,但他的眼眶卻紅了、盈盈淚水更是在裡面閃爍著,他極力的隱忍著不讓它們流出來。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活過今晚……」蘇桐用勁了全身力氣,可那聲音聽起來依舊宛若蚊吶。
「我說了,沒有我的命令,你……不準死!」后三個字是殷天絕咬牙說出來的,那樣的決絕那樣的堅定,環著小女人的手也不受控制收緊。
「我求你在我死後,照顧我的哥哥跟……父親,我……」
「我說了,你不準死!!!」殷天絕好似一頭猛獸般發瘋的吼到,這聲音在整個房間回蕩盤旋,久久不曾散去。
「答應我,求你……求你答應我!」蘇桐吃力的抬頭朝殷天絕望去,而就在這時只見一滴冰涼的淚水落在她的臉頰。
蘇桐的心一顫。
他?
是他在落淚嗎?
因為她嗎?
剎那間蘇桐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在她未回過神來的時候,只聽『嘭』的一聲悶響,那緊閉的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一玩味調侃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