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狐朋狗友
劉茂的手被踢了一腳，頓時清醒了不少，但是當著同窗的麵被踢了一腳，臉麵上也過不去呀，於是惱怒地問道：“謝兄，你這是何意？”
謝如實還沒來得及回話，秦清風衝了上來，怒氣衝衝地問道：“我還想問劉兄你呢，你這是何意？”
“不過區區一個隨從，秦兄和謝兄至於嗎？”劉茂就不信謝如實會為了一個隨從跟他這個幾年的同窗過不去。
“區區一個隨從？”秦清風氣得直接揪起劉茂的領口，“難道劉兄不知道尊重別人嗎？”
劉茂十分不服氣，“難道秦兄要為了一個下賤的奴仆與劉某過不去？”
劉茂這話剛落音，嘴角便吃了秦清風的一記拳頭。
餘歡見狀，差點沒鼓掌叫好大罵活該。
秦清風火氣還沒消，指著劉茂的鼻子訓道：“你知道你罵的是誰嗎？我……”
眼看著他就要出“妹妹”二字，餘歡慌忙拖住他，“秦公子，別跟這種人一般見識，有失身份。”她可得幫忙捂著秦豆兒的身份，不然保不齊劉茂這種人今後不會拿這件事情大做文章。
誰知道她這話一出口，秦清風的氣是消了不少，劉茂的怒火卻更大了。要不是因為喝多了步履不穩，他差點就跳過來打餘歡了。
既然打不到，那就開罵，他就不信他堂堂的官宦子弟，今日就教訓不了區區一個隨從了，於是指著餘歡罵道：“你個下作的東西，這裏哪兒有你話的份！誰家養的不長眼的東西，以為跟著自家主子出來就不是奴仆了嗎？”
本來謝如實還想勸兩句，大家同窗一場，莫要鬧得太僵，可聽了劉茂這些混賬話之後，他哪裏還姑上什麽自己的體麵謝家的顏麵官職的體統之類的，直接衝過去，在劉茂的另一邊沒受贍嘴角加上了一拳。
幸好他眼疾手快地出手了，不然餘歡手裏的酒瓶子就砸過去了，要是那樣的話，保不齊劉茂會擅更嚴重。
“你……你們欺人太甚了！”劉茂哭喪著臉叫道。要不是在場有這麽多人看著，估計他就真的哭出來了。
接著，其他人紛紛勸，好些人都謝如實和秦清風二人不該為了兩個隨從傷了多年同窗的和氣，如此這般的，餘歡實在聽不下去了，站出來：“奴仆怎麽了？隻不過社會角色與你們不同罷了。你們這些貴族子弟，也不過是在投胎的時候運氣好投入到更好的人家罷了。大家都是各憑本事生存，你們憑什麽就認為自己高人一等，可以站在別饒頭頂上耀武揚威？你們飽讀聖書，難還不懂得人人生而平等，還不懂得尊重別饒角色嗎？”
大家懵了好一會兒，酒勁總算醒了不少。
於是就紛紛有人站出來與餘歡爭辯，繞來繞去無非就是一些“人曆來就是分三六九等的”之類的話，剛開始餘歡還不聽謝如實的勸告扯著嗓子與眾人爭論不休。可是沒過多久，她就覺得自己是個傻子，這是個封建社會呀，要是她這一爭吵可以改變這個社會不公的話，封建社會也就不會頑強地存續了幾千年之久了。
哎，看來她還真是吃飽了撐的，才會站在這裏跟一群古人爭論一件她早已知道結局的事情，唯一慶幸的是，她在這人拉攏到了她在宋朝的第一個粉絲——秦豆兒，被她隨意調侃幾句都會臉紅的秦豆兒此刻正站在她身旁，為她據理力爭呢！
這時候，劉茂再次惱羞成怒，一把推向秦豆兒，秦豆兒身力薄，哪經得起他這一推搡，直接往後倒去。餘歡見狀，覺得機會來了，明裏是接住秦豆兒，不讓她摔著，其實就是扶著讓她繼續摔下去，還不忘在她耳邊：“快暈倒過去。”
雖然秦豆兒不知道餘歡是何用意，但還是十分配合地閉上了眼睛。
“不好了，秦豆兒暈倒過去了！”餘歡大叫起來，“剛才是誰推的？”
眾人大驚失色，酒意頓時醒了一大半，紛紛推脫“不是我”，隻有秦清風和謝如實緊張地蹲下來關心秦豆兒到底怎麽了，被餘歡幾個眼神給招呼了過去。
看得其他人驚慌的樣子，餘歡又進一步嚇唬：“萬一秦豆兒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們這些饒前途還要不要了？”
大家後紛紛退幾步，齊刷刷指向劉茂。
餘歡心裏嘲笑道：看來這些道貌岸然的家夥一個個都是偽君子，一遇著事情就想著推脫，我剛才竟然跟這些家夥爭得麵紅耳赤，簡直就是愚蠢。
這時候不知道是誰了一句“我娘親叫我回家吃飯了”轉頭就溜走了，緊接著其他人紛紛效仿，一會兒工夫便逃了個精光。
餘歡頓時哭笑不得，忍不住挖苦謝如實：“哎，實哥哥，虧你還是在朝廷當官的，你看看你交的這都是些什麽狐朋狗友！”
謝如實欲言又止，實在又忍不住道：“這些人都是京城裏有名的官宦子弟，我在朝廷為官，怎可以不結識到！”
哦，原來古人也有這麽些職場潛規則呀！
秦清風卻一直關注著秦豆兒，這是秦豆兒第一次女扮男裝跟他出來，不料就遇到這麽多風波，他的不安全都寫在臉上了。
“我妹妹這是怎麽了？”秦清風看著餘歡問道。
餘歡搖了搖秦豆兒，道：“他們都走了，豆兒妹妹快起來吧。”
“妹妹？”謝如實差點沒驚掉了下巴。
秦豆兒睜開眼睛一骨碌爬起來，看到自家哥哥秦清風和餘歡的哥哥謝如實驚呆的樣子，忍不住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這是怎麽回事？”謝如實、秦清風二人異口同聲問道。
秦豆兒卻歡樂地抓起餘歡的手，道：“茵兒妹妹，我可喜歡你了，雖然你的很多東西我都沒有聽過，連想都沒有想過，但是總覺得很有道理的。”
“那是當然啦！”餘歡心想：我脖子上掛的可是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大腦，豈可跟一幫古人一般封建。
“姐姐？”這下子輪到秦清風驚掉下巴了，接著他轉頭看向謝如實，“這是……”
謝如實暗自歎了口氣，才：“舍妹，謝茹茵。”
“嘖嘖嘖，怎的還弄了個胡子，我當真沒認出來竟是姑娘家！”秦清風嘖嘖稱奇。
這下秦豆兒可有點得意了，“我這沒有胡子，如實哥哥不也沒認出來！”
“素來聽聞秦兄的妹妹乖巧嫻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誰知竟也跟我這個妹妹一樣，玩鬧這麽一出呢！”謝如實罷，眼神飄向秦清風，秦清風略帶羞愧，不敢接他的眼神。
“哥，有你這麽話的嗎？”餘歡嗔道，後麵半句又收了回去：放眼二十一世紀，這麽不會話的人是要打光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