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收拾右副將
一名士兵從外頭進來,抱拳行禮:“回稟將軍,已經安排好了。”
“好。”白起倏地一下站起來,對滿臉淚水的秦如意:“我已經安排車馬送你回去,現在就走。”
“你……”秦如意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白起,不敢相信他會對自己如此決絕與無情,竟讓她連夜離開。
“走吧,鶯歌那邊應該已經收拾妥當了。”白起的聲音平靜得讓人心底發冷。
督促鶯歌收拾行李的士兵終於帶著鶯歌過來複命。
秦如意不知白起是何時安排好的一切,但是顯然他心如磐石,對自己的決定不容置喙,根本不容她反抗。
她感覺到自己心底陣陣寒意升騰,很快便冒了一身雞皮疙瘩。
白起將軍背過身去,不再看在場的任何一個人。
士兵明白,當即道:“秦姐,請!”
秦如意看著那個孤傲不群的背影,連淚珠子都驚呆了,附在臉上不知去留,等著她一把抹去淚痕,跌跌撞撞、可笑可悲地離去。
營地裏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而這種平靜,反而襯托出其中的暗流,似乎比之前湧動得更加凶猛了些。
白起將軍背負著雙手站在營帳裏,等待著下一個消息的到來。
餘歡過:“若是決定要動手了,便不能瞻前顧後,顧忌太多。優柔寡斷是大忌,一不心就會喪失了最好的時機。”
所以,事到如今,好戲已經拉開序幕,他不能後悔,不能考慮如果他沒有這麽做,結局又當如何的問題。他唯一應該做的,就是堅定不移地目視前方,毫不猶豫地往前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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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張戈帶著食物找到餘歡,看餘歡沒缺胳膊沒少腿的,高忻像個孩子一樣,正經事都忘了,直到餘歡開口催他,“趕緊把吃的喝的給我,我都要餓死了!”他才傻乎乎地把大肉和水壺從肩膀上拿下來。
餘歡吃了幾口已經冷卻的肉和水,蒙了灰的暮色中便多了條人影出來,掄起長刀一聲不響地劈向二人。
張戈反應機靈,一下子將餘歡推開,自己也反向躲開那一刀。
黑衣裙是警惕得很,一招不中,一下子就退出幾米遠。
餘歡心裏驚慌未定,表麵上卻十分似笑非笑地對那人:“右副將,色已暗,何必蒙麵呢?”
蒙麵人身子頓了頓,猶疑這句話是真有把握,還是有詐。
“你什麽?”張戈倒是先不淡定了,又驚奇又狐疑地問道,“你他是右副將?”
他就差多問一句“怎麽可能”了。
餘歡沒有回答張戈的話,而是帶著笑意輕鬆地對蒙麵人:“右副將,你蒙麵之前,麻煩把你的衣服換一下,你這套便裝我是見過的。”
以餘歡的記性,對這種暗色係低調的服裝,見過也未必記得的。而且,在這灰暗的夜色裏,餘歡怎麽可能看得清那套衣服是有何特點?她這麽,不過是訛右副將的罷了。
但是她得煞有其事的樣子,右副將略微猶豫,終究是信了,竟真的一把扯下了麵巾。
“既然如此,爾等今日非得留下性命不可了!”
右副將麵露凶殘之色,掄起長刀,當先砍向餘歡,速度之猛,看得餘歡瞠目結舌,一時之間忘了逃跑。
“躲開!”張戈大喝一聲,手中的長刀便擋了過來,無奈力量懸殊太大,握刀的雙手被震得發麻,刀身吃力地抵著還是被對方的刀壓得倒下去。
餘歡在一旁看得驚心動魄的,忽然抖了個機靈,心裏納悶道:白起的人還沒到麽?
就在這時,刷刷刷的,十來支支箭劃破夜風,衝著右副將射了過來。
餘歡不管三七二十一,搶先躲到石壁一側,以防萬一被誤傷。
張戈有些不明所以地脫了險,看到餘歡衝著自己劃手,好像是示意自己趕緊走開的意思,便也後退幾步,躲了起來。
又齊刷刷地掃來一片冷箭,右副將應接不暇,衣衫被劃破,胳膊上鮮血直流。
幾名訓練有素的將士從夜色中射了出來,直奔向右副將,毫不留情地開起殺戒。
“原來,他留了這麽多後手!”右副將雙目殺氣騰騰,恨不得用目光將這些不畏生死的人直接給吞了。
“白起,我還真是瞧你了!”右副將怨出這一句,便單手揮起長刀,朝著圍攻他的人砍去。
人在為自己的性命而拚的時候,總能激發出異於常態的勇敢和力量,右副將便是如此!
他單槍匹馬的,居然能在白起派來那十個一等一的高手的圍攻下過了幾招,即便已經渾身是血,他也沒有半分退卻或求饒的意思。
當然,這些人顯然是接到了取他性命的命令,不然對他出手,怎會招招致命,不留餘地!
他目光的餘光掃到躲在一旁觀戰的於歡,心想,都是這個破軍師壞了他們的好事,即便他今日葬身簇,他也要把那破軍師拉來陪葬才行!
他大喝一聲,揮起長刀往前虛晃一槍,又左右揮砍虛晃兩刀,趁圍攻的人躲閃露出缺口,他便閃身往左,衝向躲在石壁一側的於歡。
於歡嚇得一雙眼睛瞪大,慌忙轉頭就跑,無奈慌不擇路,黑暗中也看不太清楚,一頭撞在了石壁上,咕咚一聲便暈得貼著石壁擦了下去。愣怔了好一會兒才扶著石壁重新站起來。
回頭時,右副將已經被後麵追上的士兵一刀砍中後心,又被其他追上的人砍斷手臂、挑斷腳筋,渾身癱跪著,隻剩一雙圓瞠的眼睛惡狠狠地怒視著於歡,儼然一副要死不瞑目的樣子。
於歡瞧見他這幅嚇饒模樣,嚇得剛爬起來站穩的雙腿又一軟,差點又栽了下去,幸好這時張戈已經從另一側跑了過來,瞧見她就要栽倒,便一把將她扶穩了。
將士們就地將右副將的屍體埋了。這是白起將軍的命令。他已經不想看到這叛徒的嘴臉了,哪怕隻是一顆項上人頭,他也不想。
不過,他的決定是十分正確的,右副將的死後的慘狀實在是瘮讓很,於歡跟著這麽多人一起回去,一路上還嚇得瑟瑟發抖,還沒睡覺便已經開始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