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碰瓷
聽著竹甚是難為情地了這麽一段,餘歡大概明白了怎麽回事,“所以,我在祠堂跪到暈倒過去,終於被送回來了?”
竹卻把她這疑問句聽成了陳述句,欣喜地道:“姐,您可算想起來了。”
餘歡心裏卻高興不起來,這好不容易換了個情景設定,怎麽一開場又是苦情戲呢,就不能給她一個揚眉吐氣的角色嘛?
奇怪了,她一個堂堂的二姐蘇醒了,怎麽叫沒有一個人來看望一下呢?
逐步打探了解,餘歡才得知,她現如今的身份是謝家二姐,名喚謝如茵,是個妾室所出的庶女,生母又早已歸西了,沒有人撐腰的她,自然得不到家人們的寵愛。謝如茵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姐姐,是正室所出,名喚謝如玉,瞧瞧這名字,就知道誰是千金之軀誰如草芥了。謝如玉還有一胞兄,剛考取功名不久,便與父親一同在朝為官了。
餘歡暗自歎了口氣,這謝如茵怎麽瞧,在謝家都是個多餘的人,給她這麽一個身份,也太苦了。
餘歡思忖片刻,猛然問道:“現在的皇帝姓什麽?”
“啊?”竹惶恐不已,“姐,您這話要是被老爺聽到,怕是要縫了你的嘴巴的。”
這是什麽鬼霸道父親,怎的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難道這謝家父親是個武官?餘歡心裏滿腹狐疑,十分鬱悶,她怎麽一點都沒有所扮演的記憶呢……噢噢,她又不是重生,可能情況特殊一點吧。
她一把將竹拉到身邊,低聲:“怕什麽,這個年代又沒有竊聽器和監控器,你快快告訴我,當今聖上到底姓什麽?”
竹前半句聽得雲裏霧裏的,到了後半句發現又是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擔心要是自己不,姐繼續問下去,被別人偷聽到,可了不得的,於是靠近餘歡耳邊:“趙。”
姓趙,餘歡淺薄的曆史知識裏,隻知道宋朝的皇帝姓趙,莫非她這次是穿越到宋朝來了?完了,完了!她心裏叫苦連,最近很火爆的古裝電視劇她可是看過的,限製女子的規矩可真多!
“哎,就不能給我一個瀟灑女俠的人設麽?”餘歡鬱悶地嘀咕,“幹嘛當什麽官宦人家的二姐,還是個庶出,完了完了,這輩子恐怕是沒辦法出人頭地了。”
餘歡就這麽垂頭喪氣了老半,才終於想起來自己應該出去走走見見大宋的“世麵”。
剛走出門口,餘就迎麵就撞上一個衣著華麗女子,這還不算,她居然一下子就被撞翻了。
哎,女主的光環呢,難道自己好不容易穿越了,還是個龍套角色麽?餘歡心裏真是惆悵,也顧不上疼痛了,幹脆就坐在地上發起呆來。
“姐,你怎麽了?”竹聞聲趕了過來,伸手就要把餘歡扶起來。
“她……她是自己摔倒的。”把餘歡撞倒的女子心虛地。她衣著光滑綢緞麵料長裙,粉紫色搭配著,上麵綴點些精致的刺繡。
餘歡在竹的攙扶下站起來,又看到女子頭上插著貴氣的簪子,有金燦燦的金雕,有細膩翠綠的翡翠,還有潔白無瑕的珍珠。餘歡忍不住歎了口氣,心想:貴重倒是貴重了,就是太多了,互相爭奇鬥豔,鬥著鬥著,也就抵消了各自的美了。
餘歡癡癡呆呆地想著,竹看到她這個模樣,以為她又犯病了,忍不住為她打抱不平,衝餘歡對麵的女子道:“大姐,你看二姐都被你害成這樣了,你怎的還要欺負她呢,好歹你也是二姐的姐姐……”
“放肆,咱們謝家何時輪到一個婢女來指責主子了?”女子惱怒地喝道,“馨兒,掌嘴!”
餘歡已經從竹的話中得知眼前這個氣焰頗為囂張的女子就是謝茹茵同父異母的姐姐謝如玉,也就是害謝茹茵跪祠堂的罪魁禍首。雖然她也喜歡當這樣囂張跋扈揚眉吐氣的角色,奈何她現在與謝茹茵才是一體,隻能替這個角色出氣了。
“你敢!”餘歡狠狠地瞪向正要上前給竹掌嘴的馨兒,馨兒立馬低頭縮回到謝如玉身後。
謝如玉上前一步,鄙夷道:“果然,什麽樣的主子,就帶出什麽樣的賤婢!”
餘歡心裏頓時就氣炸了,但是表麵上卻故作順從,“姐姐得是,難怪馨兒被我一聲嗬斥就躲到您身後去了,原來跟您一樣,都是慫包!”
謝如玉懵了好一會兒也沒反應過來“慫包”是什麽意思,但是料想是罵饒話,於是叫道:“我是嫡出的長女,你一個下作的庶女的竟敢罵我,眼裏還有沒有尊卑了?”
“我罵你了嗎?我罵你什麽了?”餘歡裝傻,“姐姐口中左一句下賤右一句下作,也不怕髒了你金貴的嘴麽?”
謝如玉氣得一張臉都憋得通紅了,老半才吐出一句:“你……你罵我慫包。”
“慫包是罵饒話嗎,我怎麽不知道?”餘歡回頭問竹,“你知道嗎?”
竹誠實地答道:“竹不知。”
“姐姐,你怎麽可以幾次三番誣陷妹妹呢?”餘歡裝出委屈至極的樣子,“敢問姐姐,妹妹是哪裏做得不夠好,得罪姐姐了,竟招姐姐如此嫌棄?”
謝如玉看到餘歡低頭委屈的模樣,倒是又趾高氣揚起來了,指著餘歡的鼻子:“你再怎麽努力,也改變不了你是個庶女的身份,拿什麽跟我比!”
餘歡“哎喲”一聲,順勢跌倒,然後淚眼婆娑地道:“姐姐,你罵妹妹也就罷了,幹嘛還推妹妹呢?”
竹慌忙跪下去攙扶,一邊替主子鳴不平,“大姐,二姐都病成這般樣子了,哪裏還經得起你這麽一推搡呀!”著,也跟著淚眼婆娑起來。
“胡鬧什麽?”隨著一聲嚴厲的嗬責聲傳來,一位衣冠整齊麵色嚴肅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餘歡早已察覺此人在院外,所以方才才故意受謝如玉的委屈,此時看到此人大步走進來,心裏不免有些兒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