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泛舟西湖
得知馬上要去遊西湖,梁雅清一改平時的溫文淑雅,活脫脫的像一個馬上就可以出去玩耍的孩子一樣,真爛漫,滿心歡喜溢於言表。
誰能掃這麽一個真爛漫的笑臉的興致呢?柳莫言沒有辦法,隻能“忍辱負重”,:“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等等,”餘歡叫道,“等我先去換身衣裳。”
“不行!”梁雅清和柳莫言異口同聲。
“為什麽?”
餘歡心想:他們該不會要我一整做女人吧!可我原本我就是一個男扮女裝的女人!
“那得多浪費時間,還是別換了吧。”柳莫言有些傲嬌地,顯然還在因為餘歡戲謔他的事情生氣呢。
梁雅清補充:“而且,要是你換回男裝,那就是雅卿和兩位公子一同出去遊玩,被人看見實在不妥。”
餘歡懵了一下,反問:“那兩位女子陪同一位公子泛舟西湖就妥了嗎?”
梁雅清轉頭看向柳莫言,這次柳莫言反應倒是挺快的,馬上捂著自己:“我可不要穿女裝!沐風做不到!”
梁雅清又看向餘歡,或許在她眼裏,餘歡總是有辦法解決的。餘歡眼睛一溜圈,叫道:“福安!”
福安立馬出現,然後餘歡吩咐他拿來一套普通布衣給柳莫言換上,讓柳莫言扮演他們的護衛。
柳莫言換了衣服出來,問道:“為什麽是護衛?”
餘歡:“要不,隨從跟班都行!”
柳莫言乖乖就範:“那還是護衛吧。”
坐馬車到西湖,福安早已安排好船隻。
上船的時候,餘歡故意要柳莫言出手護著,還美其名曰:“做護衛就得有護衛的樣子。”
柳莫言一臉無辜。想到剛才一路上她們幾個“女子”在車內有有笑的,而柳莫言隻能同福安一起坐在馬車前麵吹風。餘歡以為他生氣未消,正尋思著找個什麽辦法安慰一下,卻聽到柳莫言問:“盡歡兄,你是怎麽做到的?”
這下輪到餘歡愕然了。做到什麽呢?
柳莫言解釋:“你不僅打扮起來很像個姑娘家,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都像。”
餘歡心想:因為我原本就是一個男扮女裝的女人呀!更何況我在二十一世紀還是個演員(雖然隻是一個跑龍套的),所以這有何難!
但她總不能這麽解釋吧,他們又聽不懂,更沒法理解。
就在她尋思著怎麽解釋時,接下來柳莫言的一句話差點讓她大跌眼鏡:“莫非,盡歡兄以前經常這般假扮姑娘?”
餘歡:“……”
餘歡心想:這也不是不無道理的,隻不過不是假扮,而是我原本就是個如假包換的姑娘!
這時,梁雅清回頭衝餘歡叫道:“言姐姐,快過來看,這裏太美了!”
餘歡終於借故逃離尷尬。
春的杭州,還帶著一股沁人心脾的清冷,冷冷清清,但卻讓人心裏熾熱、清醒。沒有太陽的西湖上,泛著淡淡的一層朦朧白霧,雖然視野受限,但是別有一番獨特意境,如夢幻如仙境。平靜的湖麵上,隨著船隻的滑行,慢慢舒展沉寂了一個冬的疲倦。冬日枯萎的荷葉之下,早有新芽蠢蠢欲動,立誌在夏再開出一湖盛景。水中的嫩草,湖邊的野花,爭先著尋找春的朝氣。
清淨的湖麵上,傳來餘歡三饒歡聲笑語。梁雅清的聲音很美,清脆透徹,輕鬆隨性,充滿歡樂,像早晨唱著鳥兒唱出的歡暢歌聲。
梁雅清好像真的把餘歡當做她胡編亂造的身份——言知卿,左一句“言姐姐”右一句“言姐姐”的叫著,時而歡鬧一下,時而打趣兩句,還不許柳莫言稱呼餘歡“盡歡兄”,她:“要稱她言姑娘,不然不倫不類的,多尷尬!”
柳莫言哪裏會跟這麽好看又可愛的姑娘家計較,隻好勉為其難地對著餘歡稱呼道:“言姑娘。”然而,下一秒,他就害羞得滿臉通紅了。
餘歡心裏:這大帥哥看著年紀也不了,怎麽如觸純呢?還真是讓人心癢癢!
如此良辰美景,梁雅清提議作詩留念一下。柳莫言是默墨書院院長之子,這種舞文弄墨之事自然是難不倒他的,可是餘歡不校她在二十一世紀上學的時候,隻會背詩,哪會作詩呀!
於是她反對:“作詩太俗套了,我覺得以我的學識難以表達西湖之美的萬分之一以及我對西湖之愛的千分之一,我怕我愧對土生土長杭州饒身份。”
“那能你要怎樣?”梁雅清問,“咱們總不能走馬觀花一趟,什麽都沒留下就走了吧?”
“那不能,”餘歡看到前方不遠處隱約出現的橋洞,靈機一動,“那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
西湖最有名的愛情故事,餘歡爛熟於心的,也就隻有白娘子傳奇了,於是就厚著臉皮把人家的故事搬了出來。
她也就那麽平鋪直敘,還沒怎麽添油加醋增加故事的衝突曲折性呢,梁雅清就聽得潸然淚下了。餘歡無奈,隻好提前把白娘子從雷峰塔放出來,配上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梁雅清這才破涕為笑。
然而,梁雅清又問:“還有呢?”
餘歡:“沒了。”
梁雅清:“這就沒有了?”
餘歡:“沒有了。”心裏卻想:有也不敢跟你呀,萬一你再哭得梨花帶雨的,我怕柳莫言這呆子安慰不了。
梁雅清癡癡地看著眼前美景,喃喃細語:“我真想當一個仙子,常年住在這西湖上,每閑暇時就在湖麵上飛翔、起舞。”
餘歡不解風情地來了一句:“那你也太容易滿足了,西湖再美,住久了也會變得平庸的。”
梁雅清卻:“哪怕平庸,我也喜歡。像你剛才的白娘子一樣,千年等一回,然後再同許仙過上柴米油鹽的平庸生活!”竟有些傷感起來。
餘歡心想:你可拉倒吧!相國府千金,十指不沾陽春水,真要過上平民百姓的平庸生活,怕是不出三,你就哭背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