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參果

  當我們走進萬壽山五莊觀歇腳時，等候在觀外的兩個青袍道姑很是熱情周到請我們入觀歇息。唐僧由於剛剛經曆雨刑之苦，心有餘悸擔心這兩個道姑又是哪位菩薩變化而來，專門戲耍他的。所以，一直惶惶不安，隻惹得兩個道姑竊竊私語暗自偷笑。


  當兩個道姑和我們隨口閑談時，唐僧很是畢恭畢敬的一五一十回答。


  “師父，注意聖僧的風度，您代表的是大唐形象國威。怎麽在兩個後輩女娃麵前俯首帖耳卑躬屈膝呢？”猴子大為不解。


  “徒弟呀，你可看仔細了，那兩個女娃到底是人還是仙？我這心裏怎麽老是七上八下的？是人，怎麽會有這般仙風凜凜；是仙，怎麽會有這般肉身皮相？咱們可別粗心大意陷入溫柔的陷阱了”唐僧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


  “師父，是讓菩薩們嚇怕了，嚇出了疑心病和失心瘋了？這是兩個道姑，是真真實實的人，別看是個女娃相，其實，已有一千多歲的高齡了”沙和尚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世人皆想修道成仙延年益壽，而很少有人皈依佛門。修道者可青春永駐；修佛者卻掉發禿頂。修佛修道，兩者的形象真是千差萬別呀。”盡管我小聲嘀咕，但是還是讓耳清目明的道姑聽到


  “師父錯也，我們兩個不曾修道，隻因我們吃一種水果，才延年益壽青春貌美的”兩個仙姑其中一個得意洋洋道。


  “莫不是人參果？”沙和尚趕忙追問道。


  “是也”道姑如實答之。


  唐僧聽後猛然一驚，然後眼珠轉了幾轉，嘴角露出猥瑣的深情，沉默不語。可我分明看出他居然露出一副賊眉鼠眼的表情。


  待我們飯飽之後，兩個道姑光明正大地把人參果雙手捧到唐僧麵前，讓他嚐嚐，可唐僧定睛一看，便卻擺一個臭架子裝模作樣，假惺惺推脫說：

  “人參果與孩童無異自己不忍心吃，吃人參果就如同吃人肉一般驚悚，寧願吃梨和蘋果，也不吃人參果！”語氣甚是決絕果斷。


  兩個道姑，麵麵相覷，無奈，隻能再轉身拿走。


  可是到了深更半夜，大家美夢正酣時，他居然叫醒猴子唆使孫猴子去偷！

  “白天不好意思下口，擔心那兩個道姑說我吃葷，壞了大唐名聲！隻有夜裏靜悄悄的時候，才安心踏踏實實享受。猴子你快去快回，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偷幾個人參果，讓師傅解解饞，千萬別讓人發現！”唐僧小聲嘀咕道。


  打攪猴子的美夢，猴子不情不願罵罵咧咧去了。不一會兒便回來了，弄了滿滿一桶人參果。因為我鼻子長，嗅覺靈敏，我聞見人參果上有一股尿騷味！我定睛一看，那盛放人參果的桶居然是夜壺！可是那禿驢滿不在乎，急不可耐，隨便用袖子一擦，便低頭狼吞虎咽起來！把那光禿禿的腦袋紮進夜壺裏，嘴裏吧嗒吧嗒的吃，時不時還齜牙咧嘴發出唔唔聲，儼然一副護食的狗。當真積盡之醜態，看他這副吃相，我都懷疑他是金蟬子轉世，還是哮天犬轉世了！

  第二天，那道姑們來興師問罪了！

  “你們這群可惡的小偷，居然做起偷雞摸狗的勾當，偷我們家人參果，好不知恥！


  “你這仙姑可不能血口噴人，你有何憑證說是我們偷的？這抓賊抓髒，你可別誣陷好人”唐僧反駁道。


  “哼，言辭狡辯。我們的人參果肉汁是乳白色的，吃過以後，一夜不消。你拿鏡子照照你的臉，白的跟唱大戲的奸臣一樣。再說我們家後院的人參果是有數的，昨天就接待了你們幾個和尚居住，外人還不曾入觀。昨天下午點的還不少，今天早晨點數發現少了十幾個！而且人參樹上還寫著‘東土和尚到此一遊’的字樣！你說是不是你們？你們賠我們的人參果！不賠就不讓走！”


  這是禍起蕭牆呀！禿驢對猴子大發雷霆，破口大罵。


  猴子很淡定從容從耳朵裏掏出金箍棒，粗細跟煙卷差不多，在嘴裏吸了口，又悠閑自得的吐出來，仿佛吞雲吐霧一般，淡淡地說：


  “習慣了到哪都留副墨寶，不寫，就感覺手癢癢。”


  唐僧抵死不認，說字跡不是他的，東土和尚不止他一個，他隻是吃徒弟們給他化的水果而已，黑燈瞎火他也分不清是什麽水果。至於偷盜人參果之事與他無關。這下就坑了猴子。黑鍋，猴子一個人扛。被聞訊趕回的鎮元子又是鞭打，又是杖打，又是炸油鍋，可把猴子整的死去活來。


  猴子隻能請菩薩來說情，又彎腰賠禮磕頭遞茶，認鎮元子為花果山領頭大哥，這才放我們通行。


  因為這件事，猴子和禿驢的梁子算是結上了。