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對證
涼涼的是水,潑得她被窩都濕了。
餘歡一邊用手擦臉,一邊爬起來罵道:“哪個不長眼的拿髒水潑我?”
“把他拿下!”
忽然一聲吆喝,把餘歡又嚇了一大跳。
她這才發現右副將滿臉怒容瞪著她,恨不得把她給生吞活剝了。
她質問道:“我做錯了什麽,右副將要這般待我?”
“哼,還在裝傻充愣,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實話!”右副將鼻子抽抽,腦袋一撇,:“把他帶走!”
這都什麽事呀?餘歡隻記得自己剛才幫別人寫了些家書然後就睡著了,可是什麽壞事都沒幹啊,這右副將怎麽就跟她過不去呢?
被拖到公務帳內,白起將軍和左副將也匆匆趕來了。
白起將軍邊走向將軍位置,邊問道:“右副將匆匆將本將軍叫來,所為何事?”
右副將抱拳,鏗鏘有力地:“末將有證據證明這兵乃是敵軍派來的細作!”
“哦?”白起將軍轉身,在主位上坐下。
右副將呈上厚厚的一遝木片。白起將軍將木片攤開在矮案上掃了一遍,不由地眉頭一皺,“這是何物?”
“物證呀!”右副將,“這肯定是他寫給敵軍通風報信的。”
“開什麽國際玩笑?”餘歡冷笑一聲,“這是戰友們托我幫他們寫的家書!”
“胡扯!”右副將嗬斥道,“狗屁不通的東西,怎會是家書?”
哪裏狗屁不通了?餘歡心裏道,九年義務教育我的語文可都是優秀的。
左副將看起來倒是個沉得住氣的,看到右副將怒氣衝衝的,將軍不太愛搭理,便和氣地問道:“這木簡,你是如何得到的?”
右副將:“那些士兵手中繳來的。”
“那好,把士兵叫來一問便知。”左副將著,也不等右副將答應,便讓門口的士兵去請人。
餘歡也不記得自己給那些兵寫了多少封家書,隻回來報告的人,來人太多了,他們抓了其中的兩個進來,剩下的都在外頭侯著。
進來的是張戈,和那個機靈的兵——嘎。
張戈一口咬定:“這就是家書,都是我們自己口述無名代筆寫的。”
右副將哪裏有那麽好對付,當即讓張戈找出自己的家書,問道:“你,你這信上寫的是什麽?”
“就是我在這裏過得還好,問候一下我父母和哥嫂近況如何?”張戈。
右副將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還是十分疑惑,但也不好意思直接問。
張戈似乎看出他的疑惑,解釋道:“這書信是從左往右一行一行地看的。逐字逐句地念,我就不會了,因為我是不識字的。”
右副將惱羞成怒,將手中的木片敲打在張戈頭上,聲嗔怒一句:“要你多嘴。”隨後又問:“既然你不識字,那你是如何判斷出這塊木簡是你的家書?”
“這木簡是我親手削的呀,我自然認得自己的手法。”張戈有些自豪,“我還特意在木簡背後留了個家門鑰匙的記號,這樣我爹娘看到這封家書就更開心了。”
左副將疑問道:“為何你們的木簡是從左到右一行一行地讀?”
餘歡按照之前跟張戈解釋的那樣,:“時練字,怕弄髒衣服,就從左到右寫了。寫著寫著,就習慣了。”
白起將軍聞言,撿起矮案上的一塊木簡,從左到右看了一下,不禁眉頭又一皺,有些嫌棄地道:“你當真練過字?”
“那是很很的時候了。”餘歡一本正經地,“太久沒寫字了,手抖了。”
白起將軍看都不看她一言,又:“你這鬼畫符似的字,也不是手抖就能寫出來的吧?”
額……餘歡登時無言以對,隻能心裏罵道:算你狠!
左副將拿起幾張木簡看了一圈,很快又發現問題:“你這字,跟我們平時用的,好像也不太一樣。”
右副將聽聞此言,又揪著手中的木簡看了幾圈,粗狂的聲音又叫道:“對,這字體與我國的通用字體頗為不同!”隨即衝著餘歡怒斥道:“你快從實招來,你是不是敵軍的細作,這些家書裏是不是藏了什麽重要信息?”
“哎!”餘歡不由地歎了口氣,“這些家書是要往家的方向送的,與進犯的敵軍方向完全相反,如何送信?”
右副將當即打斷:“這麽,你是承認了?”
“我承認什麽了?”餘歡真想罵道:你是吃屎長大的麽?“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那你這些文字是怎麽回事?”右副將滿臉不信的樣子,“這不是我國的文字,那肯定就是你們的暗號!”
“我這是簡體字!”餘歡脫口而出,然後又擔心他們聽不懂,於是又撒謊:“我實話告訴你們吧,我時候讀了兩年書,家道就中落了。到了如今,很多字我都記不全了,隻能簡單地寫,少橫少豎也是常有的事,不信你們自己對一下木簡,哪個字你們不懂的,肯定就是被我給簡化了。”
“毛病真多!”右副將碎碎念道,“我們憑什麽相信你?”
平靜的左副將又問:“你是哪裏人?”
額,這問題,還真是要命!她根本就不知道這裏有那些地名,也不知道她的口音應該像哪裏的人。
她眼巴巴地看向白起將軍,希望白起將軍可以看在他心心念念的姑娘的份上,幫她一把。
白起將軍似乎感覺到她的祈求,不冷不熱地道:“聽口音,應該是南方人吧。”
“對,”餘歡接著,“我是南方人。”
“南方那麽大,具體是哪裏?”
“了怕你不認識。”餘歡聲嘀咕,然後答道:“白水寨的。”
白起將軍嘴角一提,邪魅一笑。餘歡投眸去看他,不偏不倚,偏偏看到了那一個邪魅的笑意,心裏倒抽一口涼氣,莫非這家夥在訛她?
忽然一個士兵前來報告,手裏拿著幾塊寫滿字的木片。
餘歡見狀,又倒抽了一口涼氣,那不是她還沒默寫完的三十六計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