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一個理由
為什麽是“之前”?難道現在時機到了?
餘歡把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前前後後捋了一遍,腦神經居然有點興奮起來——哪,她很快就要見證一場江湖上的腥風血雨了!親身經曆了,以後回到二十一世紀還看得上什麽武俠呀,自己都能真情實感地寫一本,哈哈哈……
“你笑什麽?”水憐月一雙眸子有些奇怪盯著她。
餘歡的思緒被水憐月的聲音打斷了,頓時回到如今的現實處境中來。
“難道,你就不害怕麽?”水憐月又問。她的聲音總是淡淡的,但是卻有種奇怪的威嚴,讓人不敢輕視,更不敢輕易冒犯。
“害怕什麽?”餘歡當真不明白水憐月指的是哪方麵。她當然害怕水憐月一個不開心或者因為白雪姑娘不配合就殺了她,可她也真的喜歡這種跌宕起伏的劇情啊,要是她還能有個金手指,充當一個關鍵性的人物,那就完美了!
水憐月:“我們拜月教已經攪入江湖中,準備和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一爭高下了!”
“好啊!”餘歡差點沒給鼓起掌來,“那我在此先祝水教主一馬平川一統下!”
“哦,你不反對?”水憐月眼神裏有一絲意外,不過一閃而過,馬上又恢複了原有的冰冷和捉摸不透。“據我所知,外麵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俠骨義士把本教當做邪教,把本教的教徒當做武林的公敵,還把本教主成是十惡不赦的大魔頭,可笑的人,他們壓根連我的麵目都未曾見到過。”
“我反對有用麽?另外,到了二十一世紀那部分愚昧的人類還是會這樣,喜歡捏造是非以訛傳訛,傳播的範圍比現在更甚。”餘歡歎息道,她的聲音很,像蚊子低吟一樣,但還是被水憐月發現了。
“二十一世紀?是什麽?”水憐月懵懂呆呆的樣子,竟有些可愛。
“是未來。”餘歡強行解釋,“我的意思是,即使到了很久很久以後,愚昧無知又喜歡造謠生事的人還是大有人在的。”
“你倒是……讓我有些刮目相看。”水憐月眼中閃過一絲驚奇,很明顯她開始有點喜歡眼前這個大大咧咧時常有點犯傻偶爾還突然有點聰明的餘歡了。“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餘……”如此這般時刻,在神秘莫測但有點可愛的拜月教的教主麵前,餘歡真想大大方方地報出自己的名號來,可惜她如今隻能是青山派的大師姐宋元若,“餘……生得意須盡歡的宋元若。”
“餘生得意須盡歡?”高高在上的教主有些兒不解。
“就是,我覺得我的人生以前過得太苦了,板著臉對著我那些師弟師妹,總想著要給他們做一個完美的標榜,日日夜夜替他們操心,遇到危險就不顧一切地擋在他們前麵,活得沒有自我,不知人間歡樂。”餘歡歎了口氣接著,“直到上次我受傷了,我忽然發現人生苦短,不能太委屈了自己,所以就性情大變,升華成了如今的我。”
餘歡忽然發現,自己聯想加掰扯的功力真是越來越見長了,看來有幸回到二十一世紀的話,即使失業了也不怕,大不了她可以嚐試寫,她的穿越經曆加上她馬行空的腦路,簡直完美……
水憐月若有所思,“難怪,你跟情報上收集的信息不太一樣。”
餘歡心裏一驚,原來這拜月教還有情報網啊!但願以前真正的大師姐沒有過什麽得罪水憐月的話吧。
水憐月懵懵懂懂了一會兒,:“你倒是看得透徹。我都有點兒舍不得殺你了。”
“那就別殺呀!”餘歡脫口而出,不知道自己此時是該擔憂還是應當慶幸。
水憐月:“給我一個理由。”
餘歡心裏急了,隨便找都能早出一大堆不殺我的理由呀!大家同為女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您還得留著我做誘餌,誘惑白雪姑娘上鉤;您有點舍不得殺我了,殺了豈不是自己會心疼?
不過,仔細一想,這些理由好像都不夠站得住腳,以水憐月的能耐,沒有餘歡這麽一個螻蟻,她依舊能成事,至於難過那點事,這個有故事的女人估計早已習慣。
餘歡想了想,嚴肅認真地:“您若一定要殺我,請把我留到您一統江湖的那一日。我想看看女子揚眉吐氣、不輸男子的局麵!”
水憐月眼裏的些許饒有趣味的光芒瞬間斂去,繼而變得有些沉重和失落。“再吧!”吧,倏地從寶座上站了起來,拂袖而去。
餘歡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地目送水憐月消失在屏風後麵。她心想:等你一統江湖的那,恐怕我餘歡早就不在這個江湖混了,那時候你要殺要剮,跟我有什麽關係!宋元若呀宋元若,到時候就對不住了。
又僥幸躲過一劫,餘歡被一個婢女帶走。本以為會被關在什麽牢房或者銅牆鐵壁之內的,沒想到居然是一個寬敞的房間裏,而且是一個比餘歡之前住的任何一間客棧都要舒適、寬敞、擺設講究的房間。這哪兒是什麽俘虜該有的待遇呀,簡直就是上好的待客之道嘛!
餘歡想跟婢女打聽一二關於拜月教的事情,沒想到,婢女跟大殿外看守的那兩個教徒一樣,悶不做聲,隻是有條不紊地給她端茶倒水,伺候一日三餐。一連下來好幾都是如此,可真把餘歡給憋壞了。
餘歡仔細地想了想,又換位思考一番,終於找到了症結所在:自己兩手空空,人家憑什麽開口就告訴你關於他們教派裏的信息呢!
沒有人幫忙,她就隻能靠自己的眼睛去偷看靠自己的耳朵去偷聽了。
自從在這拜月教住下,除了每被人監視著之外,她還是比較自由的,反正這偌大的拜月教宮殿,除了教主以及一些身份地位較高的教中饒房間她進不去之外,大部分地方丟被她逛得七七八澳。不過,房間是私人空間,沒有別饒邀請確實是不應該隨意進去的,所以把這個忽略,她就權當自己在拜月教內來去自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